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如火的木棉花,怒放的生命/方志英

那一年的四月,背着简单的行囊,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从遥远的北方小城来到了这南国大都市——广州。一出火车站,就被广场上的人山人海拥挤着,那一刻,面对汹涌的如潮水般的人流,我真切地感到了自己的渺小,恰如沧海一粟。

刚从还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北方来到南国。即刻就被这南方的郁郁葱葱的景色吸引住了。整座城市都被绿色包裹着,坐在拥挤的公交车里,忍不住四处张望,公路两旁的防护带竟是绿色的草坪,稀奇地点缀着一簇簇五颜六色的小花。公路上的树木呢,有的路段是细叶榕,树上是旧绿中绽出新绿,枝叶婆娑似一把绿色的大伞;有的路段是芒果树,一串串金灿灿的芒果花在青枝绿叶间闪烁,随风飘来一阵阵花儿的芳香,沁人心脾。那时刚到南国,并不知道那些花儿和树的名字,是后来才知道的。那时只感觉到这南国的春色真是美啊,美得醉人,美得神奇!就连塞车时的景象都觉得很壮观,公共汽车一辆接一辆都快连成小火车了,小汽车呢,真像是一个个甲壳虫排成的长龙。引得初入大城市的我对一切都感到新鲜和好奇。

满城的绿色不仅能养眼,还能让人心胸开阔。尤其是长时间的塞车塞得人心情烦闷的时候,只要把目光投向窗外的绿色,心中的郁闷就会烟消云散。

接下来的日子是在对工作的寻寻觅觅中度过的。刚开始把自己定位在文员的这个位置上去寻找,满以为凭着自己的高中文化,找一份文员职位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于是。每天早上就从城中村表妹的蜗居里出来,在街边的小吃店吃了一盘叫作肠粉的东东,就加入了匆忙的人流中寻找自己的那个人生坐标。

满大街都是找工作的人,满眼见到的都是行色匆匆的人,满耳听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乡音。希望像肥皂泡不断地一个个升起又一个个破灭,当初南下时的信心也在日复一日的徒劳无获中消磨的几乎殆尽,就连老天也似乎故意与人作对,那些天来也是时晴时阴时雨时雾的,天空老是一派灰霾,让人的心情也跟着一起灰暗起来,几乎有了打道回府的冲动!

难得那一天是个大晴天,又赶上表妹休假,于是两个人就一起去番禺区的一家工厂面试。公交车奔驰在广州大道上,目光有些茫然地对着窗外的绿色,已失去了初来乍到时的好奇和惊喜。忽然有一抹红色闯入眼帘,探身抬头往窗外一看,啊,原来是一株株高大茁壮的树木上盛开着的如杯状的红花!

那是什么花?开得如此热烈!问身旁的表妹。

这是木棉花,广州市的市花呢!哇!开得真美!表妹赞叹道。

啊,原来这就是木棉花!我的目光随着汽车的移动去搜寻着这城市里的木棉花。却见这些木棉树既没有它身旁的榕树那样婆娑的身姿,也没有它附近的芒果树那样满树的绿叶和繁花,它甚至都比不上道路两旁的林荫树那样一行行排列得那么整齐,它们总是这里独立一株,那里三五成群,杂乱地掩映在绿树丛中,树上没有一片绿叶,只有满树红花,但却是威风凛凛地高昂耸立着,那树枝上的木棉花啊,更是旁若无人地怒放着,把周围高高低低的景物都比了下去,给这个城市的风景増加了更为迷人的亮色。

那天去面试的人真不少,轮到我时,人事部的小姐问:小姐,你想应聘什么职位?

文员。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好意思,文员已招满。目前我们厂缺少质检员,不知小姐愿不愿意来我们厂?

啊,是这样啊?那我考虑一下吧!我模棱两可地回答。

小姐如果考虑好了的话,明天可以直接来厂里上班。不过要去车间工作,还是很辛苦的。人事部的小姐又补充道。

从工厂里出来,环顾了一下整个工业园。环境还是很优美的,目光突然被草坪上那两株高大的木棉树吸引住了,啊,这里也有木棉花!好奇地跑近去看。砰,砰两声,这时,两朵硕大的木棉花坠落了下来,掷地有声,把我们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一人捡了一朵,拿在手里把玩。

哇,这花好大啊!只见五片拥有强劲曲线的花瓣,包围着一束绵密的黄色的花蕊,收束于紧实的花托,一朵一朵都有拳头那么大!

你知道吗?木棉花又被称英雄花!木棉树也被称作英雄树!表妹说。

仰头看那木棉树,树干又粗又直,枝条遒劲有力。真像英雄一样伟岸挺拔,枝头上的木棉花开得如火如荼,似要把半边天空染红,更透着一股英雄的气势。

你不要只见花开得热烈,其实花落的气势也很豪迈。表妹见我只是盯着树上开放的木棉花,又提醒我说:

这木棉花啊,因为瓣厚花重,硕大如拳,着地时砰砰声入耳,落得满地红英,且花瓣不散,花不褪色,不萎靡,很英雄地道别尘世。落下来的木棉花也不是毫无用处,只配化作泥土的,它还有去湿的功效的,可以入中药,广州的老阿婆们抢着捡回去煲汤呢!

哦,这如火的木棉花,这怒放的生命!让我禁不住肃然起敬,我没想到一棵树的生命竟能活得如此灿烂,如此壮美。原来一棵树只要紧紧扎根于脚下的土地,只要有充足的水分和阳光,就能长成参天大树,就能开出灿烂的花朵,就能活出树的精彩,何况人呢?

这英雄的木棉树给了我启迪,我的心中豁然开朗!那时,我决定第二天来工厂上班,决心在这片木棉花盛开的地方,活出一个人的精彩来!

作 者 简 介

方志英,女,河南商城人,自由职业。江山文学网签约作者,网名“shanlianzi”,作品曾发表于《河源日报》,《信阳周刊》等纸媒。曾用笔名:远方的游子在家乡报纸《商城周讯》发表部分散文。




玉润时光·首届“行参菩提散文奖”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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