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岁老人仅上过三年学,靠查字典自学成医,医名响誉周边数县

“我当医生不敢说,一说就露馅了,我不识字呀。小时候就上过三年学,字都不认几个。到61年那时候,洛阳成立农业大学,村里推荐我去上学,有农业、畜牧业,好多科目,我是学兽医。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老师也没有几个,平常学习就是看医药说明书,我想着学兽医没有学人医美,才自己摸索着学人医……”

河南省栾川县潭头镇石门村,村子后面的小山谷口,隐藏着一位赫赫有名的民间医生,问起来老人的经历,83岁的闫友来大伯如此告诉作者。

沿村道到潭头镇的时候,总会见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搀扶着半身不遂的老伴儿,蹒跚移动,一辆塑料棚子的电动车,就是他们共同的腿。

很好奇两位老人身后,坑里的小房子,是商店或者其他什么作坊。

“这是我的药铺!”老伯的回答让作者更加感兴趣。

“我可以说是命最苦的一个人了,小时候姊们【方言:兄弟姊妹们】多,5个,养活不起,俺大【爹】就给我寻给别人家看了,恁暂【那时候】我3生【岁】么。没几年,俺大吸烟哩,给家点着了,6口人就剩我妈独孤元【一个人】跑出来。我算是换了一家,没得烧死。结罢婚,俺俩生了姊们四个,闺女们出门各过各的,就一个儿子,上上大学,当到洛阳一个银行的行长,前几年,娃子累死了……他妈哩,你看,脑溢血,啥也不会弄……我都83了,还得照顾她,你说我苦不苦?”

说起自己的一生,闫大伯总是暗暗伤心。

1961年,闫大伯从洛阳农业大学培训结业,回到潭头镇,开起了村里的第一个卫生所。也许是因为童年时期母亲烧伤救治的经历对他影响太大,大伯省吃俭用购买了很多医书,进行自学。

不识字也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为了辨认学习手抄医书上的繁体字,闫大伯专门买了一本用四角号码查询的字典,遇到不认识的字就查字典。借阅别人的老医书,就用小楷抄写在白纸上面,自己修订成册。收藏的几十本医书,全部能够背诵下来。

闫大伯收过两名徒弟,一个因为嫌乡村医生收入太低,无法照顾家用,早早选择外出打工,另一个却因为医德不好,被闫大伯逐出师门。

“在乡下当大夫是这,你不能光想着卖药挣钱。来找你的,都是逼的没办法了,要不是别处治不好,要不是家里条件不行。也不想想你能治不能治,上来就开一大堆药,时间长了,那是砸牌子的呀……”正因为这份朴素的医者仁心,闫大伯一直过得很简朴。

到60年代末的时候,栾川县邀请到了北京某军医院一位针灸大夫,开设针灸培训班,闫大伯知道后跑了过去,背诵经络、穴位,拿银针在自己身上反复尝试。

培训班只进行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数百名报名者最后仅留下十几人坚持了下来,经过不断地尝试学习,闫大伯精通胃病穿线和风邪中风的针灸治疗。时至今日,栾川县卫生局也有老领导专门找他扎针按摩。

“要说我最擅长的,是治胃病,这么多年来,来找我的,基本上我敢保证95%治好。电话号码没注销那时候,郑州、洛阳、平顶山、嵩县、汝阳、洛宁都有人来,娃子一死,电话号码打不通了【因公务身份,大伯儿子去世后,电话号码全部注销】。有人想着咱年纪大了,怕是不看病了,有哩专门摸过来打听,有哩就没法联系,现在除了咱本地的知道我还活着,外地没啥人来了……”

闫大伯的诊所是他从卫生室退休那年盖的,已经风风雨雨30来年。

“老了,没别的事干,药铺开着就是个营生,有人来了咱资应着,没人来了坐门口晒晒日头,啥时候身体不行了,叫闺女们给这这些中药处理了就妥了……”

正说话的时候,来了一位90多岁的老奶奶,耳朵聋的厉害,就算对着耳朵说话,她也听不清楚,闫大伯拿起来听诊器,夹在老奶奶的耳朵上,自己对着听诊器的鼓面询问:“我说话你能听见不能?”

“哎,这下能听见了,听得真真的!”不只是我们,就连老奶奶也觉得很神奇。

陪大伯说了半天的话,大伯开玩笑说:“看咱俩怪有缘分,要不你来跟我学吧,学会了,这一摊东西都给你咋样?”

老伯有一本古本的《古方考录》,当地一位古董收藏爱好者来了好几次,出价上万元购买,被闫大伯拒绝了。他说自己的手艺和几十本藏书,只会交给可靠的有缘人。

六十年代时候,随着毛主席提出的“六二六指示”,解决了长期以来农村一无医二无药的困境,培训出大量的“赤脚医生”,成为为农民提供初级医疗服务的主要力量。不少古方、偏方,在赤脚医生闫大伯等人们的长期实践中,得到发扬广大。

即使现在,仍然有很多愿意不远万里寻找散落乡间的赤脚医生们,对于我们来说,希望他们身体健康,能够继续发扬中医国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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