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记|家庭作业~~自习趣事
家庭作业
小时候,家家户户子女多,家里又穷,从土里刨食,辛苦自不必说,孩子们能吃饱饭,有遮身的衣服就算不错,因此,家长对孩子的学习没有多少关注,只要孩子不调皮捣蛋,不惹是生非就行,至于学习怎么样,也只有期中、期末的考试成绩能引起家长的兴趣。所以,我们那时候的学习实在没有多大的压力。
不过,那时候最大的压力就是作业多。别看课程少,但每门课都会布置不少作业,比如语文生字表带拼音写20遍等等,所以每天晚上写到深夜也是常有的事情,更别说暑假、寒假作业了,除了下发的整本寒假作业、暑假作业外,老师往往还要求我们每天写一篇日记。作业多也不怕,我们自然有对策——或者抄同学的作业,或者让兄弟姐妹代写作业,或者隔二撇三糊弄作业,最有趣的是我们“发明”的“多笔并排书写”作业,一次就可以书写二、三遍。这种方法好是好,但很容易被老师发现,因此不是迫不得已不会用。
那时候,还没有通电,晚上做作业大多就是点煤油灯。灯如豆,昏暗暗,只能照亮灯下很小的一块地方,我们大大的影子在墙上飘忽变形。有时候作业多了,心里极不情愿,但又不敢不完成,于是就一边埋怨一边写,甚至边哭边写,但家长这时候却还是批评我们放了学光知道玩,不赶紧写,不会丝毫为我们争情理,并拿邻家谁谁谁放了学不吃饭先写作业,或者谁谁谁在月明影里写作业,谁谁谁家村里放电影也不去看,自己在家写作业说事,弄的自己哑口无言。
自习趣事
上学最有趣的还是上自习。记忆中,我们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有了早、晚自习。上自习最苦,也最有趣。
苦的是,早上要迷瞪着眼早起,特别是冬天的早上,天寒地冻,呵欠连连,起床最难。硬如铁、凉如水的棉裤棉袄,不敢近身,早起给我们做饭的母亲就拿到灶膛里给我们烘一烘,趁热穿上,胡乱洗把脸或者不洗脸,好歹吃点母亲做得早饭,背起书包疯跑向学校。因为如果迟到了,就会被罚站或者罚写作业、罚做值日生。
有趣的是上晚自习。学校没有电灯,我们每人准备一个小煤油灯,到了晚上,每人守着一个灯,或是写作业,或是背课文,趁着老师或者班长不注意,同桌或者前后桌就会说起悄悄话,做起小动作。一个晚自习往往玩的时间居多。冬天时候,不少同学带着有耳朵的棉帽子,交头接耳之际,不小心就会被煤油灯引燃起来,有时候都烧到头发、眉毛了才发现,于是赶紧摘下来扑打灭,少不了同学们一阵哄堂大笑,而回家更是不少了父母的一顿挨熊。
更有趣的是,我们会偷偷从家里带点玉米粒、蓖麻籽,然后找一个家里用完了的雪花膏小铁盒,将玉米粒啊、蓖麻籽啊放进去,放在煤油灯上烤,一会功夫,就有和着雪花膏味的玉米香飘满整个教室,我们就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有一件趣事我至今不忘。那是三年级冬天的一个早自习发生的。三年级我们有了《自然》课,教我们的是一个秃顶的老教师,面皮白净,少皱纹,上课很有趣。那天课上,他警告我们说,冬天里千万不要用舌头舔外边的铁棍、铁门啥的。那天早上自习,我去的比较早,学校的铁大门还没有开,我们站在铁门边跺着脚等老师开门。这时候我突然想到自然老师讲的“不要舔铁门”的事,好奇害死猫,我怀着好奇心,伸出热热的舌头,毫不犹豫舔向冰冷的铁门。令我想不到的是,我的舌头却牢牢的粘在了铁门上。我慌了,同学们大声叫起老师来,那天正是自然老师值班,他边不出声的开心笑着,边从宿舍里拎出盛满温水的大燎壶,慢慢地用温水给我把舌头从铁门上冲下来。
这件小事我没齿难忘,更因此懂得了“冬天不能舌舔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