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升华七律诗 窦娥

窦娥

刑前徒是语声凄，鬼影仍然一斩齐。

竟使雪光飞六月，偏教旱气阻三犁。

宫廷寄谕方开晓，市井传言已失迷。

没有天章平反力，冤魂岂不枉归西？

【注释】读于佑任《基隆道中》诗，步韵而咏别事。原诗云：“云兴沧海雨凄凄，港口阴情更不齐。百世流传三尺剑，万家辛苦一张犁。鸡鸣故国天将小，春到穷檐路不迷。宿愿尤存寻好句，希夷大笑石桥西。”记于2020年12月9日。

“一斩齐”，平齐，整齐，见谢觉哉《关于相猪》：“他们有一套相猪的经验，如嘴要短，耳要大，皮薄脊毛稀，屁股一斩齐。”

“雪光”，雪色，见宋杨万里《晓泊兰溪》：“日光雪光两相射，病眼看来忘南北。”清沈曾植《西湖杂诗》之二：“湖上波光罨雪光，张祠清绝胜刘庄。”

“旱气”，干旱的气候，旱灾，见唐陆龟蒙《彼农二章》其二：“今夏南亩，旱气赤地。” 唐元稹《旱灾自咎，贻七县宰同州时》：“欢言未盈口，旱气已再振。”宋梅尧臣《咏怀》：“旱气沃原田，烦蒸洗闤闤。”

“三犁”，亦写作“三犂”，指汉武帝时赵过所创制的三脚耧，这种农具对农业生产起了一定促进作用，见汉崔寔《政论》：“武帝以赵过为搜粟都尉，教民耕殖。其法三犁共一牛，一人将之，下种挽耬，皆取备焉。日种一顷，至今三辅赖其利。”晋葛洪《抱朴子·诘鲍》：“赵过造三犂之巧，而关右以丰；任延教九真之佃，而黔庶殷饱。”这里借指农事。

“寄谕”，所传递的皇帝的谕旨。

“开晓”，开导使明白，见《后汉书·种暠传》：“宣恩远夷，开晓殊俗，岷山杂落皆怀服汉德。”《新唐书·王雄诞传》：“遂单骑造垒门，陈国威灵，因开晓祸福。”清王夫之《家世节录》：“閒坐则举先正语录，辩析开晓。”

“失迷”，迷惑，迷失，见元关汉卿《哭存孝·第二折》：「“失迷了你本姓，着你出姓，还叫做安敬思。”《儿女英雄传·第二二回》：“一辔头跑回来，却是失迷了路径。”

“冤魂”，冤屈而死的鬼魂，见唐杜甫《去秋行》诗：“战场冤魂每夜哭，空令野营猛士悲。”唐吴融《秋闻子规》：“年年春恨化冤魂，血染枝红压叠繁。正是西风花落尽，不知何处认啼痕。”唐张蠙《古战场》：“荒骨潜销垒已平，汉家曾说此交兵。如何万古冤魂在，风雨时闻有战声。”宋郑獬《淮扬大水》：“家贫溺死无以葬，赐以棺轊收冤魂。”清孙枝蔚《林处士墓》诗：“偃月堂边悲往事，栖霞岭上弔冤魂。”

这首诗的意思是：临刑之前徒劳地语声凄凄，那一排鬼影仍然是煞气整齐。竟然使得凛雪的光泽飘飞在六月，偏偏让几年的大旱阻止了田畴的三犂。宫廷颁布的谕旨刚刚开晓，市井中的传言就已经失迷。如果没有窦天章平反冤案的洪荒之力，那么哭泣的冤魂岂不是枉自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