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思域和女人

  钱思域和女人

                       于小燕

钱思域是一个高个子男人,穿一件花格子衬衣,一条深蓝色西裤,脚上的皮鞋擦得锃亮。他说话声音慢慢的,轻轻地,像是担心说得快了,话落下去会把地砸出个坑似的的。很谦逊,很温和,两只细长的眼睛微笑着,望着你,使你觉得这个男人很稳重、很厚道。

他看起来像是个城里人,总是穿得干净整齐,仪表堂堂,说头也多,好像很有见识。他常常讲起他和女人们的事,这个女人如何,那个女人如何,听得沙子巴湾的男人们又鄙弃、又羡慕。

鄙弃的是,钱思域说是个庄稼人,其实不务庄稼。种着七八亩地,从来不管,春种、秋收,浇水、施肥,全是他的婆姨——那个叫李春的女人,就像驴一样,一个人干着。

家里穷得,几十岁了,丫头儿子都大了,还住着老子活着的时候修下的房子。西墙上开一个豁口,也不补。房子一下雨就漏,也不收拾。屋里除了锅灶、板凳,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一家人冬冬夏夏挤在一张土炕上,屋里乱得像驴圈一样,不知道他那干净挺括的衣服,晚上是在哪里搁着呢。

就这样的一个人,他还桃花运十分旺,今天领这么个姑娘,明天领那么个小媳妇,真不知道那些女人的眼睛是怎么长下的。

更令人惊奇的是,他的女人竟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开始,他还只是在外面搞,后来,索性就带着相好的回来了。

再后来,他认识了邻村的王桃花,两个人一下子好得如胶似漆,王桃花的男人知道了,把王桃花打了出来,王桃花没出处去,钱思域就把她领回来,住在了自己家里。

“怎么睡呢?你家里就一个炕。”听的人心里想着钱思域晚上和两个女人的情境,被刺激的又兴奋、又好奇,满是嘲讽的问。

钱思域说:“儿子在外头上学,丫头出去打工了,我就睡在中间,她们两个睡在我的两边里。”

“这能行?”

“咋的个不行。”

“你的媳妇子愿意?”

“她咋不愿意?”钱思域目光灼灼的反问,倒把问话的人问得语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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