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徐州男人,“我骄傲!”
我的祖籍是河南滑县,但我却是地地道道的徐州人。
年过花甲,渐入暮秋,天高云淡,心态从容。眼前的事情记不住,过去的事情忘不了,不自觉地喜欢回首往事。其中,品位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规律,挺有意思的,足以伴我度过经常出现的失眠之夜。远到国外、境外,近到江苏13个大市,各地人无不打上“水土”的烙印。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徐州人还是挺可爱的——尤其是徐州的男人。
徐州的男人有血性,重情义。
有情有义徐州人,是当初徐州市征集徐州精神时,我给报社提供的建议。没想到,市委市政府确定下来的徐州精神还真有“有情有义”这四个字。前些年各地都在疯狂地引进外资,老外到徐州考察,极不适应徐州人的重情义。因为老外讲规则,讲法律,徐州人讲缘分,讲感情,观念的不同弄得双方摩擦不断。时间久了,留下来的外商似乎也被徐州人所感染,变得“重情义”起来。苏南人愿意跟徐州的男人交朋友,主要就是看中了徐州男人有血性,重情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仗义执言,敢做敢为”、“为朋友两肋插刀”、“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君子守信,一诺千金”等这些从古代流传至今的侠义精神和诚信品质,在徐州男人身上得到了集中的体现。记得多年前在学校读书时,临近毕业,有个盐城同学得了传染性很强的甲肝,平时和他来往密切的老乡和南方同学一个个“避之唯恐不及”,只有我们徐州的几位同学给他端茶倒水买饭,这位同学深受感动,从此认定了徐州人“够朋友”。有一次在南行的火车上,列车员对一位未买票的农民百般侮辱,在场的旅客都觉得列车员太过分了,但慑于列车员的人高马大、野蛮无礼,都熟视无睹,保持缄默。有两条汉子拍案而起,怒斥列车员缺乏职业道德。旅客们心里都在暗暗佩服,究竟何人有如此勇气,为一个不相识的农民主持公道?用明清小说上的话说:“视之,乃徐州人也!”。还有一次我同几个徐州朋友去广州开会,然后去深圳、香港、澳门考察。参会人多,队伍庞大,租用了七八辆大巴车,而且要集体行动,统一指挥。我们车上有两个××省男人总是迟到,害得大家浪费了许多时间,还遭致了带队领导的批评。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处世原则,大家心有怨言,但谁也不说。我的几个徐州朋友终于按捺不住愤怒的心情,对那两位××省男人提出了严厉批评。那两人也的确不知趣、没教养,还强词夺理地说我们多管闲事。他们的狡辩激发了徐州男人尚武好斗的血性,向对方提出来:“咱们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走,下车单独‘练练’!”车上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这掌声,表达了对徐州男人的敬意和对那两个男人的谴责。从那次风波后,那两个××省男人再也没有迟到过。
徐州的男人有个性,不谄媚。
徐州男人有血性,反应在处理人际关系上,就成为了“有棱角”、“有个性”。领导在把握与群众关系时,往往信奉“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论语阳货篇第十七》)的原则。意思是说,如果关系太近了,他们就会不驯服,自己就会没有威信,如果关系太远了,他们又会有怨言。结论是不远不近最好。领导与群众的关系也恰如此。但是这条古训在徐州男人身上却失灵了。徐州的男人与领导的关系近了不会“不逊”,反而会更铁;远了也不会“怨”,你看不上我,我还不“睬”你呢!领导若是知人善任,有情有义,肯为之卖命工作、冲锋陷阵的多数是徐州人;反之,若是做领导的耍手腕、玩诡计、谋私利、饱私囊、只管自己往上爬、不问群众死与活,敢于冲进领导办公室“讨个说法”,甚至拍桌子、砸板凳的当然也是徐州人。这样的领导周围一般情况下都有一个小圈子,在圈子里面的人,极尽逢迎巴结,溜须拍马,告黑状,打小报告等之能事,领导说“公鸡能下蛋”,他们会说“亲眼见,亲眼见”……,在这样的圈子里,基本没有徐州男人。因为这些事,徐州男人做不来、做不像、不愿做、不屑做。因此,不少领导喜欢和徐州男人交朋友,但徐州男人却难做大官。徐州男人在官场上的不得意,与有个性,不谄媚有着直接的因果关系。
徐州的男人有胸襟,不小气。
徐州的男人胸怀宽广,不拘小节,不记旧账,不算细账,不屑做那些畏畏缩缩、小里小气的事情。不管你曾经对我如何小气,如何不够朋友,只要你来到了徐州,徐州的男人总会热情接待。体现在生活细节上,更能显示出徐州男人的这种大气。比如,徐州男人请客,连朋友的朋友也会热情相邀,不就是“添人添双筷”嘛,一起来吧!颇为受人诟病的“徐州人端酒”,其实是徐州人“大气”的一种表现形式。试想,喝酒不花钱吗?但为了让客人尽兴,徐州男人是不算计花费的。外地朋友不喝晕,徐州男人总觉得地主之谊没有尽到。我的酒量小,每次参加这样的应酬,热菜还没上,我已经进入微醺状态了。出门在外,徐州男人的香烟总是最先散完;一帮朋友相聚,最先抢着付账的大多是徐州男人;就连坐出租,徐州男人也是抢先一步坐在副驾的位置上,以便于付车费。这些在徐州男人已成为习惯的做法,无形之中在影响、感染着外地人。笔者到过不少省份,接触过不少东南西北人,徐州男人总是以其大气的形象赢得大家的尊重。笔者所认识的南方朋友中,不少人到了徐州也不自觉地“大气”起来。当然,“大气”的结果是“站着进酒店,扶着回宾馆”的。
徐州的男人敬老婆,顾家庭。
徐州男人尊重女性,呵护家庭。我所认识的徐州男人,在家里几乎没有一个是真正的“一把手”的。朋友在一起喝酒打牌,超过晚上九点,就开始有电话考勤的了。朋友接电话时,我基本不用问,就知道对方是下属、是朋友还是老婆。因为徐州男人接电话有个规律:声音越来越大,对方肯定是部下;声音越来越吵,对方肯定是发小;声音越来越小,说话越来越少,对方肯定是“领导”(家中一把手)。尤其是最后一条,特别灵验:开始接手机,为了面子,还会解释一下:“没事,放心吧,和刘校长在一起呢!一会回去,知道了。”到了后面,不管对方说什么,徐州男人就只剩下“,嗯,嗯,好,好,哦,哦……”可以想象,对方的语言肯定是“别灌‘猫尿’了,早点回来,不自觉,不要脸,哪有你这样的,干脆睡到外面算了,再不回来就插门了,喝死也没人问你……”。听完老婆的训斥,放下手机,多数徐州男人会装作没事一样:“来,继续喝!”我身边的几个好朋友比较聪明,接通手机后,没说几句话(不等老婆训斥)便说一声“喂,等等啊,景忠给你说话”,随即把手机交给我。我接过手机,嫂子或弟妹立马变了另外一种温柔的腔调:“景忠哥(弟)啊,没事,你们玩吧,我就是问他几点回来的。”有人说,敬老婆实际上是怕老婆,反过来说,怕老婆何尝不是敬老婆呢?一个简单的道理是: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老婆都没有尊敬之意,那么他对朋友的情义也是大可怀疑的。
徐州男人优点还有很多,以后慢慢道来。想让我说说徐州的女人?哈哈哈,以后再说吧。
我是徐州男人,“我骄傲!”
2017年1月17日夜,18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