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根丨大姐
我有三个姐姐和二个小妹,1969年父亲去逝,大姐才刚满十七岁,最小的小妹还不到二岁,母亲说我们家的天塌了。
70年代,农村是集体劳动,凭工分吃饭,大姐为了帮助母亲撑起家的那片天,天天和队里的壮老力一样到伊河滩担大坝,肩被扁担压破了皮,到了晚上肿的像虚糕块,疼痛的不能入睡,母亲心疼的用热毛巾踏在大姐肩上,泪水忍不住直往毛巾上流,到了第二天,坚强勇敢的大姐为了多争工分,把扁担上缠上棉布就又去担坝了。
记得有一年正月十五,母亲带我到邻村看大戏,我和街上常耍的几个小朋友在戏场外听到叫卖甘遮就围了过去,其中有一位小朋友趁卖主转眼功夫,拿了半截甘遮跋腿就跑到了一个厕所后面,我们分享着不劳而获的甘遮,个个喜笑颜开,回到家里,不知哪位小朋友得意时说出了口,别家大人对外都说自己的孩子好,可母亲在一街两行的吃饭场上批评了我,因为这件事,我和母亲记了三天“仇” ,大姐知道后,亲口对我说:“弟呀,赶紧和母亲说话,如果还不和母亲说话,明晚我可要招开家庭会了” 。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一年麦收以后,生产队向人民公社交公粮的路上,一辆大卡车正撞在了公粮车上,一人遇难,大姐的大腿骨折被送进了洛阳二院。一个星期后,我特别想母亲和大姐,我就与大姐夫夜行30多公里去了洛阳,我一见到母亲和大姐就哭了,母亲也哭着对我们说:“老天爷呀,你咋就不长长眼,是不是想灭了这家人” !
大姐为了帮助母亲,结婚很晚,记得那年怀上了七个月,腰硬硬的,行动很是不方便,但仍帮母亲往瓦房上一篮一篮的运送着红薯片,有的红薯片落在了一块,她就坐在瓦房上用手中的木棒给分散开来。我的外甥5岁,母亲才逼大姐回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个家了。
2010年母亲病危其间,大姐和二姐主动要求侍候母亲,大姐就是大姐,她在我们姊妹中,遇事从不计较谁出力多,那个出力少,谁占了便宜,哪个吃亏了,从不与姊妹攀比,有份力就出一份力,不给人生留遗憾。
母亲走后这些年,姊妹中不管谁的生日,她都会像生前的母亲一样,再三交待中午别忘了吃碗长寿面。
母亲走了,儿女也嫁娶了,当爱人正为女儿和媳妇有孕发愁的时候,大姐却把一大包尿布、棉被、小衣服送了过来。
现在每当我们回老家一次,就一定要先去见见大姐,看看大姐的模样,和大姐一块唠唠家常,每一次就是和大姐说再多的话,也不足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在每每分别的那一刻,总要强给大姐衣兜里塞上一百二百的,这才能平衡了回家这趟的那颗心。
大姐,是过去家的一根支柱,她常常把苦难咬牙含在心里,把伤感无助的泪水咽在肚里,自己再痛从不说。
大姐,我们姊妹们都说她是观世音救世之化身。大姐,是家人的最爱,她胸怀大爱,是中国女性之楷模,大姐,生活中有您真好,下辈子我还愿意和您成姊妹。
“大姐” !今天就让弟深深再叫上一声吧!这声大姐,让激动、感恩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此时此刻,弟代表家人共祝您生活幸福,健康长寿!
作 者 简 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