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得夜景山水二帧

在此一日之“黄金时段”又得以坐上画案。虽不似自己惯用的“多功能”案台称手,终可从权作画。

新得夜景山水二帧,皆耗时费力者。自谓“实验性画者”,为己艺,一生都与自家作坚忍不拔的“较劲”。心知毕生所作,与绝大多数画者无异,真正能自满其意的,毕竟是其少数,大抵仅十居其一、最多达二罢了。然就为这“一、二”(甚或仅只0.5),所付之心血精力,局外之人,绝对无法推想。而且就为这箧内画作面目相对丰盛,——老实说,因这山水画者,弄不好,那真会像是全数画作都以同一个模式“翻制组装”成的!——就为避免于此,又得作出多少探索与试验……不言面喻,怎可能一试即成,一蹴而就。不过始终不渝甘冒失败之险,及平心静气地再从失望中奋起罢了。

决不考虑迎合任何人的喜好。唯求己心认可。坚信以自家如此这般之“自我挑剔”,最终所得,只要是自己基本称意,便自然也会令他人首肯的。

二作电子档资料外,另附今之案台、昔之《夜游白帝城》画作及词作《摸鱼儿·夜游白帝城》(上阕文本)并二作之“作画手记”,以供参看。

2021年3月作画手记——

1、《暝雨霁时,嘉陵江畔,老城已燃新灯火; 云顶寺前,野岭仍卷旧松涛》。写近日偶至本市歌乐山主峰云顶寺前,凭栏俯仰远视此暮色中江山大势所得意象。斯故园山水、尤其山水间之尘世生活,于吾心之万般感触,俱不言而喻矣。即此暝昏雨霁、昊天杳茫、晚风暗起,松声幽微之直逼面目主景,与那江流萦绕、路桥高架、一城灯火通明之背景两相映衬,如此这般自然景观,要说复杂亦复杂,要说单纯亦单纯,总之付诸翰墨,也是相当“考人”的。似这等题材,欲表现巴渝之地特有之繁密丛林山,其既厚实成团、却又绝非浓涂重抹所可达意,而是由无数细节与无比丰富层次构成,因此过于逸笔草草“大写”,显然已非适合,故尔乃采取相对坚硬之点、线构成全幅框架,遂再反复皴染,以求烘托出整个气氛,并令其浑然一体,从而避免入目视象之流于琐碎。画成颇觉得其宏大深邃之感,且那不易察觉的点景之人,当是会意达某,也益发点缀揭示出这人处其境而至为怀旧感新之内蕴。

2、《摸鱼儿.夜游白帝城》。写昔日己词所志旧游事。题款略。此原有简笔大写画作,本亦较称其意,今转念却欲以相对“传统”之手法,着重表现其江峡月夜,迷茫杳淡光影漾摇其间之细微感觉。既勉力为之,幅中呈像果称一派浑然幽静,自与旧作迥异其趣(倒未见得宜较其高下),不过想来或多易为常情所认同。而自家另有一感亦可称之较深:“逾界”之心、手,虽欲敛而归旧,实则真也断不会毕似于既往尚在此界中之时矣。向日西方印象派画者中,有被称作个人绘画生涯内“新古典主义时期”,然究其实,终已是有天壤之别。斯亦其小类欤?另,今接连两作,不单俱为夜景山水题材,且其作画手法,亦皆属“费工”者,此固亦与吾俗生状态近日来有所改变(俩孙入托,白天乃得整块时间)有关。附记于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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