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达梅尔就任巴黎歌剧院，乐迷质疑交响乐指挥能否胜任歌剧指挥

古斯塔夫·杜达梅尔

文 | 张硕

继任职洛杉矶爱乐乐团音乐总监之后，指挥家古斯塔夫·杜达梅尔近日又多了一个身份——巴黎国家歌剧院音乐总监，其任期将从今年8月开始，与他在洛杉矶爱乐乐团的任期重叠。消息公布后，和媒体一边倒的正面报道不同，不少乐迷对杜达梅尔是否能够胜任提出了质疑，毕竟杜达梅尔长久以来被认为是一名“交响乐指挥”。

巴黎歌剧院希望提高声誉

杜达梅尔的任命消息公布于巴黎国家歌剧院官网，总经理亚力山大·尼夫在公告中表示，自2021年8月1日起，杜达梅尔将担任下一任音乐总监，任期6年。亚力山大·尼夫称，他非常开心杜达梅尔接受了自己的邀请，“他无疑是世界上最有才华和声望的指挥家之一。我从一开始就被这位杰出的指挥家吸引。他从小就对歌剧世界着迷，并以这样的音乐洞察力指挥了许多歌剧作品。在过去十年中，我有幸欣赏了杜达梅尔多场精彩非凡的演出，我和他的观众一样，被他的表演深深打动。在我们无数次的交流过程中，我意识到他是一个能够将他对歌剧的热爱广泛传播给尽可能多的观众的音乐家。”

亚力山大·尼夫还特别提到，对杜达梅尔的任命反映出巴黎国家歌剧院的决心，巴黎国家歌剧院将通过更加高水准的歌剧、交响音乐会来提高声誉。美国《今日生活》分析，全球知名的杜达梅尔对巴黎歌剧院来说无疑是一针“强心剂”。在经历了新冠肺炎疫情之后，歌剧院急需向核心观众展示自己的必要性，同时希望吸引更多年轻观众。

2017年，杜达梅尔曾携《艺术家的生涯》首次亮相巴黎歌剧院。杜达梅尔表示，在与巴黎歌剧院的艺术家们合作的过程中，他感受到了信任、共识和双方共同的愿景，这也是他接受此次邀请的原因。“除了继续履行我在洛杉矶爱乐乐团和其他地方的工作职责之外，我将在未来6年中致力于为观众献上非凡的演出，让巴黎歌剧院与周边城市用音乐建立更加紧密的联系。”

年轻指挥家需要歌剧院培养

消息公布后，不少乐迷对杜达梅尔是否能够胜任提出质疑，毕竟杜达梅尔长久以来被认为是一名“交响乐指挥”。自2009年担任洛杉矶爱乐乐团音乐总监起，他仅在巴黎歌剧院指挥过一部歌剧——2017年的普契尼《艺术家的生涯》。

2009年杜达梅尔执棒洛杉矶爱乐乐团就职音乐会

音乐界关于杜达梅尔未来的讨论从未间断，人们一直在猜想，除了洛杉矶爱乐乐团之外，杜达梅尔还将在其职业生涯的黄金时期带来怎样的可能性。“洛杉矶爱乐是一个充满冒险精神的'温床’，自2009年以来，杜达梅尔一直是乐团的音乐领袖，甚至世界各地的主要乐团都在追逐他。”《纽约时报》评论家安东尼·托马西尼认为，杜达梅尔此次的就职“很令人惊讶”，但不失为一次“成功之选”，“杜达梅尔将会为这个有影响力的职位赋予非凡的活力和惊人的魅力。”

托马西尼将此次外媒对杜达梅尔一边倒的正面报道形容为“房间里的大象”（意指大众对某类事实心照不宣地保持集体沉默）。“历史上，欧洲各大歌剧院一直都是年轻指挥家传统训练基地。在被委任进行重要剧目的指挥之前，这些有抱负的年轻指挥家通常都会从在钢琴上指导歌手、排练合唱和协助总监的工作做起。”托马西尼认为巴黎歌剧院上任音乐总监菲利普·乔丹就是“前车之鉴”，而菲利普·乔丹目前已经在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开始了新的工作。

歌剧指挥和歌唱家的合作至关重要。托马西尼表示，如果说所有的乐器演奏都是在某种程度上模仿人声，那么歌剧指挥就必须学着和歌手一同呼吸，从而把握和预测歌唱家的节奏和力度。他们还必须学会引导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对歌唱家进行约束，以防过多的情绪会妨碍演出的流畅性。“这种敏感性是在长期的演出经验中获得的，歌剧演出迫使年轻指挥家磨练出优秀的控场和协调能力。”

杜达梅尔将成巴黎歌剧院“名片”

事实上，许多才华横溢的著名指挥大师都曾经在指挥歌剧和交响乐的工作中自由切换，并在这两种类型的演出中转换艺术风格。比如丹尼尔·巴伦博伊姆曾先后担任巴黎交响乐团、芝加哥交响乐团、斯卡拉歌剧院以及柏林国家歌剧院的指挥。里卡多·穆蒂曾任职斯卡拉歌剧院，也曾担任费城交响乐团的音乐总监，现就职于芝加哥交响乐团。“杜达梅尔并不是惟一一个在歌剧领域缺乏经验却获得重要职位的指挥家。在波士顿交响乐团指挥了29年，其后成为维也纳国家歌剧院首席指挥的小泽征尔，虽有一些重要的歌剧作品，但这些作品都并不出名。”托马西尼认为杜达梅尔的指挥颇具“戏剧性”，在和约翰·亚当斯合作的清唱剧《另一个玛丽的福音书》等作品中，杜达梅尔表现出了驾驭庞大的声乐、合唱和器乐作品的技巧。

然而，杜达梅尔能否对威尔第歌剧有特别的灵感？他能否说服管弦乐队在一个看似简单的咏叹调伴奏下全力支持歌唱家？正如托马西尼所说，即使杜达梅尔没有歌剧指挥天赋，巴黎歌剧院也可以请更有经验的人来处理这些事情。杜达梅尔只需专注于自己的强项——他是可以被广泛推广的魅力面孔，他是一位足以让人兴奋的指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