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解密：“多行不义”贾雨村的原型是晚明诗人吴梅村

在红楼梦里，贾雨村是一个很复杂的存在。作为全书提纲挈领式的人物，作者以“假语村言”统率全文，而作为忘忧草本人，不但与甄士隐来往密切，而且与贾府甄府都有瓜葛，连林黛玉进贾府都是他一路随行，属于整体结构中最关键的穿线人物，其作用不可被低估。同时，他在忠的同时又有奸的一面，红楼梦第一回贾雨村在和甄士隐的短暂交往中就有欺骗钻营、矫揉造作的嘴脸，他遇到被拐卖的甄英莲见死不救，听任她被薛蟠霸占，见过贾政和贾宝玉后忠顺王府的人就上门讨要戏子蒋玉菡，怀疑是他告密的，就连王熙凤都恶狠狠的骂了他。

贾雨村这个人物在丫鬟娇杏的眼中不是凡人，书中说他：“……猛抬头见窗内有人，敝巾旧服，虽是贫窘，然生得腰圆背厚，面阔口方，更兼剑眉星眼，直鼻权腮。”这是一个落泊然而不甘久居人下的书生形象，脂评批道：是莽、操遗容。这里看来批得切当其实疑点重重，身材和气度都是一副富贵相的贾雨村怎么和王莽曹操画上等号？做官前的贾雨村生于“诗书仕宦之族”，祖上在汉朝也曾显赫一时，到他这一代成了破落户。虽然穷困，但他胸中那一点渴望出人头地的勇气和志气还是有的，于是他刚毅隐忍，自强不息，即使在卖字为生的岁月里也没有放弃科举致仕的愿望。第一次罢官后依然自视甚高，认为自己不但能致知格物，而且悟道参玄，有非常人的眼光和东山再起的机会。贾雨村曾经有一大段正邪两赋论：

“天地生人，除大仁大恶两种，余者皆无大异。若大仁者，则应运而生，大恶者，则应劫而生。运生世治，劫生世危。……清明灵秀，天地之正气，仁者之所秉也；残忍乖僻，天地之邪气，恶者之所秉也。……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亦如风水雷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至搏击掀发后始尽。故其气亦必赋人，发泄一尽始散。使男女偶秉此气而生者，在上则不能成仁人君子，下亦不能为大凶大恶。置之于万万人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万万人之上，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万万人之下。若生于公侯富贵之家，则为情痴情种，若生于诗书清贫之族，则为逸士高人，纵再偶生于薄祚寒门，断不能为走卒健仆，甘遭庸人驱制驾驭，必为奇优名倡。……”

其实说到正不容邪，邪复妒正，那何尝不是在说自己？贾雨村官场失意后畅游天下，到了金陵地界看了凤尾森森的贾府老宅。一个人不成熟时候的挫折和官场失意未必不是好事，闲来的思考更加助长他的成熟，到处游历更可以拓展了他的眼界，深化了他对社会对人生呢好难过对官场的认识。等到他投靠贾府。第二次复官后就逐渐变成一个趋炎附势、见风使舵、八面玲珑、唯利是图、贪赃枉法的官场奸邪。

我们前面提过，红楼梦的真相是需要反看的。如果从反面投射的甄士隐的原型是朱由崧的话，那么这位身兼正邪两赋的人物的原型就是晚明诗人吴梅村。这里简要分析：

第一，贾雨村的官场经历和吴梅村形成惊人相似的反向投射。

吴梅村，江苏太仓人，明神宗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五月二十日吴梅村出生于一个读书人家中，他七岁开始读家塾，十四岁能属文。崇祯四年（1631年），以会试第一，殿试第二，荣登榜眼，历任翰林院编修、东宫讲读官、南京国子监司业、左中允、左庶子等职。而红楼梦里的贾雨村也是出生于读书人家庭，居住在离太仓不远的姑苏，得到甄士隐的资助上京赶考，得中进士，升迁为本府太爷，打听到了封肃的家并迎娶了娇杏。吴梅村在崇祯四年（1631年）参加会试，遭到乌程党人诬陷，被控徇私舞弊，幸崇祯帝调阅会元试卷，亲在吴伟业之试卷上批“正大博雅，足式诡靡”，方得以高中一甲第二名（榜眼），授翰林院编修。而贾雨村的遭遇也类似，他遭到下属和同僚的挤兑，后来通过贾府再次复职,而且官做的比以前的还大。崇祯十七年崇祯在梅山自杀身亡，吴梅村得讯后几欲自杀，为家人所阻。他有一个好友王翰国约他出家，王翰国就是愿云和尚，听说国变后恸哭别庙，焚书出家。后来晚明皇帝朱由崧在南京继承大统，吴梅村也短暂在南明政权就职。红楼梦书中的贾雨村也到过南京，并且和作为皇亲国戚的贾府甄府来往密切。

第二，贾雨村、空空道人和吴梅村具有深层次的同一性质。

红楼梦里的空空道人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空空道人访道求仙，从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经过，看到一大块石上字迹分明，编述历历。显然红楼梦的作者不是空空道人，他也只是一个抄书人和增删者。空空道人检阅一遍红楼梦后，甲侧在这里批注说：这空空道人也太小心了，想亦世之一腐儒耳，现实世界里的吴梅村是复社成员，也是一个腐儒一样的人。贾雨村和甄士隐相交甚厚，现实里的朱由崧也和吴梅村相知多年。康熙十年（1671年）夏，吴伟业逝世前留下遗言：死后敛以僧装，墓前立一圆石，曰：诗人吴梅村之墓。从此空空道人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易名为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这里的空空道人由道入僧，也就是吴梅村一生最后敛以僧装的传神写照。

第三，红楼梦文本和诗词曲赋里的隐写。

前面我们专门用了好几个篇章论述了红楼梦的诗词曲赋。红楼梦的诗词曲赋里埋藏着红楼梦的诸多为尊者讳，为故人讳的不为人知和难以启齿的秘密。这些秘密就包含了贾珠的几个私生女。其实红楼梦的诗词的风格也能反映一些贾雨村和吴梅村的联系。贾雨村和吴梅村两个名字里都有一个村字，书中的贾雨村能诗善文，现实里的吴梅村是学识渊博，不但工诗能文，而且熟悉音律，擅长度曲填词，喜欢杂剧传奇和绘画等。吴梅村的诗歌创作取经唐宋，以七言歌行最能自成一体，世称“梅村体”，而红楼梦里的很多诗词有“梅村体”的神韵，红楼梦原文中说吴玉峰题曰《红楼梦》。东鲁孔梅溪则题曰《风月宝鉴》。甲眉：雪芹旧有《风月宝鉴》之书，乃其弟棠村序也。今棠村已逝，余睹新怀旧，故仍因之。吴玉峰的吴，孔梅溪的梅，棠村的村字合起来就是吴梅村的名字。另外红楼梦里的诗词隐约有所指，比如贾探春的第一首诗咏白海棠，玉是精神难比洁，雪为肌骨易消魂。红楼梦好多诗词化自名家诗词，显然这一句是从苏轼的《松风亭下梅花盛开再用前韵》诗：“罗浮山下梅花村，玉雪为骨冰为魂”里化来的，吴梅村的梅村二字就镶嵌其中。另外，贾母的代表花是梅花，这里隐含着吴梅村的梅，贾珠的女儿薛宝琴最后嫁给了梅翰林的儿子，这个梅翰林很大程度上就是指的是吴梅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