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着不错收入,补教业的现实生态,与何俊贤的理想终究有无法填补的差距。何俊贤说,以前父母或许教育程度不高,但对于教养孩子反而很注重,但愈到后来,大家好像变成一种银货两讫、交钱了事的关系。「我开始怀疑自己做这些事的意义是什么?我的人生价值又在哪?那个中年危机其实是从这里发生的。」为了排解烦闷,他有空时就去打高尔夫球,几乎打遍北部大小球场。打到北海岸金山一带时,他遇到一个医生每天总是差不多时间出现,何俊贤问他:做医生怎么有空每天来打球?对方回答:「因为我有一天突然顿悟了,不需要花时间去赚我用不到的钱。」 「赚我用不到的钱」这句话让何俊贤深受触动,他问自己:如果我只剩一年寿命,那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会是什么?很明显地,赚钱绝对不会是第一。何俊贤的答案是:家人的健康最重要。于是他在金山买下一块地,开始为自己、为家人种菜。Do Good House:种田与净滩,用一间屋子做一些好事开始种田之后,他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个要每天从早忙到晚的事情,「特别像我用比较自然放任的耕种法,其实不用干涉太多。」工作、农闲之余,他就到附近海边做净滩,这样「种田+净滩」的生活,持续了2、3年。净滩让他认识不少团体、学生,但大家有时想休息或聚会时总无处可去,「度咕屋」的发想因此萌生。↑矗立在山脚下的度咕屋,造型吸睛,经常有路过的行人好奇造访。度咕用英文说就是Do good,做些好的事;此外也是纪念何俊贤的妈妈。「因为她平常最享受的就是坐在客厅里打瞌睡,『度咕屋』也希望是一个舒服惬意的地方。」要从无到有盖一栋房子,所需的时间心力、金钱成本都不比只是买地种田或做净滩。他认真考虑结束自己的补习班事业全心投入,但这决定事关重大,必须跟家人沟通。何俊贤的太太从事公务员,凡事倾向安稳,一开始自然很难接受。这个「沟通」的时间足足花了6年,最后何俊贤说服太太的理由是:「如果我们有现在衣食无忧的生活,是一路上受到很多人的帮助,那我们为什么不回馈?」↑对人生的体悟,让何俊贤选择盖间新屋子,为家人、为自己活出不一样的生命。他最常被问的问题之一是:盖这度咕屋到底花了多少钱?何俊贤笑说,其实他真的没仔细算过,「不知道比较好,这样老婆就也不知道。」他认为人生有3本存折,除了1本银行的,更重要的2本是健康和快乐,「如果可以赚到这2本,那钱少一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