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难名将盛庸:建文帝令他统兵伐燕,两次击败朱棣,永乐元年自尽
盛庸,洪武中期官至都指挥,建文元年,以参将身份跟随长兴侯耿炳文出征伐燕。
耿炳文在真定战败后,建文帝朱允炆派曹国公李景隆取代耿炳文统兵北征,盛庸于是归李景隆指挥调遣。
建文二年四月,李景隆在白沟河惨败,逃往济南,朱棣率军追击,尾随而至,李景隆在济南城下又一次战败,接着往南逃。
盛庸驻守在济南,与参政铁铉聚集李景隆的残部,拼力固守济南城。
当时燕军刚击溃李景隆数十万军队,士气正盛。而济南城内的兵力并不多,盛庸、铁铉凭借顽强的意志誓死坚守,尽量拖延时间。
时间拖得越长,对攻城的一方越不利。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曹刿论战》)
燕军久攻不下,士气必然受挫。
为了拖延时间,盛庸、铁铉还使出了诈降的招数,差点儿令朱棣命丧当场,这是怎么回事呢?
为了打击对方的守城信心,朱棣让部将扬言以水淹城。
盛庸、铁铉见势不妙,于是决定假装投降,派人出城表示投降的诚意。
朱棣本想快速攻下济南,将其作为与建文帝对抗的前方基地,可是久攻不下,内心难免着急。朱棣求胜心切,没能识别出对方的计策,与对方约定次日进城受降。
第二天,朱棣骑马来到城门口时,一块铁板突然直落下来,朱棣坐骑的头部被击中,如果这块铁板掉落的速度稍微慢一些,那么朱棣将被击中,凶多吉少。朱棣急忙换马逃走。
朱棣一气之下,下令用大炮轰城,城内将写着“高皇帝神牌”的木牌挂在城墙上,燕军不敢继续发炮。
后来,燕军的粮道遭到平安的袭击,朱棣进退两难,只得退兵。
盛庸趁机出兵,收复德州。
这年九月,建文帝收到捷报后,论功封赏,封盛庸为历城侯,食禄一千石,不久又任命盛庸为平燕将军,担任总兵官,陈晖、平安为左、右副总兵,提升铁铉为兵部尚书,参赞军务。
当时吴杰、平安驻守定州,盛庸驻扎在德州,徐凯屯兵于沧州,互为犄角之势。
这年冬天,朱棣率军突袭沧州,生擒徐凯,俘获其辎重,进逼济宁。
盛庸对燕军的动向高度警惕,紧随其后,伺机而动,屯驻在东昌。
朱棣击败盛庸的先锋孙霖,乘胜攻至东昌。
盛庸挑选精锐,背城列阵,并且在阵中使用了很多火枪、毒弩。
朱棣带兵直冲盛庸左翼,没有成功,随后冲击中坚,盛庸打开战阵,让朱棣进入,然后重新合围。
朱棣身陷重重包围,万分危急。燕将朱能率番骑来救,朱棣趁机突围而出。
燕军被火器所伤,损失惨重,燕军骁将张玉为救朱棣,陷入阵中,力竭战死。
燕军被迫向北撤退,朱棣亲率百余骑兵殿后,盛庸令吴杰、平安从真定截断燕军退路。
建文三年正月,朱棣在深州将吴杰、平安击败,才终于率军返回北平。
这是朱棣起兵以来遭遇的最惨重的失败,“是役也,燕精锐丧失几尽,庸军声大振,帝为享庙告捷。”(《明史·列传·盛庸》)。
盛庸声势大振,建文帝向太庙告捷。
这年三月,朱棣经过短暂休整后,再次率军南下。盛庸在夹河扎营,朱棣率轻骑前来侦察,掠阵而过。盛庸派一千骑兵追击,被燕兵射退。
交战后,盛庸下令列盾以进。
面对矢刃难入的盾牌阵,朱棣已经提前准备好一种约六七尺长的特制木矛,横贯有带逆钩的铁钉,能勾起盾牌。
失去盾牌的保护,盛庸部众在燕军的乱箭中慌忙后退,朱棣趁机猛攻。
盛庸指挥军队力战,燕军骁将谭渊战死。燕将朱能、张武等人率众殊死搏斗,朱棣率精锐骑兵贯穿战阵与朱能会合,盛庸的部将庄得、皂旗张等人战死。双方胜负相当。
第二天,双方继续激战。朱棣在东北面列阵,盛庸在西南面列阵,从辰时一直打到未时,难分胜负。突然刮起一阵东北风,漫天的沙尘吹得盛庸部众睁不开眼睛,朱棣趁机猛攻,盛庸战败退回德州。
盛庸在济南、东昌接连击败朱棣,有些轻敌,一些部众竟然带着金银扣器,打算攻下北平后痛饮。而朱棣接连两次败于盛庸,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拼死力战,顽强的战斗意志或许是朱棣此战获胜的原因所在。
这年冬天,朱棣决定不再与盛庸、平安等人纠缠,直接攻取京师。
建文四年,朱棣避开盛庸率军迅速南下,平安尾随其后,伺机而动,朱棣灵璧大败平安,将其生擒。
盛庸领兵南下,列阵于淮河南岸,燕将邱福等人从上游渡河,绕到盛庸的后面,两面夹击,盛庸抵挡不住,只得退守长江,全部战舰落入朱棣手里。
朱棣率军渡过淮河,从盱眙攻下扬州,准备从浦子口渡江,遭到盛庸抵抗。盛庸据险而守,阻挡燕军渡江。
燕军交战失利,盛庸再次打击了朱棣的信心,朱棣压力山大,甚至想过议和,返回北方。幸亏朱高煦及时率军前来,猛冲猛打,击败盛庸。
不久都督陈瑄率舟师投降朱棣,燕军顺利渡江,盛庸仓卒聚集海船出出高资港迎战,再次战败。
朱棣率军进入京师后,盛庸率余众投降,朱棣让他取代驸马都尉梅殷镇守淮安。铁铉被擒后,朱棣让盛庸去山东任职,令他休养生息,减轻百姓负担。
“比以山东未定,命卿镇守淮安。今铁铉就获,诸郡悉平。朕念山东久困兵革,惫于转输。卿宜辑兵养民,以称朕意”(《明史·列传·盛庸》)
永乐元年,盛庸辞官。
不久,千户王钦弹劾盛庸的罪状,朱棣立即提升王钦为指挥同知。都御史陈瑛揣摩朱棣的心思,弹劾盛庸心怀怨恨,图谋不轨,不久盛庸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