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花开
◇田勇
在拉萨期间,我给远在康定的南泽仁发了微信:“不知为何,总是有为你的新作写点什么的冲动。”原则上,泽仁的每部散文集出版,我都是那种没有应约而自发写下评论的。还是曾经的那句话:“泽仁的散文,是高原上最美的!”
“月光照白了溪古村落,风声用银碎片的薄凉划过干枯的草木,远远近近遂响起清丽、深沉、凄凉的古埙之音,像在混沌和蒙昧中招魂”
许久我未能走出泽仁以上文字的意境。的确,这次我是找不到能够阅读的书才翻了翻她的《远山牧场》的。并且是从最后一章读起。所以有了无比的兴致和收获。相识经年,我还是首次从泽仁婉转的文字中读出了她稍带传奇色彩的家事。这一点,从扉页的“主要人物表”进行关系排序,就能明白泽仁创作的初衷:之于家族、身世的一次艺术性呈现。背景设置在原始的牧场,不能不说她设置得巧妙且抒情。要知道,这些是许多当代自诩神秘的作家所忌讳的。
像一朵朵串联起来的雪莲。我徜徉在泽仁所营设的诗意环境中。跟着她一起去为小牛犊“佩戴放生花”,去唱:“贝母小,两片草;灯笼花,花碰花;女儿大,嫁婆家”的民谣;一起“在腰间系条深红的氆氇带子”跳五个人的锅庄。
“我要跳多少卓舞才能与你相遇!”最后母亲温柔地对雍贝说。
“入夜,在一盏闪烁的酥油灯下,扎巴引诵,我们为泽绒悠悠地吟咏'真言’。周遭,大山寂静,仿佛我们的天职就是用经文表达无声的自然。”
确然,泽仁的美有雪莲般旷世的宁静!就像她的之于亲人,之于友人的绵柔赤诚:“孤独了,就去扶起瘫痪奶奶的双臂抱住我自己。”
认识那么多年,但仅谋过一面的她从未拒绝我推荐的优秀作品,在她管理的版面上发表。一如既往地,坐在康定的工作间内,她让赤诚的心一次次放逐在故乡的“野人寺、格日切夏牧场。”
我羡慕泽仁在累了的时候,可以让心回家。
漂泊久了,回过头来,我发现孤独像是攀附力极强的藤蔓,还可以依附在泽仁的散文里,吸取继续漂行的能量。虽然我不希望这样。
把《远山牧场》定义为散文集,并不贴切。如我前期作品《卓玛的婚礼》。说是散文式小说更恰当些。曾经有读者说这样的模式像一串精美的珍珠项链,拆开了,字字珠玑。连在一起,熠熠生辉。
就此,我狠心地期待泽仁下一部作品。那时候,我一定还会没有应约,再写一篇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