《一家人》|在莫泊桑故事里看人生百态

2019年03月04日 星期一 晴

图文:zero007《一家人》是莫泊桑的短篇小说。全篇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故事情节，从头到尾写的都是一个庸俗的、普通公务员卡拉望家庭里头一天晚上到第二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唯一可称之为故事情节的就是卡拉望母亲的休克，围绕着这一情节绝妙地表现了卡拉望家庭生活的情景与他们的精神状态。作者呈现给读者的不是一个故事，而是一种生活现实，而且所有这些细节写得生动真实，富有情趣，小说的文学艺术魅力让人为之倾倒。卡拉望“一家人“生活的时代虽然与现在相隔一百多年，但依然让我们感觉很熟悉，因为在现实生活中我们还可以看到同样的”一家人“。平庸的卡拉望先生过着循规蹈矩一成不变的公务员生活。他的妻子有洁癖，固执己见，在大大小小的事情上都会对他发号施令。他的母亲吝啬，脾气很坏，没有一天不跟人骂架的。两个孩子总在泥坑里玩耍，女儿像妈妈，总是模仿妈妈的言行举止。在吃晚饭的时候，卡拉望的女儿发现奶奶晕过去了，那位自称是”经验丰富”的舍奈“大夫”判定卡拉望的母亲已经死了。卡拉望先生最初甚是悲伤，简直是悲痛欲绝。卡拉望太太就只是装装样子，心里一直算计着老太太的遗产，因为老太太还有一个女儿。卡拉望先生从刚开始的悲痛中走出来后，听从太太的指挥给妹妹拍了电报，又趁着夜里，而且妹妹还没有赶来之时，把自己母亲值钱的座钟和五屉柜统统搬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卡拉望的母亲只是昏厥，并没有真的死去，第二天晚上她又醒过来了。“卡拉望冲过去，抓住母亲的双手，满含着眼泪亲她。他太太站在身后，虚情假意地连连说：‘真是大喜事呀！啊，真是大喜事！’”可是卡拉望的母亲对此无动于衷，眼神冰冷，只问一句："晚饭快好了吗？”。当她看到自己的东西被搬到了楼下，两眼死死地盯着卡拉望，让他马上把座钟和五屉柜给她搬上去。而且还要女儿在下星期一把她的小丫头带来，她想见见自己的小外孙女。这一系列出乎意料的变化，使得每个人的心理和神情都发生了变化。卡拉望的妹妹立即喜形于色，卡拉望太太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急得差一点就晕过去。卡拉望夫妇不仅没有谋划到遗产，而且还有可能会失去财产继承权。这让他们惊慌失措，张口结舌，木然呆立在那里，而他妹夫则慢慢呷着咖啡，还得意洋洋地搓着双手。虽说这一切都是卡拉望夫妇自找的，可是从小说中的描写来看，卡拉望的妹夫和妹妹也非善类，他们也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母亲的那份财产。也许因为这次乌龙事件，他们可以获得名正言顺的财产继承权。卡拉望妹夫的笑，是幸灾乐祸的笑。绝望崩溃的卡拉望太太扑向卡拉望妹夫，冲着他大骂，卡拉望妹妹从楼上下来，一对姑嫂互相破口大骂。这样的家庭闹剧在我们现在的生活里也是可以看到，只要打开电视或者是网络新闻，总是可以看到子女为抢夺父母财产而六亲不认的剧情与新闻，更有甚者，还可能制造出手足相残的血案。人性里的贪欲是不分时代的，无论是什么年代，贪婪的人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与社会文明与否没有什么关系。卡拉望夫妇虽自私贪婪但还不算特别坏。故事的结尾还是莫泊桑故事独有的特点，给读者留出了很大的想像空间，与前面看似不经意的一些细节铺垫想呼应，耐人寻味中有着淡淡的嘲讽与反转。合上书，我也在想卡拉望先生该怎么去向那位让他想起来就全身发抖的科长交代呢？原本以为“人死为大”，不去上班也不必要和科长报告的，而且还想借此机会晾晾他的，没想到自己“死”了的母亲又“活”了过来。卡拉望夫妇呆在那里，相对无言。后来，丈夫颓然倾倒在椅子上，两鬓渗出了一阵冷汗，他喃喃自语道：“这事，我怎么去向科长交代呢？”故事就到此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