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的“红色”山水，活力四射 / 开普饭

齐白石《山水十二条屏》

之远岸余霞 1925年作

看齐白石的山水画，发现他是偏爱红色的，用起来很是放纵。除了古贤画过的红树，更有梦幻一般红色的山，他还画古贤极少画到的朝阳与晚霞，而且是满天红的那种，温馨而浪漫。

齐白石《辛未山水册》之朝阳 1931年作

大约作于1920年代的《日出》，但见红天红地，红霞涌动，水光浮动，气势撼人，实为山水画史上的珍罕之作。

齐白石《日出》中国美术馆藏

当时北平画界一干正统派对齐白石的山水画颇为鄙夷，说是“野狐禅”，说可为“庖人抹灶”，应该与他放纵的红有关。说实话，齐白石的红，特别是满天红的朝霞、晚霞的确带有明显的民间绘画色彩，也不够精湛，但，这正是他的可喜之处，一破明清以来山水画陈陈相因的僵局，给山水画带来了新鲜活力，使山水画的变革具有了一种可能性。如果撇开政治因素，单从色彩运用的角度看，他的红可以视为李可染等人精湛红色山水的先声。

齐白石《秋山晚照图》

1930 年代

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藏

然而，李可染他们的红色山水首先是政治上的红，因而大行其道，画家也因之大红大紫了一番，相形之下，齐白石是落寞的，他的红色山水与政治无关，纯粹是艺术上的创意求新，结果呢，落了个“卅年删尽雷同法，赢得同侪骂此翁”（齐白石诗句）的下场，他的红，是不被理解的。

长河落日图

尽管那时候齐白石的山水画无人问津，但他也不屑于去迎合那些所谓的传统，因为他画的是自己心中的梦幻之地。在梦中白石草屋还是那么宁静，隐于山谷密林中，是个可以读书的好地方。在梦中，白石草屋还可以没于一片竹林中，屋前是一片池塘，静谧而和谐。绘画在此时，成为齐白石圆梦的方法和手段，他画的也许不只是山水，是乡愁，也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