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和平|| 燃烧吧 浙东星火（八）
以诗歌的名义
与您相约到老
作
者
孙和平
孙和平，字逸，1957年生。当过农民、医生、故事员、教师，主要作品有《燧之光一宁绍风土人物集》《燃烧吧 浙东星火》等。
燃烧吧 浙东星火（八）
（原创） 体裁｜话剧 作者|孙和平
星火 Yellow! - Our Memories Are…
（电视剧文学剧本）
（根据刘亨云回忆录《浙东游击纵队》改编）
燃烧吧 浙东星火（八）
文\孙和平
星火燎三北之长溪岭斗牛
1
慈北鸣鹤区东安乡①长溪岭。
群山逶迤，重峦叠嶂；林涛飒飒，水声潺潺。
“啾啾啾……”“啾啾啾……”，山谷幽深处，传来一声声清脆悦耳的鸟鸣。
林达带三中队、新四中队②急匆匆来到长溪岭。
林达快步登上山头，站在一块光秃秃的岩石上，举着望远镜观察四周的地形。几位中队干部气喘吁吁地跑到林达身旁。
林达放下望远镜，迎着凛冽的西北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微微一笑：“同志们，我们牵着鬼子、伪军的牛鼻子兜了大半天的圈子，已经把井田上葆这头野牛拖得焦躁狂怒了。这里的地形对我们非常有利，我们就在这里狠狠地揍它一下，让他们领教领教三支队的厉害。但鬼子、伪军有四百多，是我们的三倍，而且一打起来，敌人的援兵会很快从四面八方赶来。所以我们必须在太阳下山之前作好撤退的准备，天一黑立即撤出战斗。现在我命令，三中队占领主峰，新四中队占领左右两侧山头，做好战斗准备。”
“是！”众人满怀信心，脸上洋溢着微笑。
干部们返回，带着战士们跑步奔向各个山头。
山头，战士们藏身在大树、岩石、草丛之后，身旁整齐地摆放着旋开盖子的手榴弹。
2
太阳西斜，一队队鬼子、伪军喘着粗气赶到长溪岭。
井田上葆（驻慈城日军警备大队大队长）怒气冲冲地站在山道上，举着望远镜向山头观察。望远镜中，山坡上是一丛丛黑黝黝的杨梅树和一片片淡绿色的毛竹林；山头白云缭绕，大大小小的马尾松挺立在崖壁的岩石旁，树冠上的小枝条随着山风轻轻摇曳。
井田上葆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唰”地抽出东洋刀向上一举：“开炮！”
鬼子的步兵炮弹、迫击炮弹一发发落在长溪岭主峰山头。炮弹接二连三地爆炸，震耳欲聋的“轰轰”声中，山头浓烟翻滚，土石、泥沙飞溅，树枝、草叶纷纷扬扬。
井田上葆得意洋洋地一举东洋刀：“出击！”
激烈的轻重机枪声响起，山头洒下密集的弹雨。密密麻麻的鬼子、伪军向主峰山头蜂拥而上。
鬼子、伪军借助马尾松、杨梅树和毛竹林的掩护，一边射击一边冲向山头。
林达静静地蹲在一棵大松树后，双眼盯着冲上来的鬼子、伪军。
战士们屏息静气，侧着头闭着一只眼睛向鬼子、伪军瞄准。
鬼子、伪军一步步接近山头，近了，近了，更近了……
鬼子、伪军“唰”地一下散开队形，向山头猛扑……
“砰”，林达举起驳壳枪击中冲在前头的鬼子兵，大喊一声：“同志们，打，把鬼子、伪军打下去！”
机枪、步枪向鬼子、伪军猛烈射击，子弹尖叫着雨点般地倾泻在山坡上。鬼子、伪军纷纷倒下。
井田上葆声嘶力竭地叫喊：“加强火力！加强火力！”
鬼子、伪军的轻重机枪一齐吼叫起来，子弹泼洒在一块块岩石、一棵棵树干上，石砾四射，火星飞溅。一个站在岩石后端着机枪扫射的战士被几颗枪弹射中胸口。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扑倒在岩石上。他身旁的两个战士满身鲜血仰面倒在地上。
两个鬼子乘机冲上山头，举着三八大盖高声欢呼起来。大队鬼子、伪军野狼般地嗥叫着涌向山头。
林达转过身子一看，急忙从身旁抓起一颗手榴弹，伸出食指拉开导火索。手榴弹“嗤嗤”地冒着白烟，林达一挥手，手榴弹飞向冲上山头的鬼子。手榴弹爆炸，冲上山头的鬼子倒在岩石上。
林达一个箭步冲到机枪旁，端起机枪向山坡上黑压压的鬼子、伪军来回扫射。
“杀小鬼子！杀！”战士们呐喊着向鬼子、伪军猛烈反击，一颗颗手榴弹乌鸦飞落般地落在鬼子、伪军身旁，“轰轰轰”地爆炸。
手榴弹的爆炸声中，鬼子、伪军惊叫着，躲藏着，奔跑着，乱成一片。
