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普】笛卡尔的《第一哲学沉思录》到底在沉思什么

勒内·笛卡尔是一位因自己的“烙印说”和本体论的观点而闻名的法国哲学家。 笛卡尔的这本《第一哲学沉思录》是中性人称以法语写作的,它的大致内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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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一:我们质疑的对象到底是什么

笛卡尔在这本《沉思录》的第一段沉思中,他意识到除非他开始怀疑,否则他不能证实任何事情。他的怀疑必须从对自己的怀疑开始。笛卡尔不是在说他自身并不存在,而是恰恰相反。因为“怀疑”是一个哲学化的过程(philosophical process),而怀疑自己是这个过程中的一个阶段。通过怀疑,笛卡尔可以疑问他自己的意见是建立在哪些不可或缺的基础上的。

笛卡尔意识到他所知道的一切事情都是建立在自己的感官基础上。 然而,他不是一个经验主义者(在感官直觉的基础上去认识事物),而是一个理性主义者(在理性观念(rational ideas)的基础上去认识事物)。这是因为他主张感官会欺骗我们。举例而言,如果我们从远处看一座圆柱形的城堡,我们的感官会告诉我们它是长方形的,但这并不是正确的。如果我们从远处看一个人,他们看起来很细小,但实际上他们可能很胖。

笛卡尔随后讨论了我们是否能够区分真实的生活和梦境。但是即便是有区别的,梦依然会被现实所影响。尽管我们可以怀疑复合物,我们不能去怀疑形式,诸如大小、形状和颜色。怀疑是笛卡尔沉思录的第一个主题和核心。这可以说是他后续沉思的一个基础,且可以用来质疑上帝的全能和灵魂-肉体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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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二:我思故我在(Cogito Ergo Sum)

笛卡尔《沉思录》最为关键的一点是“Cogito Ergo Sum” –“我思,故我在”。从自己的第一个沉思而来,笛卡尔意识到他不能怀疑自己的存在,因为他是一个“正在思考的事物”。即便他可以去怀疑感官,怀疑身体,他不可能怀疑自身的思考。笛卡尔进一步问到“那么存在的'我’是什么呢”。思考,与存在不可分割。即便我们可能在所见所闻上有所误解,只要有思考存在,我们就依然存在。

笛卡尔继续用“蜂蜡试验”来解释由于想象力而导致的观念的问题。如果我们认识蜂蜡的时候,是在它开始的很硬的蜂巢的形状的时候,那么它就有一些特点——比如,它很硬,颜色是黄色的。但蜂蜡融化,它变成了流体,而且颜色也改变了。它起初的一些品质,比如可融,有延展性依然存在。因此我们没有办法通过感官获得知识,而需要智力

智力是至关重要的。如果在一个寒冷的天气下,我们从窗户向外看去,我们看到人们都穿得厚厚实实,戴着帽子和围巾,因而遮住了他们的脸,我们不能假设他们是大大小小的机器人。我们可以应用自己的智力去了解到这些是穿着衣服带着帽子的人类。 仅仅是感官直觉,对于我们认识这个世界是不充足的。思维的存在比身体的存在更让我们可以获得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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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三:“烙印”的观点

在第三沉思中,笛卡尔总结了目前他自己所做的沉思,并且对自己的思想做了分类。第三沉思的主要内容是运用“烙印(Trademark)”的论点证明上帝的存在。有一些观念是天生的(innate), 是天然存在于我们自身的,而有一些观念是外部获得的,比如独角兽,比如美人鱼。笛卡尔的论点是人类天然就带有一些来自于上帝的天赋观念,这就是上帝在我们身上打下的上帝的“烙印”。

笛卡尔区分了清晰和分别的直觉观念(perception)。那些可以清晰而明确的感知的东西,是真实的。然而,这样会有循环论证的风险,最后会陷入笛卡尔循环( Cartesian Circle)这也是对笛卡尔的《沉思录》的主要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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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四:清晰和独立的观点

笛卡尔的第四个沉思开始于探讨一个问题:上帝是不是个骗子?清晰和明确的观念是否存在?只有不完美(达不到完美的好)的存在才会有意欺骗。由于上帝是一个完美存在,因此上帝不是一个骗子。笛卡尔接着写道:由于人的判断力来自上帝,因此只要运用得当,他不会犯错误。只有当你并不了解一件事,却对这件事下判断的时候,才会出现错误。另外,上帝给了我们有限的自由意志,因而欺骗自身是不可能的。因而,“我”可以清楚地知道,不会被误解,因为上帝本身不是一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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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五:本体论观点

在笛卡尔的第五沉思录,他再一次开始探讨上帝的存在,这一次是从本体形式(ontological form)的角度(希腊语中的ontos 意味着 “存在”)。本体论的观念是一个先验的论点(【哲普】推理或先验论述(A Priori)和归纳或经验论述(A Posteriori)有什么区别),从先验的角度从上帝自身推论出上帝存在。在第五沉思录中,笛卡尔的先验论证道:存在对于上帝之必要性,恰如三条边和三个角对于三角形的必要性。存在于上帝是必要的,正如有山峰就一定有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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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六:灵肉两分法

笛卡尔的第六沉思是关于思维(灵魂)和肉体的区分。想象力并不是思维的必要成分,因为即便没有想象力,思维也可以思考。然而,想象力是和身体相关的。身体和思维之间的联系有很多,比如,如果我饿了,那么我的思维就会要求我的身体去吃东西。我感受到痛苦,于是我立刻抽开我的手。因此,思维和身体之间有某种联系。

这就是笛卡尔的思维(灵魂)-身体二分法,通常称为笛卡尔二分法(Cartesian dualism)。人类的思维和身体纠结在一起,成为一个组合。如果我们小心地运用我们的思维,我们可以避免错误的判断,因为上帝并不是一个骗子。

“这里所说的思维是一种'具有普遍总体性’的'空洞形式’,包括无任何内容的设想、想象、感觉等等。就是说,思维也好,思维中的天赋观念也好,都只是作为前提必须要具有的'形式’,然后,经验、感觉(也就是具体内容)才能在其中得到归纳和整理。”(《牛津通识读本:笛卡尔》)

所以,笛卡尔的《第一哲学沉思录》的主题就是存在、上帝和灵-肉体的二分。
感兴趣的人可以读一读《牛津通识读本:笛卡尔》
最后,引用一句笛卡尔,可见Mind(思维、灵魂、大脑)对他而言是多么重要的事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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