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权县作家协会小小说沙龙(第一期)
8月16日,在民权县原工商局举办第一期作家协会小小说沙龙。本期选择一篇文友的投稿,旨在探讨如何制造“误会”来推动情节发展,小小说的创作技巧。
无巧不成书。选定的这篇文章,恰巧是前不久一位文友给此公众号的投稿。以下是原文:
炸鱼风波
某日李头儿闲来无事,溜弯来到姑娘家,想来好些日子没见到自家闺女就拍响了她家的门。
喊拍了好久门才开,一阵油炸鱼香味迎面扑面,李头儿心想真是赶的早不如赶的巧,今还有鱼吃哩,呵呵好好尝尝闺女的手艺。左等右等鱼饭不见上桌,等了老半天也不见自家姑娘闺女露面。
这李头一气之下,没跟任何人说便离开了。
第二天,娘家来人捎信儿说,她爹于昨日去世了。这闺女啥也不顾,跌跌撞撞跑回到娘家,未时家门便哭天喊地的叫喊爹,门打开后,兄弟直接给了她几把掌:“哭叫什么,爹回你家连顿饭不管,鱼饭都那么主贵金贵?咱爹去了再收藏起来,你哩良心呢,亏咱爹从小把你捧手心怕摔着,含嘴哩怕化了,都是怎么待你的,你又是怎么待咱爹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啊?闺女被打的一愣一愣的,老半天没回过神来。
自此后姑娘在四里八方出了名。
沟通与表达是当今社会大家都欠缺的,此文的主题不错,不过语言不精练,题目不吸引人而且有歧义。另外我告诉作者,有一篇著名的小小说,梗概是亲人远居国外,几乎没有联系,后来有人邮寄过来瓷罐,装着灰色粉面。他们怎么都想不起来这是谁邮寄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他们以为是作料,还专门尝了尝。后来的一封信,揭开了谜底,这是其母亲(父亲)的骨灰。
我让作者参照这个故事,结尾处再挖一下。作品又有一个提成。于是,有了下文:
修改后
一条害死父亲的鱼
那日,李头儿闲来无事,溜弯儿来到姑娘家,拍响了她家的门,想来好些日子没见到自家闺女。
好一会儿,亲家母才开门,看她走势,好像有腿疾。李头儿跟进屋,与她摆长龙阵。
一阵鱼香扑面,李头儿心想,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今还有鱼吃哩,呵呵,好好尝尝闺女的手艺。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鱼上桌,也不见自家姑娘闺女露面。
李头一气之下,没跟任何人说,起身就走。
第二天,娘家来人捎信儿说,李头儿于昨晚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闺女啥也不顾,跌跌撞撞跑回到娘家,没到家门便哭天喊地。
不料门打开后,兄弟迎面就是几耳光:“哭叫啥,爹去你家连顿饭不管,一条破鱼都那么主贵?你都不敢端出来。咱爹从小把你捧手心怕摔着,含嘴哩怕化了,都是怎么待你的,你又是怎么待咱爹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闺女被打得头嗡嗡响,老半天没回过神。
家人陆续回屋,把她一个人丢在院子里,闺女默默抽泣。
那天她去镇上办事。邻家借用了她家的灶台……
提笔忘字的年代,别吐槽我的字哈。
王巍主席的点评。
王巍主席用了三个人物和一条鱼写了篇小小说,不过他准备投稿,暂时只跟大家分享个开头吧。
我年龄虽小,做笔记可是最认真的。
挨个发言,现场发挥,不打草稿,不过,关键字还是要记几个的。
发现这两张合影的区别没,对,第一张像素高。
参会的朋友,有两位说,此文让他们想到了《桥》。最后,我们再次欣赏这篇佳作。
桥
谈歌/文
黎明的时候,雨突然大了。像泼。像倒。
山洪咆哮着,像一群受惊的野马,从山谷里狂奔而来,势不可当。
村庄惊醒了。人们翻身下床,却一脚踩进水里。是谁惊慌地喊了一嗓子,一百多号人你拥我挤地往南跑。近一米高的洪水已经在路面上跳舞了。人们又疯了似的折回来。
东面、西面没有路。只有北面有座窄窄的木桥。
死亡在洪水的狞笑声中逼近。
人们跌跌撞撞地向那座木桥拥去。
木桥前,没腿深的水里,站着他们的党支部书记,那个全村人都拥戴的老汉。
老汉清瘦的脸上淌着雨水。他不说话,盯着乱哄哄的人们。他像一座山。
人们停住脚,望着老汉。
老汉沙哑地喊话:“桥窄!排成一队,不要挤!党员排在后边!”
有人喊了一声:“党员也是人。”
老汉冷冷地说:“可以退党,到我这儿报名。”
竟没人再喊。一百多人很快排成一队,依次从老汉身边奔上木桥。
水渐渐窜上来,放肆地舔着人们的腰。
老汉突然冲上前,从队伍里揪出一个小伙子,吼道:''你还算是个党员吗?排到后面去!’’老汉凶得像只豹子。
小伙子瞪了老汉一眼,站到了后面。
木桥开始发抖,开始痛苦地呻吟。
水,爬上了老汉的胸膛。最后,只剩下了他和小伙子。
小伙子推了老汉一把,说:“你先走。”
老汉吼道:“少废话,快走!”他用力把小伙子推上木桥。
突然,那木桥轰地一声塌了。小伙子被洪水吞没了。
老汉似乎要喊什么,猛然间,一个浪头也吞没了他。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五天以后,洪水退了。
一个老太太,被人搀扶着,来这里祭奠。
她来祭奠两个人。
她丈夫和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