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进了屋妈妈拉着援朝的手也没松开——《不平凡的平凡》

92、进了屋妈妈拉着援朝的手也没松开——《不平凡的平凡》

在找手握钢钎钢花飞溅的工人形象的援朝,过了几天又与那连长去了《大三家子矿》。这座矿井是竖井年设计产量是五十万吨,现在实际产量已经达到了九十万吨。援朝和那连长穿戴好了,与四排李维仁排长跟着《大三家子矿》209采煤队王树仁书记一起来到了入井的罐车前等候。罐车前已经站好了两排,三排的曲连吉、许连顺师傅和三排范建礼排长等都在其中,排队等候上车入井。那连长与援朝一边与他们打着招呼问候着,援朝一边看到罐车门前一边写着:上下井,站好队,拥挤打闹最危险;另一边写着:乘罐车,门关好,防护链子要挂牢。一会随着“铃、铃、铃、铃……”的铃声罐车升上来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一身疲惫只露着白牙的升井矿工,还不时地与准备入井的工友,有一搭无一搭的相互嬉笑着、戏骂着……管理罐车的师傅先让援朝他们进入到罐车里面,随后工人们站满了,管理罐车的师傅挂牢了防护链子,就听到又是一阵“铃、铃、铃、铃……”的铃声罐车由慢迅速的加快,直到援朝两耳往外鼓着。援朝在市里去爸爸的办公楼,总坐电梯是没有这个感觉的。援朝按照事先那连长的话,张开了嘴感觉到好多了。一会就到了井下,在王树仁书记的带领下,援朝感觉到《大三家子矿》的井下 巷道比《小三家子矿》的条件好多了,那连长的大个都不用低头。到了掌子面也感到宽敞多了,这个小班就有七、八十人。由此,那连长和援朝就随着王树仁书记在井下参观了一番,个头不高的王树仁书记,五十多岁了,长着很壮实的身板,有着一张老实厚道的四方大脸,给人感到很可靠的感觉。是由老矿区成建制调过来的老煤矿了,209采煤队是全国闻名的先进采煤队。经过了王书记的介绍和井下的一番参观,援朝粗略的明白了,由掘进到采煤,由打眼、放炮、攉大锹到“刮板溜子”落煤到矿车,由提升到选煤、装车,及井下机电、运输、通风等整个一套过程。“真不容易呀!”援朝深深的感叹道……。“啊!王书记!要撞上了!”这时刚从井口出来的援朝来不及再深思索,惊讶的指着矸石山上,上下两辆矿车惊恐道。“啊,那是两条道,你从侧面看像似要撞上了的。”王书记很轻松的笑着说道。啊!援朝闹出了个大笑话……。

时间过得真快,说话间一九七一年的第一天都来到了。由于护场援朝他们整个宿舍谁也没有回家,大家在一起过了一个很热闹的新年。由于一月二十七日就是春节,赵书记听说援朝今年要回家过春节,与曹连长商量了一下,给了援朝从一月十五日到三十一日(初五)半个月的假,援朝很是高兴。过完新年援朝就开始计划着怎么回家。经过一番的查询、打听决定一月十三日在金北镇,坐下半夜也就是十四日二点十分的火车,早上七点钟之前就能到望海市;在望海市坐七点三十五分的公共汽车,十二点之前就能到新惠镇(也就是敖汉旗):再由新惠镇坐下午一点二十分的汽车,当天晚上六点之前就能到常胜公社了。如果顺利的话,一天到家在哪都不用停了。就这样援朝在邮局往常胜公社打了个长途电话,是公社秘书接的电话,就由他转告援朝的父亲了。援朝开始收拾行装了,先是买了大半旅行袋的花生仁,又在十一日由玉剑护场闲班,陪着坐火车到了金都市的北圈楼商场,买了上海产的,两大方盒子的香辣带鱼罐头,每盒子是二点五公斤装;买了一书包的的各种糖果;还买了几斤黄、红元帅苹果;还有几斤酥皮点心,又是一旅行兜子。玉剑回了一趟家,两人坐晚车又赶回了独身宿舍。到了十二日援朝又找到了处小车队的队长王建国,建国是工程处王继祥副主任的儿子,与援朝平时就很好。问他能不能用吉普明天下半夜一点送一趟金北镇火车站。“没问题!”建国很是痛快的答应了。“用不用……”还没等援朝说完。“不用!谁也别跟谁说,老哥开吉普送你去。”建国是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出生的,比援朝大两岁,拍着援朝的肩膀很是仗义地说道。