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鹭荷塘边
清晨,刚发完一篇小品文,收到叔发来信息:过来吃早餐。
南村的天空,万顷碧蓝,肥云朵朵。
叔穿着睡衣,坐在门口,面前一茶几,门口的水田碧绿郁翠,水塘的荷叶翩然,榄蔴树婆裟繁茂,清风习习,悠然恬谧。
叔领我走到门口小菜园旁,指着前面不远的藕田,一把五色的大伞竖立田里,一个浑身是泥浆的老汉站在田埂上。
叔看着老汉,对我说,挖藕的活最辛苦。他是我们西边张的,他父亲会吟诗,他父亲每次吟诗时,我都跑过去听。
叔说起南村路边荷塘,荷塘的荷藕,不是有人种的,而是有人把刚从藕田里挖出来的藕,在水塘里洗去藕茎的泥浆时,那些断了的小截藕节藕茎,在水塘发芽繁殖,最后是荷叶满塘,荷花飘香。
珠姑买蚝回来,她说是石头蚝,在三伯娘处买的。珠姑还买了豆饼,一些瘦肉。
叔说起五婆(叔的母亲),每次回家,给老人家带回水果、糖果之类一大包,母亲把这些东西分给村里人,这家送一些,那家送一些。母亲是想告诉别人,儿子回来了。
叔说有次回家休息,和五婆散步的路上,碰到母亲的一个老哥哥,当时叔没带钱包。五婆和叔回到家里,五婆拿出一些钱,叫毛叔赶紧给老哥哥送去。
朋友国华来,聊起南村路边敲蚝的事,还有水塘边的榄蔴树。本来要把榄蔴树砍掉,种上风景树的,后来因为一些事,就不种了。
叔说,榄蔴树树叶繁茂,可以遮荫纳凉,最好是不砍。
提到南村路边敲蚝,我说,如果她们不在这里敲蚝,到市场找摊位敲,就不是南门头蚝了。买蚝的人只认地方,不认蚝。只要是在南村敲出来的蚝,买蚝的人就会认为是正宗的南门头蚝。
南村的蚝肉小而实,味鲜汁甜,煲蚝咸煮粥非常不错。
叔说,南村的石头蚝是生在石头上,有石头味。
喝着茶,叔慢慢地说,回到南村,整个人心身松弛,静了下来,没有世俗的烦扰。回到南村,叔感触很多,更多的是对五婆的记忆。
叔感慨万千:夜里去读南村这本书,一页一页地翻,翻起很多记忆,翻得更多的是对母亲的记忆……
珠姑煮熟了粥,一小锅瘦肉蚝粥,豆饼用热水烫一下,切开放碟子里,蘸酱油。
吃了粥,又到门口喝茶。
叔坐在藤椅上,门口的天更蓝,云更白,远近的树和植物,更加的翠茏。
叔看着天上的白云,说,很肥的云,志豪,拍下来。
叔拿着手机,不停地拍着,此时的叔,完全沉浸喜悦中。
回到南村,叔说他不是诗人,是一个农民。
叔在朋友圈写了两句:家书何处达?六月白云肥。
永忠女儿扬儿是叔最喜欢的晚辈,她跟了两句:乡书何处达?归鹭荷塘边。
就以扬儿的“归鹭荷塘边”作题目,记录了和叔度过的一些生活片断。
六月将尽,南村夏景如画。
2019-7-26凌晨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