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四川•散文】杨明强 ‖ 金银寨下 往事如烟
杨明强
记忆中的老家，总是很美好和令人怀念的。
正如唐人刘禹锡所言：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我的故乡位于川北营山县清水乡，祖籍在军营寨（乡亲们俗称“金银寨”）下的老银村，老屋正好坐落在清水湖畔。
原生态下的那山、那水，总有一种淡淡的乡愁（杨明强 摄）
远远望去，山上森林茂密，郁郁葱葱。山间的小道两旁，也是大树林立，遮天蔽日。半山腰也常有山岚烟云，宛如轻纱曼舞，与墨绿的山林动静交织。山巅之上，那些游走的洁白的云朵，点缀着碧空如洗的蓝天，让人心花怒放，开心至极。
金银寨下的竹林（杨明强 摄）
金银寨，这座山并不算高，海拔还不到一千米。但由于这里常年封山育林，形成了大树林立、鸟语花香的良好生态环境。同时，金银寨又有个古老的传说，也增添了她的神秘色彩。早在元明时期，这里是一座储藏金银的富矿。皇上曾派千人队伍开采和冶炼。数年后，大量的金银财宝被送皇宫。不久，因战乱中断，不少的金银财宝秘密埋藏于山上的某个山洞，然后填满土石与大山森林浑然一体。后来，此山因此得名“金银寨”。
说起我家的老屋，也颇有几分特别和神奇：从金银寨山顶，自上而下，到清水湖畔，有一条凸起的南北走向的地形带，酷似龙脊龙身，我家老屋位居龙头位置，老屋左右两边有两口清澈明净、汪汪一碧的水井，恰似巨龙的一双眼睛。曾有外地的阴阳先生慕名前来察看后断言，说这是一块绝好的风水宝地。随后，我家的曾祖父母、祖父母、大叔等祖先、长辈仙逝后，都先后安卧于巨龙的腹心地带，以求荫庇后人。
老屋门外的清水湖，实际上是一座超大型水库。早在1957年，全县组织数万群众大兴水利，修建清水水库，开凿千里渠，打造成了连通10多座中、小水库的蓄水工程，形成了一个长藤结瓜、自流灌溉的“千里渠”灌区。清水湖水域面积数万亩，蓄水3760多万立方米，地跨清水、青山、福源三个乡镇。除了保障全县城区居民生活用水和工业用水外，她还通过“千里渠”流经20多个乡镇，灌溉26万亩农田，为农业大县的水稻丰收作出了重大贡献。据《营山县志》记载：早在1973年，新闻报道《营山千里渠惠及万亩农田》，还上了《人民日报》头版显要位置。
故乡，游子心中的金山银山 （杨明强 摄）
公元1963年农历七月十一日（阳历8月29日）上午8:30，我有幸诞生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当年，母亲在仅隔一山一水10多华里的青山公社工作，临产前才回到家中。
当我才一岁零两个月，刚学会走路不久，也正需母亲哺育、尚未断奶之际，父亲杨英孝、母亲田秀碧作为国家基层干部，被南充地委统一同期派往异地广安县开展为期一年半的“社教”工作。听说那年月，党的要求和组织决定高于一切，任何干部都必须无条件服从，个人及家庭有任何困难都得各自克服。为了革命工作，父母只好含泪将我这个“小不点”托付给我的婆婆何正清和大妈邓素清。
乡情友情同窗情（杨明强 摄）
在这一年多里，勤劳善良而聪慧能干的婆婆，为我倾注了满腔心血，可以说，是把我当心肝宝贝捧在手心上养育的。断奶较早的我，导致营养不良。尽管当时物资匮乏，生活清贫，婆婆仍想方设法在饮食上为我“开小灶”。我不仅吃过大妈的奶，有时候，婆婆还把我抱到邻居阿姨家讨要过好几次乳奶。
听说父母到广安搞社教3个月后回老家看过我一次。那时我刚一岁半，天然的血缘关系，一见到亲人，我一下子扑到了母亲的怀抱，大哭起来。应该是喜极而泣的那种。
第二天一大早，父母又要启程去广安两个不同的山村。婆婆抱着我送父母出门。父母先后再抱了我一会儿后，只好含泪不舍，依依惜别……
望着渐渐远去的两个背影，婆孙俩一脸惆怅。当时的我，竟然会说：“走远了，走远了，看不到爸爸妈妈了…… ”并一个劲地用手示意，指向远方，扳着双脚吵闹着要婆婆抱着自己去追赶。然后，又是一阵阵伤心的哭泣……这些，都是我10岁以后，婆婆和父母告诉我才知道的。
试想，一个仅有一岁半的小孩，父母离开大半年，现在看来似乎难以想象。可在当时，革命工作高于一切，个人及家庭的一切困难都得忽略不计，无条件克服。
春山可望（杨明强 摄）
老屋门前，毗邻河水淡绿的清水湖。杨柳岸，渔船两三条，白鹭五六只；拦河坝，牛羊接成群，牧笛声悠扬……这里，成为我童年时代心驰神往的乐园。
镜湖一般的清水湖（杨明强 摄）
孩童时代，每当小学临近放暑假，我总是盼望着早日回到故乡清水，跟着堂兄堂弟等小伙伴们玩耍。这自然少不了上山探宝、迷藏，下河游泳、捉鱼，尽情享受着假日自由放飞的乐趣。
相比而言，和小伙伴们去清水湖畔和河坝游泳、放牛，成为我最为开心的爽心乐事。
今日清水湖湿地公园（杨明强 摄）
那时，还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人小胆子大，没有游泳圈，竟然能从家门口下水，一直游到清水水库的乡镇岸边，足有两公里。蛙泳、侧泳累了，多半采用仰泳，一会儿轻松慢游，一会儿静态假寐，养精蓄锐。回归岸上，我们再骑在牛背上，聆听着阿哥吹奏的牧笛声，心满意足地踏着夕阳归去……
金银寨下，往事如烟；清水湖畔，如梦如幻。
我那无忧无虑的、天真烂漫的童年，就在这山水相依的湖畔度过。童年中，那些以梦为马的飞扬的情思与理想，就在这背靠青山、头枕绿水的地方生根、发芽……
作者的故土之恋（左萍 摄）
刘一祯 我美丽的故乡 MV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