一切准备妥当,当天又是天随人愿,晴朗无风顺利的到了新惠镇。由于开往常胜公社的大卡车上面扣了个棚暖和多了,驾驶里的坐票贵了一些,居然没有人买,援朝就买到驾驶里的坐票了。还能把装苹果的旅行袋放到驾驶里的脚底下,免得冻了苹果。就这样又顺利的到了常胜公社。“哥!哥哥!”鸣鸣边喊着,边随汽车跑着……是爸爸和鸣鸣赶着马车来接援朝的……“鸣鸣!”援朝下了车一把把弟弟搂住了……(此时作者又忍不住地抹泪了……)“爸!爸爸!”援朝拉住了爸爸的胳膊,拍着爸爸身上的灰土……。(此时作者的眼泪更忍不住了……)“走上车吧!”爸爸说着就要去拿车上的旅行袋。“爸爸我来!”鸣鸣抢先从车上拎下来了旅行袋。援朝又从后车箱里拎下来了另一个旅行袋。就这样放到了马车上,援朝和弟弟做上了马车,爸爸赶着马车驶向了常胜大队,一路上鸣鸣紧紧的挨着哥哥坐着……(写到此作者更是哭的写不下去了……)很是兴奋地问这问那的,援朝一只胳膊搂着鸣鸣,一只手抓了一把花生仁,先放到鸣鸣嘴里,又放到了爸爸嘴里,“好吃吧!”“真好吃!哥!”(此时援朝的爸爸,尤其是弟弟都不在了……这是后话了。)一会就到家了,妈妈和胜美、跃跃都从屋里出来了,在院子里胜美和跃跃接过了旅行袋,妈妈紧紧的拉着援朝的手,走进了屋里……(这是怎么得了,毫无准备的流泪不止……)进了屋妈妈拉着援朝的手也没松开,另一只手抹着眼角。(真想痛哭一场呀 !妈!……不在了……)“妈!你看我给你买什么了?”在昏暗的油灯下,援朝拉开了一个旅行袋,拿出来了新鲜的红元帅、两大包酥皮点心,还有各种糖果。“咳!这一年多都没见过呀!”妈妈叹了口气说道。“妈妈!这还有哪!”鸣鸣拉开了另一个旅行带很高兴的喊道。“哎呀!这么沉呀!是带鱼呀!足足有五六斤吧?”妈妈接过大方盒子罐头来说到。“二点五公斤,两盒。”援朝接过鸣鸣拿出来的另一盒罐头说道。“妈你吃!”鸣鸣抓了一把花生仁放到妈妈的嘴里。“好东西是好东西呀!这又有多沉呀!让你哥哥背回来的。”妈妈心痛的说道。“妈!这还有'大白兔’哪!'高粱饴’!”胜美和跃跃拿着糖边吃着,边递给妈妈和鸣鸣。“援朝还没吃饭吧?都一整天了。”这时爸爸送马车回来进门说道。“哎呀!胜美呀!快给你哥整饭呀!”妈妈说着就往外屋走去。“哥!我们也等你一起吃晚饭哪!”胜美已经在外屋准备饭哪。晚饭一会就端上来了,一家六口人,围着一个小炕桌,热气腾腾、和和美美、热热闹闹、欢欢喜喜、说说笑笑,“哥!你吃这个!这个叫红烧驼蹄,爸爸说这是在哪都吃不到的。”鸣鸣夹了一大片白嫩嫩的驼蹄,裹着红渍渍欲滴的酱汁,送到了援朝的嘴边,援朝一口吃下,真是又嫩、又滑、又有嚼头好吃极了;援朝与爸爸喝了一口当地的《老白干》,那是真辣呀……鸣鸣又夹来了一块黄澄澄,同样是裹着红渍渍欲滴的酱汁的驼筋,援朝又是一口吃下,那真是又嫩、又滑、又筋道呀!“这是队里杀骆驼,四个腿没有肉,他们按往常就要扔了,胜美在队里当保管,回来跟我说。我让胜美拿回来的,每个驼腿都有两根大筋和一层厚厚的驼蹄。两个骆驼八条腿,我就把它处理干净后,你妈妈就用大锅煮的烂烂的放了起来,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就做上一盘菜。怎么样?好吃极了吧!这真是在哪都吃不到的名菜呀!”爸爸津津有味的说着说着,与援朝又喝了一大口酒。“是呀!别说是名菜了,在那,我连肉都吃不着呀!”援朝这时也感到一天都没有正经八经地吃顿饭了,这回可开了荤了。“你慢慢吃,有的是!这地方就是不缺肉。”妈妈边吃着援朝带回来的香辣带鱼,边嘱咐道。“哥呀!一大仓房哪!”鸣鸣用手比划着很是兴奋的说道。边吃着、边喝着、边说着,援朝把这一年多来的事,在爸爸、妈妈、妹妹、弟弟的东一句西一句的问答中,一一的说着。爸爸和妈妈都为援朝一年多来的进步而高兴不已,爸爸连连喝着。“爸爸。你别喝多了。”援朝劝说着。“没事,爸爸心里特别的高兴,很长时间了……”爸爸说着说着就不说了。“哥!你是连长了!”鸣鸣跪在炕上,伸直了腰很认真的问道。