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里的善良

昨晚和今日读两帖，均读得热泪如注。两帖是保全的《回家过年》，雨霖的《凉风起天末》。

保全的文字，精炼如洗，没有华丽的形容词，几乎是直白，就是这些几乎直白的文字里，人间的甜酸苦辣俱全，能让你读得心花怒放，又能让你读得热泪盈眶。

雨霖的文字，有民国文人的味，读他的文字，有让你在浑浊的尘世里读到一份清宁。

昨夜里反复读保全的《回家过年》第三小帖，干净朴素的文字，每个字都嵌着温度，读着读着，眼睛辣了，心柔软了。

也许文字里写的“大哥”跟自己有些相似，写母亲的文字仅仅几笔，但足以让人震撼。写母亲焦虑了，电话一个个地打。读到母亲叫我不要打电话给大哥，他可能在开车。

大哥回来了，第一件事去找母亲，我回来了。寥寥几笔，一个孝顺的大哥，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大哥这一回来，这年过的够味了。”，母亲一摆手说：“不是可惜别墅，是你像极了你死去的父亲”。

“父亲走时，我刚学说话，对父亲没有任何直观的印象。母亲没说大哥哪一点像父亲，我看着大哥清晰又朦胧的大脸，忽然也滑出泪来：有兄如父！”

保全一个“滑”字，十分的自然，就是这一“滑”，对大哥的尊敬和热爱，对印象模糊的父亲的品性和形象俱在了。这一滑，滑出幸福的泪水。兄如父，以兄来赞父，再如父赞兄。其实，保全想表述，在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善良还在。

大哥卖别墅给工人发工资，保全没有直接去写大哥怎么样遇到困难，怎么样卖了房子来发工资。他没有这样写，而是通过用家来铺垫，从小处看大处，这就保全文字的特点。

下午忙完，读雨霖的《凉风起天末》，写他那身体健康状况不好的父亲，写父亲喝鱼汤，喝牛奶，和父亲的对话。

说到父亲可以看报子了，连春说“怕是回光返照呢”，连春说到“没有父亲，以后生活就……”。这就雨霖的文字特点，十分的民国味。

雨霖最后写到：我知道，不久，我就成为一个有家难归的人了。

寥寥数语，写出雨霖对即将要离开他的父亲的眷恋，写出他就要失去父亲的凄凉和悲痛。

保全、雨霖是我的好友，他们的职业均是教师，他们读书很多，潜精积思，学识广博。他们身上有一种我近年来想追寻的东西，我是一个粗糙蛮夫，虽然同他们交往时间不长，但他们和我总能坦诚相待。

读雨霖的文字，有熟悉的人在。读保全的文字，有熟悉的事在。所以感觉亲切，读两人的文字，总会读到纷扰世间里的一些安宁和善良。

2019年12月10日雨初堂草笔

2020年01月30日静心堂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