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杯·全国诗文大赛】贵州《槐花飘香》作者•二月 朗读•曲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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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飘香
文/二月
五月里，正是槐花飘香的季节。
我喜爱槐花，一串一串的，大大的花骨朵鼓溜溜的，白里微透着一点淡绿，紧密的排在一起，形成长长的花穗，饱满得很。摘下一穗托在手掌上，凉丝丝的装满了一掌心，十分可爱。
花朵盛开以后就是洁白的，花香随风四处飘荡，引得蜜蜂一群群的在槐树林里嗡嗡的忙碌着。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清香。
我家对面的北山上，种满了刺槐树。每年的五月是刺槐花盛开的时候。夜里一场细雨，第二天清晨，槐花竞相开放，漫山漫坡一片雪白，仿佛一夜的大雪，铺天盖地而来，衬着周边落叶松的新绿、天空中粉红色的朝霞，云蒸霞蔚十分壮观。
槐花开的时节，我常常站在窗前久久的欣赏、品味，看着花开花落的过程、感悟人生。
说起槐花，打小我就喜欢它。外婆家屋后的山坡上就是一片槐树林。槐花盛开的时候，淡淡的花香就穿过敞开的窗户飘进了屋子里，满室清香。这时候，我常常和只大我一岁的小姨一起，拿起小筐到后山采槐花。洁白的花穗一会就装满了一小筐。回到屋子里，小心的把花瓣掐下来，装在玻璃瓶子里，外婆再把它拌上白糖，盖紧了瓶盖，收藏好，烙饼的时候用它做馅，做出的饼又香又甜，好吃极了。
端午节的那一天，外婆包饺子，恰好剩了一小块面团，外婆取出糖渍的槐花做了一张馅饼。还没有煮饺子，外婆先烙饼。锅烧热了，外婆先舀了一勺油放进锅里，等油热了就把饼放进了热油里。兹啦啦一阵响，饼的周围就起了一圈油泡泡，我和小姨站在灶台旁边围着看。外婆拿起铲刀把饼翻了个个，一股香味就直往鼻孔里钻，惹得我和小姨不约而同地吞了一口口水。饼出锅了，黄黄的、油汪汪的，油香和着糖渍槐花的清香，那种诱惑力实在是令人难以抵挡。外婆把一张饼一掰两半，外婆没分韵，两块饼不一样大，小姨急忙伸手就去拿那块小的。我自觉自己是在外婆家里，是“外人”，大的当然该让给小姨。外婆不准，小姨也不让。外婆和小姨一起，硬是把大块的塞给了我。那槐花饼的味道，至今回味起来，还满口余香，满怀温暖。
五月又到了，槐花依旧飘香，人却已不再是当年了。
前几天，在马路边候车。正值槐花飘香的季节，槐花那隐隐约约的香气，不时地往鼻孔里钻。对面走过来了小姨夫，仍然是姨夫推着轮椅，小姨坐在轮椅上。十几年的中风病一发再发，病情越来越重，失去了先前的美丽。小姨神情麻木地看着我，脸上没一点表情。过去见到我的时候，她总是或笑或哭，虽已经失语，却还是极力的想说话，表达着心里的热情。现在她一脸的呆板，已经认不出我了。小姨夫也老了许多，背更弯了，脸上没了以前的红润，有些憔悴，听力也大不如前，我跟他对话的时候明显觉得出他有些吃力——快八十岁的人了。
十几年，一把轮椅上坐着小姨，轮椅后面姨夫挪动着逐渐显得吃力的双腿，雨天一把雨伞，晴天一个遮阳罩，罩在小姨的头顶上。小姨夫不辞辛苦地陪伴小姨，照顾她，呵护她。这一对老年夫妻相依相伴，不离不弃。
公交车过来了，来不及多说我上了车。坐在座位上，隔着玻璃窗望着渐离渐远的小姨夫妇，心里暗暗地祝福：但愿明年槐花飘香的季节，小姨和小姨夫还是现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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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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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远方传媒原创首发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