“不是……”还没等援朝说完,胜美就抢着说:“以后肯定是,还得当团长哪!”“军长!”跃跃也抢着吵吵到……。就这样援朝一直吃了个沟满壕平的才算拉到了。边陲大漠,老哈河在这里甩了个大弯,这个大湾里的常胜大队是那末的寂静。晚上在悬空的半个月亮的光照下,更凸现了一片漆黑而沉寂;早上的声声鸡鸣,也更感觉到微微的晨光下的安静;白天在风沙中的红日的照耀下,几声马的嘶鸣显得更加的空旷。援朝他们一家六口人,在这里一没有亲戚、二没有朋友,“五七干部”刚下乡的热乎劲也过去了。越是快过年越感觉到整个营子是那么异常的清静而寂寥。一直快到中午,大家才起来。胜美已经去队站给各家各户打奶或是分肉了……记账了。“哥!这是羊奶,可有营养了。”胜美也提回来了大半水梢羊奶,进门就说到。外屋的大锅妈妈已经热上了饭,胜美就把水梢放在了里面的小炉子上,添上了几块干牛粪,一会儿奶也烧开了,饭菜都端上来了。“这个地方呀!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人们都起来的很晚,尤其是到了冬季,基本上就是两顿饭,上午一顿下午一顿,天一黑就睡觉,清闲的很。”妈妈边摆着桌子,边说道。“就我上学的起来的早。”鸣鸣刚从北炕上的被窝子里爬了出来,也不洗脸就坐到了饭桌前。原来昨天晚上鸣鸣非要跟哥哥睡在了北炕上。这时援朝才注意到家里新添了四个杏黄色的大木箱子,南北炕稍各一对。爸爸说这是胡杨木的很难得的。由于昨晚吃得多了,有都是肉,援朝只是喝了一大碗羊奶,和爸爸冲的奶茶,又忍不住吃了几片妈妈做的酱驴肉,真是很香的。爸爸、妈妈和妹妹、弟弟们喝着奶,品尝着酥皮点心。用干牛粪烧的炉子,把屋子里烤的很暖和。“哥!这干牛粪一点味都没有。”跃跃边往小炉子里添着干牛粪,边说道。“有味的!是一股青草味,很清新的。”援朝很欣赏的赞道。“还是我大儿子会说,真是有股青草味。都一年多了这才闻出来。”妈妈笑呵呵地说道到。就这样一家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就过午了。下午援朝和鸣鸣一起,由院子中的井里提留回来了几桶水,把屋里的两个水缸填满了。看到院子里的东西两边,靠墙都整整齐齐的堆满了的干牛粪,鸣鸣得意的说道:“哥哥!这都是我捡的。”“还有我捡的哪!”出来倒水的跃跃抢着说道。“我捡得多!”鸣鸣好不让份地呛着说道。“哥!明天我领你去老哈河滑冰车去!你看!这是爸爸帮我钉的冰车。”鸣鸣指着院门口的一架木制冰车,像一个大孩子似的说道。“河水冻实了么?”援朝担心的问道。“早就冻实了!你回来之前,我天天都和同学去玩。”“可要注意安全呀!”援朝把单位安全生产的那一套,自觉不自觉的说了出来后,自己都觉得好笑。“同学都知道我哥哥回来了,今天都没来找我。”鸣鸣很自豪地看着哥哥笑嘻嘻地说。要过年了爸爸也没有出去,拿着斧子出来要劈劈材。“爸爸,我来吧!”援朝说着就硬是接过来了斧子。“要注意呀!注意点手!”爸爸嘱咐道,和援朝、鸣鸣一起从堆在院门口;两侧的两大堆干树枝子、树根、木段中,拿出来了一些,在院子里的前面,把树枝子用手掰短,树根、木段劈开。“哥哥!这都是爸爸在沙窝子里捡回来的,一颗活的树也没有。”鸣鸣边用脚揣着树枝,边说道。“爸爸那是很累的吧!”援朝一阵心酸的说道。“咳!闲着也闲着,这里没有煤呀!绿化的树木那是一颗也不能动的呀!”爸爸无奈的说道。援朝再也说不出什么了。爷三个一会就弄出来整整齐齐的一堆劈材。“哥!可以了,这三天也用不完的。”鸣鸣说着就开始往屋里抱劈材。“爸爸,鸣鸣长大了,懂事多了。”“是呀!艰苦的环境锻炼人呀!不是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么!”爸爸看着抱劈材进屋的鸣鸣苦笑道。爷三个没几回就把劈材都抱进了屋里。天也擦黑了,又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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