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顶级学术期刊《细胞》（Cell）最新上线论文中，美国国立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NIAID）领衔的研究团队报道了一个特殊病例：一名免疫功能低下的女性无症状感染了新冠病毒至少105天，并且至少70天脱落的病毒都有潜在传染性。这为我们理解新冠病毒的感染和传播能力提供了新的信息。论文通讯作者，NIAID病毒学家Vincent Munster博士表示：“这是目前已知无症状感染新冠病毒时间最长的病例。随着新冠病毒的继续传播，更多患有免疫抑制疾病的人群可能会被感染，了解新冠病毒在这些人群中的行为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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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患者是一名71岁女性，患有长达10年的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CLL）、获得性低蛋白血症、贫血和慢性白细胞增多。这意味着，患者免疫功能低下。2020年2月25日，患者因严重贫血入院。由于患者此前所在的康复机构爆发疫情，她接受了新冠感染筛查，2月26日和28日的胸部X光片均无异常，患者本身也没有任何呼吸道或全身症状。直到3月2日，检测出新冠病毒阳性。患者按规范接受了隔离。在接下来的15周内，她又接受了基于不同设备的14次鼻咽拭子或口咽拭子检测，直至2020年6月15日都仍然为阳性——此时距离她首次被发现感染已经过去了105天。从第49天和70天的鼻咽拭子中，还成功培养出了能够感染人体细胞的新冠病毒。6月16日-7月16日期间，4次核酸检测结果均为阴性，提示患者体内的新冠病毒感染已清除。▲随着时间推移，患者持续感染和病毒脱落的检测结果（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感染期间，患者仍然接受了一定的治疗。治疗前进行血清抗体检测显示，患者体内新冠病毒S蛋白和受体结合域（RBD）特异性IgG抗体滴度非常低，而且未检测到新冠病毒特异性中和抗体。5月12日（第71天）和5月23日（82天），患者分别两次接受了康复期血浆疗法。第一次输注后，IgG抗体滴度有所升高，体内仍未检测到中和抗体；直到第二次输注后，IgG抗体进一步升高，终于检测到了少量的中和抗体。但后续两次鼻咽拭子检测仍为阳性，提示康复期血浆疗法未能成功清除这名患者上呼吸道中的感染。
▲患者两次接受康复期血浆疗法前后，体内的新冠病毒S蛋白特异性IgG抗体滴度（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研究人员推测，患者感染时间之所以如此之长，是因为患者免疫系统受损，没有对病毒感染作出反应。血液中几乎检测不到抗体也支持了这一潜在原因。尽管接受了血浆治疗，但研究团队认为所输注血浆中的抗体浓度过低，可能也没有起到足够的治疗作用。研究团队还对从患者体内采集的所有病毒样本进行了深度测序。结果发现，在不同时间采样的病毒，显示出了不同的优势基因变异。但研究人员不认为这些突变会决定病毒感染的持续时间。因为如果某个突变为病毒提供了生存优势，将会出现选择性的优势变异，但实际上并没有观察到自然选择的证据；此外，在细胞实验中，不同突变也没有显著影响病毒复制的能力或速度。
▲从患者鼻咽拭子中分离并成功培养的新冠病毒扫描电子显微镜图像（Credit: NIAID落基山实验室）大量艾滋病患者、器官移植和骨髓移植的接受者，化疗患者、接受皮质类固醇治疗的患者，都面临着免疫功能低下的挑战。研究团队表示，尽管很难从个例中得出结论，但这些数据表明，一些免疫力低下的患者，他们脱落具有传染性的病毒的时间，可能会比我们此前认为的更久。Vincent Munster博士指出，“在流感和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中也曾观察到类似的长期感染病例，这两种疾病也是冠状病毒引起的。未来更多此类病例将为疾病防控带来更多洞见。”
题图来源：药明康德内容团队制图
参考资料：
[1] Victoria A. Avanzato, et al., (2020). Case Study: Prolonged infectious SARS-CoV-2 shedding from an asymptomatic immunocompromised cancer patient. Cell, DOI:doi.org/10.1016/j.cell.2020.10.049
[2] Case study details leukemia patient who shed infectious SARS-CoV-2 for at least 70 days. Retrieved November 5, 2020, from https://medicalxpress.com/news/2020-11-case-leukemia-patient-infectious-sars-cov-.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