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爱情婚姻家庭(上)

说到李白,我总能想起刘大杰先生在自己所著的《中国文学发展史》中这样的评价话:

李白的一生是最平凡的,也是最不平凡的。所谓最平凡的,他一生没有做过一点正经事;所谓最不平凡的,他是什么事也没做过,什么生活也没尝过。那最平凡的生活,使得他不能成为廊庙之器,但是那最不平凡的生活使得他成为最伟大的诗人。他是天才、浪子、道人、神仙、豪侠、隐士、酒徒、色鬼、革命家。这一切的特性,都集合在他的诗歌里表现出来。他的脑中有无限的理想,但任何理想都不能使他满足,他追求无限的超越,追求最不平凡的存在。他的感情变动得非常迅速,他能领略人生及自然界种种滋味,他厌恶现实的鄙俗与规律的束缚。

关于李白的其他,我们且不议,单说说李白的爱情婚姻家庭这人生的三部曲,他似乎做得都不太好。

他自从离开四川,为求前程,可谓耗费巨资,颜面俱失,却一无所获,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他的一个好朋友,时任江都县丞的孟少府,为他介绍了一门婚事。

女方出身名门,家住安陆,其祖父许圍师在唐高宗时担任过宰相,父亲在中宗时任过员外郞。因为出身名门,加上许家择婿条件过于苛刻,因此,女孩到了二十六岁,仍待字闺中。

孟少府与许家是世交,且又与李白关系极好,他认为李白无论人品还是才学都是许家女婿的不二人选,因此极力撮合此事。李白本身是个家庭观念极其淡薄之人,且自己的父母毫无任何社会背景、人际关系,而他又不愿走仕途科举的道路,虽说是功业未立,不应成家,可一想到若能与许家姑娘结婚,凭借相门的关系网跻身仕途,就能改变自己的先天不足、后天失调的人生也未可知,想到此,他也就答应了这门婚事,不过明眼人能感觉到,李白实则是入赘许家,虽说有些掉身价,但李白不太受世俗之见的束缚,相反他还认为自己往来西蜀京城,委实不便,若能在荆楚之地有一个家,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从中我们可以看出,李白的这一次婚姻,毫无感情基础而言,相反他主要是从自己的出路与前程上考虑的。

婚后,许夫人与李白生活还算过得惬意,不久还为李白生了一对可爱的孩子,大的是女儿,名子平阳。小的是男孩,叫伯禽。

许夫人的父亲许员外为姑爷的事也着实出力,他先后利用其父亲在本地的影响,为李白捞取一官半职。安州的裴长史、荆州剌史并山南东道采访史韩朝宗都是李白的岳夫推荐认识的,不过李白因年轻自负,恃才傲物,心浮气躁,使得这些官员并不认可他,相反还给穿过不少次小鞋,弄得关系极不好,遂使李白萌生南直江湘,西入秦海,于是有了他第一次长安之行,本来凭借许家作为求仕的打算,看来是落空了。

而此后不久,许夫人因为身体欠佳,撇下一双儿女,撒手人寰去了。

李白对于这次婚姻,对于许夫的早逝,似乎没有太多的悲伤,至少在他的近千首诗文中,我们很难发现他哀悼许氏的诗文,甚至只言片语都未发现。

这可能与李白受老庄思想的影响有很大的关系,与他的旷达处世态度分不开的,在李白的眼中,夫妻不过是过客中的携手同行之人,一对夫妻或分手,或消失,是再正不过的事,因此真得不必为失去伴侣而伤心不已。

不过李白对许夫人的两个孩子却十分挂念,请看:

吴地桑叶绿,吴蚕已三眠。

我家寄东鲁,谁种龟阴田。

春事已不及,江行复茫然。

南风吹归心,飞堕酒楼前。

楼东一株桃,枝叶拂青烟。

此树我所种,别来向三年。

桃今与楼齐,我行尚未旋。

娇女字平阳,折花倚桃边。

折花不见我,泪下如流泉。

小儿名伯禽,与姊亦齐肩。

双行桃树下,抚背复谁怜。

念此失次第,肝肠日忧煎。

裂素写远意,因之汶阳川。

详情请见《90唐诗解读——李白之《寄东鲁二稚子》

对失去母亲的两个孩子尚如此哀怜,可对他们的母亲,自己的亡妻,却毫无怀念之情,李白的夫妻关系淡漠得让人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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