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楼将军槐
笔出枣庄,有柔有刚。和墨落纸,如意吉祥。
——题记
今天是周末,非常适合我的芳心踏青,也非常适合我的爱心寻梦。纵身上“马”,我情不自禁地往峄县古枣园赶去。
古枣园里,春意已现,不淡也不浓。我没有看见蜜蜂沾花的身影,毕竟枣花还没有露出笑脸。那些蜜蜂呀,对枣花情有独钟。此时,它们也许正在蜂箱里绘画未来的采蜜大梦。
沿着石头楼,我一路向西。如果不是因为在姚庄南下,回头,我或许真的应该写篇盗版的《西游记》了。只是此举儿戏,难免有东施效颦之嫌。也罢,不走寻常路,我有另辟蹊径的义务。好在稿纸慈悲为怀,它赋予了我一项创新的权利。
我喜欢这样的郊游。足若出户,就必定能够收获到一笔画意般的风情。不信,你看——小村外,不知是谁,又在农家乐的饭馆里,斟满了一杯陶醉的酒。更重要的是,那里还有一块会说话的石头。
差点儿忘记告诉你了,我的坐骑,是一辆山地自行车。它的工具箱里没有导航。还好,在那块心仪的石头上面,落款一枚红色的箭头。它直射的方向正是东。在我看来,它真不愧为一块头脑清醒的指南针。它为我导航,导出了我的怀旧的流量。我忘不了,它的署名:将军槐。
将军槐的石碑,就屹立在路边。难道上面的文字是村名吗?经验告诉我,未必。它更像是一处景点的招牌。火红的箭头,像是一位出色的导游,仿佛在说:“请跟我来……”顺着“导游的手臂”指引的方向,我很快就来到了将军槐的立身之处。它坐落在那个小山村的西北角。这个角落,很是宽敞。村委会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小广场,广场上还布置了一些健身的器材。这棵“将军槐”也就顺理成章地映入了我的眼帘。相对于思想感情而言,我更渴望挖掘到它的悠久的历史,拜读到它的灿烂的文化。当然,这里的“挖掘”决非是刨地三尺。村委会为了保护古槐,早就用栏杆把它包围起来了,一是禁止小孩子攀爬,二是禁止成年人抚摸。这种情景,大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味道。像众多的考古学家一样,我更专注于欣赏有文字的“古董”。在这棵将军槐的西南角,有一块“古槐碑记”。此碑立于民国十年十二月,文字清晰可见。碑文记录了该树的奇特,如:状如虬龙。细想一下,碑文的年纪轻轻的,而古槐的年轮却愈发苍老。我想,这棵古树,恐怕早就接受过五百年前的风雨的洗礼了吧。
碑文有了,古槐也有了,将军安在?在该树东边的墙壁上,我看到了他的简历和画像。此人名叫邵震,原名金榜,字振民,是此村土生土长的居民。他上过红军大学、抗日军政大学,曾任参谋、参谋长和司令员等职,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细想一下,可不是吗?邵将军名副其实。邵楼村因有他这张文化牌而名声大震。如今村民以不是金榜却胜似金榜的形式,为他题名,足见人们对他的爱戴和怀念。他以振兴人们的生活为福祉,将会永远受到参观者的景仰。我也是景仰他的,景仰他儿时的英雄心,景仰他壮时的将军状。
壁画上,有将军槐的年轻照。那枝也繁,叶也茂。这不就是青春的气派吗?树下有过石桌,石桌旁边有过石凳。邵将军行军打仗,路过这里的时候,可否把战马拴在树下,在桌前喝过茶,在凳后歇过脚?后来呀,石桌也好,石凳也罢,均已随战马踏出的扬尘参军而去。但家的元素还在,国的情愫仍存。
我猜想,如果站在东山顶上,向这里张望。这里桃颜仍红,不就是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的写照吗?我恍若有了一种穿越的感觉。我不是渔人,但是渔人是否真的来过?还是来过以后,他就不曾离开?
我向村子里走去,希望能够揭开更多的神秘的面纱。巧遇一位“黄发”,我便以“垂髫”的身份上前打听:“请问,大爷,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邵楼!”他得意地说道。我也连忙解释:“我是来溜达玩的!”用时髦的字眼来美术,那应该是叫作“旅游”或“采风”什么的。入乡随俗,做一个凡夫俗子吧,你的心灵未必就会失去高雅。
他是本村的村民,我断然不会想到,他竟然对我说:“我也是溜达玩的!”说话间,我们正置身在村东的小河边。有一位七十多岁的老汉正在河边等他。鱼饵早就抛进了水里。原来他们是相约来钓鱼的。
小河守护着村子。他们的希冀也滋润着这个村子。像邵震将军一样,他们都是这个村子的有功之臣。他们都曾在心里给这个村子描过眉,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是一位不速之客。在新农村的怀抱里幸福成长,我的思想呀,早就被田园化了,早就被小康化了。那些被硬化的过的小路,还有这些被绿化过的家乡,不都是美的代言吗?
城市里的那些貌相如花的美玉呀,我建议你们,多到村子里去走一走,多来村子里看一看。相信,这一走,你们就能够留住乡音。相信,这一看,你们就能够记住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