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不幸、长子自绝、女儿残疾、次子纨绔,晚年金庸悲苦几人知?
“人生就是大闹一场,然后悄然离去。”如此洒脱之句出自金庸。这个男人,在文坛上,用一支笔,镌刻出几度让人热血澎湃、泪流不止的动人传奇,“香江四大才子”中他占有一席之位。“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醉人的才华让他的一生终得繁华富丽,但他的人生,绝称不上幸福美满——婚姻不幸、长子自绝、女儿残疾、次子纨绔,这些不幸如同梦魇一般死死纠缠着他,虽已极力洒脱,但仍无能为力。
不论熟悉或是不熟悉金庸的人,都多多少少知道他是一名十分成功的武侠作家,他的许多作品都被改编成影视作品,还被多次翻拍。然而实际上,金庸本人的一生,也是十分跌宕起伏,比起许多书中的角色,有过之而无不及。
金庸出生于浙江省嘉兴市海宁市袁花镇一个书香门第名门望族——查氏家族。在查氏家族显赫之时,康熙皇帝还为他们亲自题词、书写牌匾。虽然金庸出生时,家族已不复往日辉煌,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依然良田千亩,家底深厚。
在祖父与父亲的影响下,金庸热衷于看历史、武侠小说,在稍稍长大后,就看完了《水浒传》、《彭公案》等著作。而姑姑查玉芳热爱舞剑,与朋友们一起在院子里耍剑的画面,也是金庸童年的重要回忆。这些,都为他日后写武侠小说打下了基础。
在金庸的许多作品里,各具特色的女性总是不会缺席的。而金庸自己的人生,也纷杂着许多男女之间的情谊。
金庸这一生,有过三任妻子。第一任妻子名叫杜治芬,那是一个害羞文静的女孩子,单单一眼,金庸便醉在她的眸中。但这段婚姻只维持了几年,谈起时,金庸双眸泛泪,说:“她背叛了我。”,但是其中的复杂,只有二人能知。
金庸的第二任妻子,是一名新闻记者,两人结婚二十年,共患难却无法共享福。那时金庸的日子过得十分拮据,朱玫却一直在他的身边支持他,可以说没有朱玫,便很难有后来的金庸。
金庸与朱玫育有四个孩子,两男两女,子女皆用'传’作辈记。资料记载,金庸最偏爱他的小女儿查传讷,但是实际上,他在心中最寄予厚望的、最看重的,实际上是他的大儿子查传侠。
查传侠聪颖过人,11岁时便撰写文章发表,刚成年就以优异成绩考取哥伦比亚大学,金庸把他看做自己的接班人,与他的感情最为深厚。
至于次子查传倜,虽然长相最像金庸,但从小便对读书不感兴趣,“最念念不忘的还是吃”。
金庸早已对他失望;大女儿查传诗则幼时打针导致双耳失聪,幼女查传讷爱的只是艺术,都才情差强,且毕竟只是“女流”,难以继承他的衣钵,在他所热爱的领域里继续发展。
所以,当金庸得知,大儿子查传侠在美国以十分决绝的方式了断此生时,他一时难以接受,“差点便跟着去了”,只得沉迷佛教,阅读佛法,求得心灵的解脱。而他与第二任妻子朱玫的关系,也因大儿子的自绝正式破裂——二人都认为孩子的死都与对方脱不了干系,隔阂越积越深,即便到临死前,都没有得到解决。
然而实际上,金庸对于长子的自绝,其中不止只有心痛之感,而是还有一份难以言明的内疚始终围绕着他。查传侠为何跳楼,向来众说纷纭,有人认为当时19岁的查传侠与美国的女友之间感情不和,所以一气之下纵身一跃,也有人认为,是金庸当时与朱玫破裂的感情造成了这一悲剧。
虽然查传侠没有留下言语来表明他的想法,但是在他临死前,金庸确因与朱玫难以相处而与16岁的服务生林乐怡,也就是金庸后来的第三任妻子,暗生情愫。在美国的查传侠得知此事之后,十分难过,曾多次劝说父母,然而他已无力改变当时的局面。
因此,即便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长子查传侠的死与金庸有关,他也难辞其咎。难以想象,这一让人心痛的因果关系给金庸带来了怎样的伤痛,在剩下的漫长的人生道路中,夜半时分时,他会多少次流着泪从梦中惊醒,又会有多少次数不尽的无力懊悔?
纵观金庸的一生,虽享有荣华富贵,但是与之相对的,劳碌也时时刻刻伴随着他。1956年开始,金庸的四个子女陆续出生。金庸的事业也进入了高峰期,直到1972年《鹿鼎记》完结,他的巅峰作品几乎都是在这一时期完成的。
这也意味着,在他四个子女出生、成长的阶段里,他是十分忙碌的,自然也就很难平衡两者之间的关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并不算是一个好父亲。
但这一切向前追溯,只能说是一代又一代的悲剧在互相影响着,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金一生塑造的经典角色十分之多,但是总是少不了一个主线—寻爹,杨过找爹,乔峰找爹,段誉找爹,虚竹找爹,石破天找爹,张无忌找义父......
这是因为金庸本人,也是在缺乏父爱的环境下成长的,对于父子之情,他只有陌生与迷茫。金庸笔下的角色都受到他的影响,更何况生活中的人呢?
写下“你瞧这些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斯。”的是金庸,写下“这三年来到处寻寻觅觅,却始终落得个冷冷清清。终南山古墓常闭,万花坳花落无声,绝情谷空山寂寂,风陵渡凝月冥冥。”的亦是金庸,他生来性情既是如此绵长深情,又因丧子之痛沉入佛道,寻求解脱。
现如今,他已经走了,不知是带着满足与超脱,又或是遗憾与悔恨。但庆幸的是,他的作品依旧被世人所爱,无论是前半生的快意洒脱又或是后半生的淡然沉寂,都不会随着他的离去而消亡。真心祝愿,他的苦难与愧疚能够在美丽的天堂洗净,能够拥有永远的安详。
文/笙箫尽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