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古城里的百味人生
埃德加·斯诺在八十年前曾说:“大理是一座古老的城市,人们都说,它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看上去,它不像有一千多岁的高龄,因为在中国真正有此高龄的城市并不多;但是,一千多年前很可能它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而八十年后的阿瑟·米兰这样说:“一个旅行者如果走到大理就再也不想离开。”
一千多年岁月的流逝,风花雪月依然是南疆大理最真实的物像。伴随风花雪月的,不只是旖旎的自然风光,还有一个个美丽动人的传说。大理,不用华丽的辞藻,也不用铺垫情绪,便是一幅清新淡雅的水墨画,这样一个深沉不失温婉的地方,不同于丽江的柔情韵致,亦不同于凤凰的清幽雅淡,但却有更为大气的帝王风范和古朴的味道。
看着街头微笑着烤乳扇饵块的老人,额头上那岁月的沟壑,见证了这座小城的发展变化。我想,那必定是一个美好的蜕变过程,就像蚕蛹蜕变成蝴蝶一般。你或许无法想象,这里曾经也是一个王者之邦、一片戎马之地。这温柔的风,曾经吹起猎猎的战旗,而那湛蓝的天空,也曾经传递着萧萧的狼烟。然而,那骁勇善战的大理,已经成为历史的一段剪影。也许,大理本就无意做一座野心勃勃的城市。当时光流转,那咄咄逼人的战旗与狼烟被下关风尽数吹散之后,只剩静静的城墙,守护着大理,也守护着这绵延千年,却又弥足珍贵的悠远生活。大理,便蜕变成一个温柔可人的宜居之地:富饶的土地、秀丽的山川、明媚的天空、四季的春光、翻卷的白云、灿烂的阳光、平静安宁的生活,通通都在这里,陪着你寂寞,任由你喜欢。
这里的人们在这座小城修葺出清一色青瓦白墙的房子,鹅卵石堆砌的围墙,青石板铺就的街道,给人一种极致的古朴。他们不分季节的养花种树,家家户户缔造出大小不等的花园,种植着各种花草,让花红绿蔓伸到墙外,连出一条条花巷,让芬芳弥漫了全城。他们延续着唐宋遗风,把清冽的泉水从苍山引进城里,穿街绕巷,让叮咚的水声不绝于耳,如弹奏的三弦。他们在每一个人气旺盛的街角种上大青树,让它用几百年的时光雕刻出一把把伞,庇护着在它脚下对着情歌、嗑着瓜子、玩着棋牌、编着草帽、做着扎染的子孙。他们在每一个村落建造起雕梁画栋的本主庙,在每一个重要的民族节日盛装出席、虔诚跪拜,祈求佛法无边的本主保佑其管辖境内的子民事事顺利、风调雨顺。
这座小城的每一个清晨,都由欢乐的鸟鸣开始。明媚的阳光从东方一寸一寸移过来,街道也跟着一寸一寸披上淡淡的柔软的阳光。古城在淡淡的花香中缓缓醒来,有老人起床后的咳嗽声,有生意人卸门闩的响声,有妈妈叫小孩起床的声音,有大人提着水桶打水的声音,有街坊邻居相互打招呼的声音……古城没有疾驰的地铁,也没有飞奔着上班的人群,甚至连自行车都少有人骑,它有的是坐在院子里下棋的老人,蹲在溪边洗菜的母亲,背着背篓结伴赶集的乡亲,捧着大把姹紫嫣红鲜花的各地游客,以及迈着无比舒坦脚步的年轻人。也许,在外人眼里,他们的生活并不丰富多彩,然而他们并不会去跟时间赛跑,只会背着手,休闲的走在古城的石板路上,留给你的背影也是从容的。我想,对于活着的意义的品读,他们的内心或许会更加的深刻吧!
不想把大理和其他的古城做个比较,她就是她,她的热闹喧嚣和安逸宁静,都是独具一格的。虽然也有商业的味道,但却不那么浓重,不那么刻意突出经营,始终在无形的保持着一种自然的纯粹。要是避开旅游旺季,选择人流最少的时候,这份纯粹,就会更加深刻,也会更加珍惜。现在,我们都似乎在提倡一种“慢”生活,让生活节奏“慢下来”,让生命的呼吸速度“慢下来”。只有“慢下来”,你才会有更多时间去爱自己的生活。那么,大理的“慢生活”,会让你在来大理的第一个清晨便爱上这里,因为你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纯粹生活。当然,也会在不知不觉间爱上纯粹生活中的细碎,爱上细碎中透出的温柔。
我是幸运而幸福的,出生在这个悠缓的小城,让我拥有环山抱水的童年胜地,在这里拥有美好的回忆,伴着我健康成长。在中国,许多城市从璞玉被打磨出来,光芒散发了,可是原本有的天真美好却也会消褪得干干净净,这似乎是中国城市发展的必然规律,然而大理却跳出了这个规律。我想,也许就是因为悠缓,当许多城市都已经失去本来的面目,变得面目全非的时候,我还能拥有这样一个面容清晰的故乡。
大理呀,山水赋格成曲,文化缱绻成诗,生活幸福成歌。大理呀,当你倒映在心房,我知道,看不见的世界在天上,看得见的天堂在身边。
【“三木秉凤秋季征文”散文组玉环如玉分组】11号作品/ 闫正锐/散文两篇
作者: 闫正锐
值班编辑:Dual Weit
法律顾问:杨志锋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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