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孝民:秦岭初探

秦岭,是中华龙脉,是我国南北地理的分界线,是进入四川等西南地区的咽喉要道。这个名字,我初中就从语文、地理、历史等书本中知道,并充满了向往。我们居住在秦岭余脉伏牛山中,秦岭就是我们的根,寻根探源之心早早便有了,由于种种原因,终未成行。

今年金秋十月,相约几名好友,怀着向往、崇敬、朝圣的心,去探识这个中华龙脉的神秘和魅力。

在伏牛山的晨曦中,我们一路欢笑开始了为期四天的探识之旅。中午时分,抵达秦岭之首华山脚下的华山服务区,简单的午餐之后,我们便在服务区眺望西岳华山的雄姿,尽管薄雾笼罩,但依然能够感受到华山的雄伟和奇险,说来惭愧,已年过五旬我真没有上过华山,于是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抽空登一次华山,领略一下她的奇险雄峻。

下午,抵达我们计划中的第一个地点周至县的中国第一水街——沙河湿地公园。这是一个新建的湿地公园,紧邻周至县城,但水街两旁仿古建筑设计的古香古色,充满了历史的沧桑感和自然的原始感,石板小路,现代和传统的小商店散落在水边,给有人一种温馨自然的舒适感,就连街边洗手池、垃圾箱也都很别致、古朴。人工的水坝做成瀑布和静态的湖水相映成趣,湖里的蒲草和游船相得益彰,野生水鸟和人工的鹅鸭在水上自由自在的活动着。由于过了旺季,游人不是很多,但倒适合我们这些喜欢清静和摄影的人。晚上,水街两旁红灯笼、街边建筑的灯带、古船上的灯串齐放光明,倒映在水中给人一种朦胧和穿越的感觉。来到这里的人们,首先是利用美景拍抖音,因此,此地成了抖音水街和网红打卡地。

第二天一大在早周至县城用过早餐后,便赶往秦岭深处。

大散关,位于宝鸡市南郊秦岭北麓,为周朝散国之关隘,故称散关,中国关中四关之一。因其扼南北交通咽喉,自古为“川陕咽喉”、兵家必争之地。据史料记载,大散关曾发生战役70余次。秦汉时期,刘邦“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从这里经过;三国时期,曹操西征张鲁亦经由此地;诸葛亮出散关,围陈仓;南宋时,宋将吴玠屯据和尚原,据关打败了来犯的金兵;次年五月,金兵分两路入寇,吴选兵奋击,使金兵两路不得会合,大败而去;十月,金兀术引兵众十万人来犯,吴将劲兵用“驻队矢”迎敌,并用骑兵断其粮道,共交锋三十多次,完颜宗弼中箭而败退。此役宋军大胜被列为影响中国历史的100场战役之一。南宋著名诗人陆游在《书愤》中留下“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的千古名句。1948年彭德怀在此打败胡宗南进军西南。

伫立关址,看着两边的耸立的山峰,奔腾而下的清姜河,可以感受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险峻,仿佛能听到战马的嘶鸣和兵士的喊杀声,仿佛感受到文人墨客站在古关隘前远眺伫立,在烽火台上激昂吟唱。

纵目远眺,但见群山叠嶂,古木蓊郁,两侧的山峰如卧牛,如奔马,又像密不透风的天然屏障。关两边如今公路、高速公路、铁路、高速铁路或临河、或穿山通往秦岭南北,秦岭已不再是阻挡人们脚步的障碍。汽车、火车的轰鸣声和喇叭声响彻山谷,仿佛在告诉秦岭:我来了,看到了你的大美;我走了,记住你的雄伟!

左弯右拐,拐了十八道弯终于登上了山顶。山顶广场上立一尊炎帝石像,传说,炎帝曾在宝鸡一带教人种五谷、识百草。这里是嘉陵江的源头,有一个嘉陵江源头生态公园,山的南边便是凤县。站在山巅北望,山峦巍峨,层峦叠嶂,层林尽染,来时的路,如一条巨蛇蜿蜒盘旋在山岭之中,山路上车辆很多,大多是旅游的自驾车。遥想古时要想穿越秦岭,其难度和艰辛可想而知。

据《方舆胜览》载:凤鸣于岐,翔于雍,栖于凤,因此,凤凰飞翔的地方叫凤翔,凤凰栖息的地方叫凤州。凤州在明洪武年间降州为县,为长安通往巴蜀的必经之地,有“秦蜀咽喉、汉北锁钥”之称,故道、连云、 褒斜三条栈道从县境通过,我们所走的是故道。

中午,在凤县的一农家品尝了豆腐宴后,沿嘉陵江南下,一路上红叶满山,景色迷人,时不时大家要求停车拍照,我们在嘉陵江边的公路旁一个小村庄停下。满山的红叶和村边的一行银杏树吸引大家不停的按着快门,金黄的银杏树、别致的村舍、满山的红叶着实让人激动。