山坡上躺下十几具鲜血淋漓的尸体，还有几个受伤的鬼子、伪军在哭喊，在呻吟，一步步往回爬。
鬼子、伪军向山头扔手雷、手榴弹。几颗手雷、手榴弹碰上毛竹、树枝，反弹回鬼子、伪军身旁炸开。
一颗手榴弹穿过毛竹的间隙落在一个战士的身旁，“嗤嗤嗤”地冒着白烟。战士猛地飞起一脚，把手榴弹踢到一个鬼子的身旁。手榴弹在鬼子身旁“轰”地炸开。鬼子满脸鲜血，“哇哇哇”地哭喊着。
鬼子、伪军乱纷纷地退下山去。前边出现一个陡坡，鬼子、伪军“骨碌碌”地滚了下去。
太阳静静地靠在西边的山梁上，薄薄的暮霭渐渐升起，渐渐弥漫开来。
林达举着望远镜向四周观望。望远镜中，一队队鬼子、伪军跑步来到山岭下。山谷中，回荡着一阵阵杂乱的“橐橐橐”的脚步声。
林达放下望远镜，命令身边的通信员：“小鬼③，快，跑步通知新四中队立即撤出战斗，向阳觉殿转移。你通知以后不用再回来，就跟着钱中队长行动。”
通信员：“是！”转身向左侧山头跑去。
鬼子炮兵再次向主峰山头开炮，山头再次落下一发发炮弹。
机枪声中，鬼子、伪军再次向主峰发起进攻。山坡上，鬼子、伪军弓着腰向山头一步步逼近，嗥叫声混合着一阵阵的林涛，此起彼伏，山回谷应。
林达伏在一块光秃秃的大岩石后，身旁放着一挺勃朗宁机枪，双眼喷射着火焰：“同志们，作好准备，把鬼子、伪军打下去，掩护伤员和同志们转移。”
鬼子、伪军渐渐接近山头，林达猛地站起身来，端起机枪向鬼子、伪军来回扫射。
战士们向鬼子、伪军猛烈射击，投手榴弹。惨叫声中，七八个鬼子、伪军倒在山坡上，其余的哭嚎着争先恐后地逃下山去。
林达：“同志们，快撤！”抱起机枪转身滚下长满藤蔓的山崖。
战士们跟着林达一个个滚下山崖。
“同志们跟上，向阳觉殿转移。”林达一挥手，带着战士们急急撤离，很快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之中。
3
太阳落下西边的山梁，天空抹上红晕，随之很快暗了下来，长溪岭被夜幕笼罩着。
月亮悄悄爬上东边的山梁，月光静静地倾泻着。激战过后的长溪岭，静卧在如水的月光之下。
主峰山头上再次落下一发发炮弹。
鬼子、伪军再次向山头发起“攻击”。
一队队鬼子、伪军“攻”上山头。月光下，山风“呼呼”，林涛“飒飒”，整个山头除了一棵棵挺立在石缝中的松树和一丛丛杂草，就是一块块光秃秃的岩石。
井田上葆“哇哇”地叫着，举起东洋刀劈向一棵马尾松。东洋刀被马尾松卡住拔不出来，他一遍遍地发狠地踢着马尾松。
“哎哟……哎哟哟……”井田上葆抱着脚呲牙咧嘴地跌坐在岩石上。
画外音：“日伪军挖空心思消灭三支队这支抗日武装，调集四百多兵力从宁波出动，经二六市、三七市偷袭三支队驻地相岙村。由于林达指挥英明，巧妙与敌周旋，把日伪军引到长溪岭予以沉重打击。日伪军最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1941年12月中旬的长溪岭战斗，日伪军以付出十多具尸体和二十多个伤兵的代价而告终。”
①今属慈溪市掌起镇长溪村。南起宁波市江北区南联村李园岙，北抵慈溪市掌起镇长溪村，往东南是旧慈溪城的西门，往西北可达古镇鸣鹤，是翻越翠屏山脉的一条古官道，也是当时慈城通往北乡的主要官道之一。长溪岭墩为长溪关，历史悠久，素有“浙东屏障”之称，为翠屏山脉的雁门、长溪、杜湖三大古关之一。
②前身是慈镇地方党在1941年6月组建的慈东游击队与王博平、林勃领导的定海国民兵团独立中队合并而成的独立中队（简称“独中”）。后由“五支四大”在镇北以假缴枪的方式将其与四中队（教导队）合并，称为“新四中队”。这是一支主要由慈（溪）镇（海）人民组成的三北子弟兵。钱俊、都曼令、叶春林、陈鲁、李树海等先后任中队长。有一段时间四中队没有中队长，随一中队行动，归支队首长直接指挥。（详见都曼令《三支四中是慈镇人民的子弟兵》）
③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部队对小战士的一种称呼，含有亲热之意。
总顾问：翟国胜 海市蜃楼
主 编 ：江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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