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匮悬解》妇人杂病——大黄甘遂汤与肾气丸
杂病十七 水与血结三十二
妇人少腹满,如敦状,小便微难而不渴,生后者,此为水与血俱结在血室也,大黄甘遂汤主之。
妇人少腹满,其状如敦,小便微难而不渴,病在生产之后者,以水寒土湿,乙木竭抑,积水与瘀血俱结于血室,故腹满而便难也。大黄甘遂汤,阿胶清风而润木,大黄、甘遂下瘀血而行积水。
1 敦状;少腹有形,高起如敦状,少腹外凸之义。产后者,产后之瘀与虚寒之水,俱结于血室也。俱是因寒,寒则血瘀,寒则气虚而积水。
附;倪海厦医案,不孕;
治一少妇,结婚6年不孕,侧面观其身材,少腹鼓凸,隔衣外鼓,患者自言,什么毛病都没有,就这个地方膨起来一块。诊为水与血结,疏方大黄甘遂汤,打粉装胶囊,一次8粒,药后不见,也没有消息,第二个月跑来,知已怀孕,问其为何不来,言药后难受,畏惧吃药,寻其经过,药后急上厕所,又头晕呕吐,吐了很多,也泄了很多,拉出来的全是黑水与血,是拉出来的,不是子宫阴道出来的。
倪海厦老中医,以为血与水结是在子宫,而提纲言,血与水结在血室,所以其倪老中医,惊此是从大便拉出来的,而不是从子宫前阴排出来的。关于此病头晕呕吐,不是药过,是木气郁冲之象。大黄,甘遂与阿胶,皆不是吐药,为何呕吐头晕,水与血结俱去,气机来复,木气郁冲,故见呕吐与头晕也。倪老中医,用此药治愈不止一个,是好几个。血结胞门,这个腹部,肿起来硬邦邦的,摸表面上又不是肿瘤,拍一拍,里面还有回音,里面是空的,这就是水在里面。大黄甘遂汤,是唯一的处方,换一个处方,什么用都没有。
论;本条提纲,少腹满如敦状,是少腹鼓凸之象。观李可老中医医案几则,小腹鼓凸者,有大气下陷,也有胃下垂,也有子宫脱垂,也有气滞痰阻,也有湿热木陷,还有陷经乳衄医案,当注意区别。
杂病十八 转胞三十三
问曰: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而反倚息者,何也?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致此病,但利小便则愈,肾气丸主之。方在“消渴”。
妇人病,饮食如故,烦热不得卧寐,而反倚物而布息者,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回转,故致此病。此缘土湿水寒,而木气郁燥,不能疏泄也。湿寒结滞,溺孔凝涩不开,胞满而不出,则气鼓而系转。水溺不行,浊气莫泄,肺气逆升,郁而生热,故烦热倚息,不得眠卧。病不在胃,是以饮食如故。肾气丸,苓、泽,泻水而燥湿,丹、桂,疏木而达郁,地黄清风而润燥,附子暖肾而消瘀,山萸、薯蓣,敛肝气而摄水也。
1 师曰;此名转胞,不得溺也,以胞系了戾,故知此病。妇人病,转胞,此“胞”何意?
妊娠一,女子系胞,妊娠四,腹疼胞阻,325页《难经》三十六难;胞络系于肾也。88页《素问》腹中论;胎在胞中,子宫之义。本条转胞之“胞”,不是子宫胞胎之义。77页《素问》痹论;胞痹之胞,胞为膀胱也。本条转胞之“胞”,也不是膀胱之义。各家注解,大多数言为膀胱,也有解为胞胎压迫膀胱之义;解为膀胱与胞胎者,皆是错误。重点;本条之“胞”者,是为“尿囊”也。
《千金要方》胞囊论;胞囊者,肾、膀胱之候也,贮津液并尿。故本条之转“胞”,胞为尿囊之义。本条之溺难,也不为膀胱闭癃热塞。此为胞系回转扭转,故不得溺。也就是导尿管扭转之义。
附;《千金》原文,若腑中热病者,胞涩小便不通,尿黄赤(腑即膀胱,胞即尿囊);若脏有寒病,则胞滑小便数而多。此即腑热则梗涩不利,脏寒则滑数失禁之义。加注一条小便不得溺证,本条妇人转胞,有小便不得溺,区别前边淋病闭癃,黄疸水气诸证。
2 此缘土湿水寒,木郁风盛,风木枯燥,筋脉弦急,胞系了戾回转,而为转胞之义。转胞者,不得溺也。地黄滋风木之枯燥而熄风,余药暖水燥土,皆随木之性。木荣风息,经脉通畅,络脉松缓,胞系回转,小便得溺。
论;此病不光女子有,男子也有,女子多是因虚,男子又正好与女子相反。男子多因憋尿强忍造成的胞系回转不得溺。现代最典型的就是做长途客车而憋尿者,终于熬到终点急入厕,却尿不出来了(此就是转胞不得溺),怎么都尿不出来,却又憋的难受。此就是木主疏泄,泄而不能,则木气郁迫而胞系回转,此就是纯憋尿导致的。有尿意就是木郁疏泄,当尿不尿而硬憋,则木气郁迫而胞系回转尿也不得。本条肾气丸治转胞,应该能救急,解转胞之苦急。余也没治过,只是论述参考。
李可老中医在治疗老年人尿不出尿时常用,蜈蚣全蝎散,患者服黄酒下则尿出,且有尿出血条。但有的服下仍然尿不出,此时可以考虑转胞或湿热水气等证。有的老年患者需要插导尿的,可以研究下转胞。注意,转胞不得溺,不同于膀胱热塞闭癃不出,一定区别开。
阳明五十六,哕而腹满,视其前后,知何部不利,利之则愈。小便不利,水走后窍。小便通利,后窍结燥。本条小便走前,已进入尿囊,就是尿不出。小便不得溺,梗涩不利,热塞闭癃,气陷逼转膀胱,小便不利者,有各种杂象。
羞溺:孙卓三,明浮梁县人,精于医。县令某因宸濠之变,与送其妻避山中,已而小便闭急,五日不通,腹胀如鼓,仰面张目,势甚危殆。卓三曰:此盛暑急趋,饮水过度,羞溺而胞转也。以猪尿泡吹气贯满,令女婢投入其私处冲之,立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