消灾寺,原名萧台寺,因唐玄宗李隆基曾在此祈福消灾而闻名,始建于北魏,兴盛于隋唐,坐落于嘉陵江北岸的豆积山上,与凤州古城隔江相望,距凤县县城双石铺10公里。豆积山奇石突兀,山势俊俏,东瞧“蛟龙下岩,观旭日东升,举首入水”;西望“猛虎卧地,看夕阳西下,起身归洞”,神似左青龙右白虎。嘉陵江、安河、南岐湖三水在此交汇。在豆积山的绝壁之上,既有道教上仙“通玄先生”张果老隐居-的洞穴遗迹,又有唐玄宗避祸安史之乱在此祈福消灾的历史典故,更有三秦唯一的孔子文庙与之遥相呼应,在整个景区形成了“儒释道三教同聚一山”的独特人文景观,故人们常说凤州乃藏龙卧虎之地。

古凤州在嘉陵江边的一个台地上,如今隐约还城墙遗址,公路穿城而过。凤县是中国花椒之乡、全国最大的林麝人工驯养基地、陕西省山地苹果基地县。凤县是中国工合运动的发祥地,著名的“两当兵变”的策源地。

走进古色古香的凤州古城,古老的街巷、淳朴的乡民、凤州署衙,凤县革命纪念馆更是让人流连忘返。

凤县只有10余万人,县城就是原来的双石铺,嘉陵江穿城而过,县城虽小,干净整洁,县标凤凰大大小小伫立在河中、路旁、广场,颜色有红的、白的、黄的。江面形成的湖中建有高大的一个金黄色凤凰,城中拦江建一仿古街,晚上可观音乐喷泉,优美的音乐,舞动的凤凰,变幻的色彩,让我们陶醉。

第三天,在县城小吃街吃过早餐,就开始赶路,在秦岭中穿越,一路上小河清流,村居瓦舍,如画山峦,红叶黄树,野鸟鲜花不断吸引着我们。汽车在山路上盘旋,穿越太白、鳌山,在山里美景中,我们看到了太白的雪山,鳌山的雄峻,快到鳌山保护站时,海拔已达到2200多米,可能是景色太美,我们太兴奋,竟也没有感受到高海拔带来的不适。由于山路崎岖,路上景色太美,拍照、拍抖音的人很多,经常堵车,赶到黄柏源景区的大箭沟景区时,由于是星期六,游人太别多,附近没有农家可住,路上又堵得一塌糊涂,我和几个同伴迷恋路边的风景,一边步行,一边拍照,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两公里多。最后决定赶往洋县的华阳古镇,山里信号很弱,导航也弄错了,走了一条小路,在山里上上下下,转的晕头转向。天已经黑了,半弦月亮挂在西边,天上却下起小雨,中午急于赶路大家都没有吃饭,只吃了点水果和昨晚的剩牛肉、炸鸡柳。距离华阳古镇还有几公里才上到大路上,又担心华阳古镇旅游区住宿紧张,只好直奔洋县县城。九点多钟才到洋县,先找地方住下,又到小吃一条街上吃了碗羊肉烩馍,赶紧回去休息。

第四天,一早起来宾馆用餐后,前往朱鹮生态园。秦岭有四宝,分别是大熊猫、金丝猴、羚牛和朱鹮。这次本想到大箭沟或华阳古镇一网打尽,可计划更不上变化,只好到洋县朱鹮生态园看朱鹮。

朱鹮,古称朱鹭、红朱鹭,朱鹮系东亚特有种。栖息于海拔1200-1400米的疏林地带。曾广泛分布于中国东部、日本、俄罗斯、朝鲜等地,由于环境恶化等因素导致种群数量急剧下降,至20世纪80年代仅中国陕西省洋县秦岭南麓有唯一7只野生种群,后经人工繁殖,2008年种群数量已达到200只。2005年8月9日,中国汉中朱鹮生存区域经国务院批准列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据不完全统计,全球朱鹮种群数量已由1981年发现时的7只,扩展到现在的5000余只,其中中国境内4400只,陕西境内4100只,朱鹮受危等级由极危降为濒危。

昨晚我们进入县城,首先迎接我们的是入城时路边两行朱鹮造型灯。2003年朱鹮被陕西省政府确定为陕西省省鸟,也是洋县的县标。朱鹮生态园位于汉中市洋县城北3公里,与108国道、西汉高速公路洋县县城出口相接,是集自然保护区与科研、朱鹮保护与观赏、游览、会务、水上娱乐、休闲、度假为一体的综合性生态旅游区。

天阴沉沉的,也许是我们来得太早,朱鹮们在繁殖区还是野化训练区都是无精打采的。在观鸟区等了半天,也不见她们有啥动静,只好准备撤离。可我们中的两个打鸟爱好者,依然坚守着。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等来了朱鹮们的兴奋时刻,她们从树上飞下,在池塘边一会儿盘旋,一会儿扎进池塘捉鱼,好不快活。我们也都开动“机枪”猛烈扫射,终于拍出她们那优美的身姿,满意而归。

十点多,我们恋恋不舍的离开朱鹮从洋县再次穿越秦岭,踏上回家的路程。

初探秦岭,三次穿越秦岭,我们收获了秦岭秋色的美丽,收获了秦岭人文的厚重,收获了秦岭的神秘,感受了他的雄俊神奇,感受了他的伟大和壮丽,感受他的龙脉强大气息。但也仅是初识了秦岭的一小部分,留下了很多遗憾。

秦岭,我还要再来!观赏你四季的色彩,领略你万千的气象,辨识你丰富的物种,学习你千万年的历史人文,聆听你神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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