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红颜录》雕弓璇玑篇(四二)
[洪七公]说: 还有你们两个这娃娃,倒是挺有意思,小小年纪,敢和裘大炮去一拼生死,可合了老叫花的脾胃啦。你这俊俏小子,果真是江南慕容家的?
[谢衡]说: 〈微笑一礼〉前辈神目如炬,江南谢衡,谢过洪老帮主援护大恩。
[洪七公]说: 〈点了点头〉普天之下,除了慕容家的嫡传子弟,谁还会这路借力打力、反弹对手功夫的‘斗转星移’?只是你这“斗转星移”功夫练的还不到家,若是再有个二十年火候,那裘大炮就未必是你敌手了。
[谢衡]说: 洪老帮主见识渊博,晚辈眼下确是功力尚浅。
[洪七公]说: 当年老叫化和你爹爹,倒也是不打不相识,在华山脚下大战过一场,他那手“斗转星移”功夫,可比你使得俊多了。对上老叫花的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那可真是一个惊心动魄,算得上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啊。后来惊闻噩耗,天下英雄又少一人,可惜可叹啊。
[谢衡]说: 「洪七公素有侠义之名,便宜老爹坏事做尽,和他竟能攀上交情?是了,他从前是丐帮帮主,帮中弟遍布天下,便宜老爹既有起兵复国之心,对这等人物若不去刻意结纳一番。反是怪事了!」洪老前辈,据晚辈所知……先父并没有参加华山论剑。
[洪七公]说: 哈哈,你爹爹也是武林中难得的异士了。比到七百招外,他突然说什么武功天下第一,都是浮云过眼,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办,便匆匆离去了。这话却让老叫花颇觉有几分投缘,嘿嘿。没想到音容犹在,人已与世长辞,确是令人呃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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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说: 得洪老帮主一言之褒,先父泉下有知,自必欣喜。〈暗暗好笑〉「便宜老爹一心励志匡复他的大燕国,又怎可能去争那天下第一的虚名,自惹麻烦?他装出一副世外高人模样,和洪七公这等人物攀上一份交情,正是君子可欺之以方了。」
[洪七公]说: 你家的斗转星移,练到极致,当真是一门出神入化的无上神功,让老叫花至今记忆犹新哪!你哥哥慕容复,年纪轻轻,便和本帮帮主乔峰齐名,‘北乔峰’‘南慕容’,当真不容易!了不起!
[谢衡]说: 乔帮主英雄了得,世所共誉,降龙神掌天下闻名,想来他武功未成时,也曾受了洪老前辈不少的指点。
[洪七公]说: 〈摆摆手〉少恭维我老叫化子吧。乔帮主虽然厉害,却并非我老人家的徒弟。老叫化子不耐俗务,云游四海,只为饱我的口腹之欲,至于丐帮那些大小叫化子的事,就留给他折腾去吧。
[谢衡]说: 话可不能这么说,若不是拜洪老爷子和丐帮所赐,乔帮主不过而立之年,又怎能有今日的成就和威名?洪老帮主真是虚怀若谷,太谦虚了。佩服,佩服。
[洪七公]说: 小娃娃满嘴客套话,全没半分真心,我可不上你当。〈转向【郭靖】,又是哈哈一笑〉你这大个子娃娃呢,虽说笨些,心肠倒也不坏,配得上三百年前徐大侠的这把射月神弓。哎,只是和这宝贝一比,老叫花就算是想给点见面礼,可也拿不出手了。这可怎么办呢?
[郭靖]说: 要不是老前辈出手,咱们这里人人难逃一死,我给您老人家磕头都来不及,〈俯身便要下拜,却被一股力道托起,拜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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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说: 〈嘴角含笑〉郭大哥说来与丐帮也颇有因缘,贵帮彭长老日前受伤,便是为他所救。洪老前辈,你当初既回报了穆姊姊,那今天便不可厚此薄彼,薄待了我郭大哥。
[洪七公]说: 嘿嘿,要不是为彭长老的事,老叫花难道真那么巧,偏生就到你们这儿来?〈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三枚金镖〉老叫化昨天见到有几个人打架,其中有一个阔气得紧,放的镖儿居然金光闪闪。老叫化顺手牵镖,就给它牵了过来。这金镖里面是破铜烂铁,镖外撑场面,镀的倒是真金。笨娃娃,你拿去玩儿,将来要遇到什么难事,就拿这个到丐帮分舵去,有的是叫花子给你帮忙。
[郭靖]说: 〈摇了摇头〉这份礼太重,老前辈的好意,我可不能收下。
[洪七公]说: 〈神情微微不耐〉叫你收你便收,真不想差使我们叫花子,那没钱使之时,一枚金镖也能换得七钱八钱银子。
[谢衡]说: 洪老前辈,我倒有个提议,你那降龙掌力古朴雄奇,刚猛绝伦,堪称当今武林一绝,正和郭大哥性子颇为相投,若前辈肯能借此点拨他三招两式,岂不是郭大哥的莫大机缘?不知意下如何?
[洪七公]说: 〈微露不渝之色〉这傻小子蠢如笨牛,内功底子虽说不错,动手却全无应变之道,老叫化子闲散惯了,哪有耐性去点拨他的功夫?不过我老人家向来恩怨分明,这傻小子既然对我丐帮有恩,自也当有所回报。傻小子,笨娃娃,三枚金镖你收是不收?
[郭靖]说: 〈又摇了摇头,硬声道〉我不收!谢谢您老人家了。
[谢衡]说: 〈微微愕然〉洪老前辈误会了,晚辈此言,绝无挟恩图报之意。
[洪七公]说: 谢小子,听说你们慕容家那个“还施水阁”,藏书无数,号称搜罗了全天下的武功秘籍,可有此事?
[谢衡]说: 不错,本家自龙城公起便四处收集武学典籍,存于还施水阁,各门各派皆有涉猎。只是那些高深武学奥义,却难以见得。
[洪七公]说: 是啊,听你老爹说,咱们丐帮的武功,什么铁帚腿、莲花掌、混天功、逍遥游,他都快收集全了,连擒龙功和龙爪手的法门也弄了个八九不离十,就差‘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这两门本帮压箱底的本事。你真心要教这傻小子,什么不能教,又何必老叫化亲手点拨?
[谢衡]说: 〈微微一笑〉本家搜罗各派武学于还施水阁,只为了参照对证,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原不敢擅自外传,否则岂非武林公敌?不过今日竟得洪老帮主亲口允准,那待晚辈回了燕子坞,便将铁帚腿、莲花掌、混天功、逍遥游,当然还有擒龙功和龙爪手这等上乘绝学的运劲窍门、功法秘笈,悉数抄录一份,说与郭大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