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卡房村
朋友赵钒任骑龙镇卡房村第一书记,两年任期快结束了。回到老家,才终于与朋友县国有林场文书记一起,在春光明媚的三月,来到卡房村。
过骑龙镇往北边走,一路还是宽阔平坦黑化的马路,天气凉爽舒适,心里也格外轻松。没多久就到了卡房村地界。赵钒把车开到村道边一农户入户的路口停好,便带我们步行去村里转转,实地感受一下。
我们便沿着一条公路,向村里走去。
先是走进了路边一个以前的建档立卡贫困户家。这家住的是楼房,进门的堂屋里,地上玩具到处都是。
“有人吗?”赵钒喊了一声。只听左边房间里应了一声:“赵书记,在这里呢!”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哥躺在床上。他向我们介绍,因为在外面工地上发生事故,已在家卧床十余年了,下半身全部瘫痪。他已六十来岁,平时全靠老伴一个人忙碌,操持一个家。现在,随着政府的帮扶,子女长大,已经走出困境,日子一天天好起来。
我们看着他熟练地弄着他的尿袋,他的老伴也回来了。赵钒就问她:“大孃,您家的鸡蛋还有吗?”“还没凑齐,过两天吧!”
赵钒的老家在附近的龙须村,立卡村不少人也认识他和他父母。赵钒说,农户家的土鸡蛋等农产品,他自己买一些,价钱适当高一点,也让他们不必为此到镇上市场去走一趟,少走路,也省了时间,相互关系也融洽了不少。一路走去,路边的大叔大妈,跟赵钒相互打招呼,很是自然、随和,没半点生分。
卡房村是浅丘地貌,基本形态是山和冲。山是一些几百米高的小山丘。在我眼中,要算仅次于平原的“平地"了。公路两边,所见十有八九是楼房,近年来修的,新的程度很高,式样也很不错,外墙经过装修,贴了瓷砖,大多是二层,也有的是三层,再带个不大不小的坝子,有的坝子边上还修了并不高的围墙,整洁美观,看起来很舒适,称为小别墅也不算太夸张。
在这些路边楼房边,笔者注意到了三点。一是有一些“柴”,就是一些捆好的,一捆一捆大小相同,多是一些剪下的干树枝,其中也有一些桑枝,堆码得整整齐齐。房前的坝子,如同公路一样洁净,没有杂草,没有随意乱堆放,也没有鸡鸭鹅等禽畜的粪便。我在别的地方也见过收拾得如此整洁的,但那是十之一二,而这里却是普遍性的,十之八九。
而这些柴是用来烧的吗?农村不是用上天然气了吗?我问了路边的一个老大姐,她告诉我:“是安了天然气灶。但那多是做饭用。而要煮一点鸡鸭食,还是用柴灶,火力更大!”
第二点,就是不少的屋门口或边上,都用竹子或塑料网围了起来,种上了菜或别的什么。围起来的意思,是防鸡鸭等糟踏,也表示这是自己心爱的园子,一亩三分地儿,精耕细作。看来,农民的精细精神在慢慢回归、提升,像春天里的一株株幼芽,正在破土而出。
第三点,就是一些家门口种了花。“仓廪实而知礼仪。”种花、养花,自然是农民生活水平提高的证明,表明了人们热爱生活的态度。近年来,卡房村在提升人居环境方面,作了不少努力,村道两边,一米范围内,种上了格桑花。这种外在的引领和推动,与村民由内而外的“自动”,两者的交响,显示出卡房村明天的环境会更优美、更迷人。
在一条冲的路边,我们碰到了“钱队长”和他的一位邻居大姐。钱队长是该组的组长,五十八岁,一看两位就是农村里那种精明能干而又格外踏实勤劳的人。
钱队长
老婆
(这五个字报废)
邻居大姐
说,“冲里公路下面那些水田,有几十挑,都是我们家拣来做的。”她家的田在公路里边,有十来挑。她家有十个人,但有田土的却只有四个。“不拣些来做,还不饿肚子?”
对钱队长和他邻居大姐家的做法,我不用问,太熟悉了。我说:“儿女他们都在外挣钱,你们在家把一切准备得好好的。他们过年回来,家里肥猪杀起,鸡鸭鱼现成的,土里种的蔬菜新鲜得很!”大姐纠正道:“现在农户不养猪了!”
钱队长接过话茬,“我们除了做庄稼外,还要带孩子呢!”他记得很清楚:“我们两个队,一共有六十四个小孩。”他特地说明:“是十四岁以下的!”而他所说的“两个队”,原来是一个队,后来才一分为二的。因此,人们还习惯将两个队一起算。
他们要做庄稼,还要带小孩,当然很忙够累了。我以前经常看到农村一些地方老人、妇女成天就是打牌,便问他们这里的人们如何?是不是挤时间也要去消遣、娱乐?钱队长自豪地说:“我们这里的人,百分之九十的不去打牌。”
我们站的公路边上,是一条排水沟。大姐又聊了聊排水沟的事。她说:“这条冲上面有八九条冲,一涨水流下来,下面水渠太窄排不赢,水便淹没公路里面的稻田,稻谷收起来里面的米都是黑的,品质差得很,根本没法吃。”“希望村里尽快帮助拓宽水渠到一米。”大哥大姐说。
告别了可亲可敬的钱队长和他的邻居大姐,我们又继续前行,翻过一座小山。在山脚下的一块田边,一位大哥正在砍田边的一根根细高的灌木。
“黄主任,还在忙呀?”赵钒在公路边,跟他打招呼。
“今年开春养多少蚕子呀?”
“养一张吧!”
“一张能收入多少?”
“一千元吧!”
“一年下来,养蚕也有四五千元的收入哦?”
“差不多吧!人家养得多的,一季养两张半,一年要收入一万多哩!”黄主任说。赵钒转过身来对我们说,立卡村是由几个村合并成的,黄主任是原来的一个村的村主任。
赵钒在路上还介绍了一位能干的村主任。“他在春节期间,做白斤芋粉条来卖,收的是附近村民家的白斤芋,做来就在当地卖,品质特别好,原来一斤粉条只卖几块钱,现在他一斤要卖到十三四块,一个春节,他要赚好几万块钱,当然也十分地辛苦。”
赵钒说:“这个主任也是前主任,五十来岁,还要出去打工哩!”
在赵钒的带领下,我们走了一段路,又登上了一座小山头。山头上,是推土机推出的一条毛路。路两边、山上山下以及旁边、对面的小山上,都是种的藤椒,也就是一种花椒。
“整个面积有八十亩。以前,旁边山上全是荒山,灌木丛生,长满杂草。”赵钒指着不远处一座三层的漂亮楼房说:“那就是老板家,他是本村的村民。近来他回到家乡,投资承包栽种了这些藤椒,用推土机将荒山推出来,成为一片片可以栽种的土地。”
身边、眼前的藤椒,看起来还是“星星点点”,还显得有些“柔弱”,一根根细细的枝条,弱不经风。土里的杂草也有待清除,从眼前好像还看不到丰收的喜人景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我觉得,现在毕竟已是春天了,美好的季节已经来临,无论经过多少困苦,艰难曲折,春暖花开,则是一定的!而藤椒老板,经过艰辛的努力,也一定会迎来属于他的收获!
王良炬 2021年3月21日 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