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頫写经换茶图卷
仇英绘 文征明书十六世纪 明代 手卷纸本 水墨淡彩规格:21.10 x 77.20 cm美国克利夫兰美术馆收藏
仇英《赵孟頫写经换茶图卷》是国画、书法合璧之作,真是:珠联璧合,双美并现,《赵孟頫写经换茶图卷》描绘元初大书画家赵孟頫写般若经与和尚换茶的故事。
画面:松林、竹篱,赵孟頫据石几作书,中峰明本禅师对坐。后设茶具、炉案。侍童三人。此图是仇英应明代收藏家昆山周于舜之求而作,仇英曾临摹赵孟頫之画,对赵孟頫书写《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之事应有所知,所以周于舜找人画《赵孟頫写心经换茶图》,仇英当然是最好的人选。
仇英《赵孟頫写经换茶图卷》最早著录于乾隆时期的《秘殿珠林·石渠宝笈续编》中,标题为《仇英画换茶图文征明书心经合璧一卷》。题识云:“二幅画幅,纵六寸五分,横三尺三寸。设色,画松林、竹篱。松雪据石几作书,恭上人对坐。后设茶具、炉案。侍童三。款,仇英实父制。钤印二,十州、仇英之印。书幅,金粟笺本。纵如前,横九寸七分。楷书《心经》,嘉靖二十一年,岁在壬寅,九月廿又一日,书于昆山舟中,征明。钤印二,停云、征明。” 画后有《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为文征明书,文征明之长子文彭题跋和文征明之长子文嘉识语,仇、文两家交情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仇英《赵孟頫写经换茶图卷》(局部·图一)画面:图之右前方为赵孟頫在松林树下据石几写字,似乎才将纸摊开,正待作书。石几前坐有一僧,面向画纸,即是题识上所说的恭上人(中峰明本禅师),而赵孟頫则侧身看着右前方的侍童。此侍童手上捧着一物,似为茶包,正走向赵孟頫。
图中间松林较远处有一侍童,正蹲着煮水。值得一提的是:“恭上人”即是仇英所绘《赵孟頫写经换茶图卷》中,与赵孟頫对坐的中峰明本禅师(1263—1323),赵孟頫与明本之间的交往,颇能反映元代士大夫参禅问道的现象。
图之左侧更远处有一侍童,手捧着一物正向这里走来,侍童的身后有两只喜鹊正在圆台上觅食。
赵孟頫与明本信札中多次提到彼此馈赠茶叶、药品等礼物,可以看出彼此之间亲密的关系。这是禅师与士大夫精神相通的表现,赵孟頫写《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而明本和尚赠茶为闰笔,实为通行习俗,不能说是一种买卖交易行为。
仇英《赵孟頫写经换茶图卷》用笔精爽纯熟,作色明丽艳逸,不失秀雅温润之气。《赵孟頫写经换茶图卷》是国画、书法合璧之作,真是:珠联璧合,双美并现,作品堪称国宝珍品。
根据此图收藏家王世懋 (1536-1588)之题跋;仇英作此图系因明代收藏家昆山的周于舜(1523-1555)之请。周于舜因获得赵孟頫的“写《心经》换茶诗”,而不知其所写《心经》流落何处,于是请仇英依诗之意而作画,同时并请文征明在画卷后以小楷字书写《心经》以代赵孟頫原作。
王世懋后来自周于舜家得此画卷,见它与自己所藏之赵孟頫《心经》正好是两美之合,遂在画卷上,于文彭与文嘉题识之后再增题跋语,叙述仇英作画及文征明写《心经》之缘由,使周于舜请仇英作图原委大白于世。
文彭题跋云:“逸少(王羲之)书换鹅,东坡书易肉,皆有千载奇谈。松雪以茶戏恭上人,而一时名公盛播歌咏。其风流雅韵,岂出昔贤下哉。然有其诗而失是经,于舜请家君为补之,遂成完物。癸卯仲夏,文彭谨题。”赵孟頫自号松雪道人。文彭(1489-1573)系文征明长子。
文嘉的识语云:“松雪以茶叶换般若,自附于右军以黄庭易鹅,其风流蕴藉,岂特在此微物哉?盖亦自负其书法之能继晋人耳。惜其书已亡,家君遂用黄庭法补之。于舜又请仇君实甫以龙眠笔意写「书经图」于前,则此事当遂不朽矣。癸卯八月八日,文嘉谨识。” 文嘉(1501-1583)系文征明次子。
明本禅师(1263—1323),元朝僧人。俗姓孙,号中峰,法号智觉,西天目山住持,钱塘(今杭州)人。明本从小喜欢佛事,稍通文墨就诵经不止,常伴灯诵到深夜。24岁赴天目山,受道于禅宗寺,白天劳作,夜晚孜孜不倦诵经学道,遂成高僧。仁宗曾赐号“广慧禅师”,并赐谥“普应国师”。憩止处曰幻住山房。
蒙古人尊奉藏传佛教,对汉地佛教原本没有多少敬意,可恰恰是蒙古族的皇帝,却前后数代,先后多次对中峰明本禅师表示礼敬。元仁宗为太子时,就尊明本禅师为“法慧禅师”,即位后,又赠明本禅师为“佛慈圆照广慧禅师”,又赐金襕袈裟;元英宗时,又赐金襕僧伽黎衣。
明本禅师圆寂后,元文宗又追谥为“智觉禅师”,塔号“法云”;到了元顺帝初年,更册封中峰明本禅师为“普应国师”,并敕令将其三十卷的语录与文集收入佛教大藏经中。而王公贵族,文人士大夫更趋之若鹜,不分权贵均拜入明本禅师门下。
当时朝臣对赵孟頫亡宋宗室的猜疑和排挤,又有世人对他仕元为官的鄙视和指责,这种精神的痛苦也促使他将精力投入到书画艺术中,并倾心于佛道,希望从佛道中寻求精神的寄托。据《元史》载:赵孟頫“旁通佛、老之旨,皆人所不及”。在赵孟俯的一生中,抄录了大量的佛教经卷。赵孟頫所抄佛经流传于世的多达八十多册(卷),仅《金刚经》就十一次,有十二册。《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圆觉经》、《金刚经》、《无量寿经》等,他都写过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