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 · 散文】胡光朝：盼雪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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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383期︱

审稿|谭长征编辑|马晓毅

中国 ● 西部文学微刊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盼雪」

文/胡光朝

雪是冬天的名片，有雪的清晨才是大自然最美丽的馈赠。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这首诗词堪为写雪的最高境界，也是我经常品味琢磨的。

爱雪，是我的嗜好。每到冬天我都盼望着下点雪，让这个冬天不再寂寞。因为在下雪时能激发我的热情，充斥我的血液，膨胀我的思维。我也时常陶醉在冰天雪地里，任由飘零的雪花落在我的头顶上，眉毛上，身体上，自己俨然成为一个纯洁无瑕的人。这也许和我出生在冬天也有一定的关系吧！

记得小时候，寂寞荒凉的冬天没有一丝生机，天地一片混沌。北方呼呼地刮着，冻得人总是缩着脖子，佝偻着身躯，把衣服紧了再紧。每天早晨我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钻出热乎乎的被窝，光着屁股爬到窗前，掀开窗帘往外看，寻找雪花的影子。

下雪后，天地白茫茫的一片，也燃起了人们激情。大雪让一切工作停滞了，辛劳的人们可以放松下来歇一歇。这时，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来到生产队里的大场上，大家齐动手清扫出一片空地，做着各种各样的游戏，可以快乐地度过严寒枯燥的冬天。

这其中最受欢迎的游戏可能就是“打牛”了。“打牛”就是人们现在玩的陀螺了，不过那时的陀螺是用木头自己璇刻的，大人用的是直径粗一点的木头做的，小孩用的是直径细一点的木头做成的。一根长长的鞭子，是用破布条打结而成的，可在人们的手中打的是“啪啪”作响，舞动出庄稼汉的体力和热情，打出小孩火热的情谊。比赛开始了，不一会儿，个个庄稼汉们脱掉棉袄，甩开膀子较量着、欢笑着，让冬天沸腾起来。小孩也照着大人的模样挥动鞭子，抽出“牛”的飞舞，看着旋转的“牛”，露出开心的笑容，映红了冬天的雪地，唱响了冬天的欢歌。

再就是“打尜（gá）”了，几个人一组，每个人为了本组的荣誉使出浑身的劲，“尜板”打的是“梆梆”响。当然还有妇女老人作为热心观众的围观呐喊助威，这更加激起大家的斗志。最有趣的是输的一方被赢的一方领着满场转并要学猫叫，学狗叫，只为逗大家乐乐，消磨寒冬单调的时光。除此之外还有滚铁环、丢沙包，跳房子、打雪仗、堆雪人等等，这都成了群体性活动，体现团队协作能力。这样的活动，要么是在艳阳高照的中午，要么是在边下雪边玩的清晨，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不同的情调，让人难以忘怀。

作为学生第一要务当然还是学习。孩子们穿着各自母亲做的棉窝窝，踩着滋滋发响的积雪向学校进发。走着走着打起了雪仗，冻红了小手，映红了脸蛋。一不小心掉在路旁的水渠里，大伙拽着胳膊拉上来，湿了棉裤，湿了窝窝，惹得同伴哈哈大笑。调皮的孩子打下房檐下的冰溜子，用手的热量融化冰凌成不同的形状，做出喜爱的玩具，玩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