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振欣 | 竹韵二题
花洲文学
竹韵二题
文|郑振欣
听竹
我对竹的偏爱 ,是因为竹从不吝啬她的那一抹绿色,她不像其它三君子那样,华丽转身,给人以妖娆,给人以绚丽,给人以妩媚。她以平平淡淡的平常之心,一成不变,一身素雅,她把春天始终如一的,不管人们愿意不愿意接受,懂不懂得欣赏,她都会不分季节的奉献给人们,奉献给这个世界。无论四季如何变幻,无论周围的色泽如何妖娆,她从不被周围的环境所困扰,从竹的身到她的叶,一抹绿色,不离不弃。
我喜欢竹,喜欢走进竹林深处,独自一人,席地而坐,坐在厚厚的,软软的竹叶之上,静静地,静静地欣赏,独自欣赏那一抹心痴狂醉的那片绿,欣赏那亭亭玉立不着粉饰的自然美,独享来自竹林那一缕缕清香,吸允着竹林毫不吝啬释放的氧气,陶醉在远离纷繁噪杂的一片静谧。和竹子面对着面,毫无顾忌的,就像和情人,就像和爱人一样,抛却往日的那份羞涩,默默地诉说,默默的对话,默契的互动。
走进竹林深处,最让人心动的是倾听竹林优美的旋律,微风时,只有叶与叶之间相互碰撞,相互间的摩擦,发出沙沙沙,沙沙沙······的声音,就像一曲轻音乐,自然的,舒缓的,委婉的就像小桥流水般的流淌着。这自然的音乐,是来自大自然的天籁之音。这是上天赐予的独一无二的天籁之音,让人如痴如醉沉浸在优美的旋律之中,忘却一切。兴起时,随着音乐的旋律,朗诵一首首关于竹的唐诗宋词。《栽竹》,唐,杜甫,“本因遮日种,欲似为溪移。历历羽林紫,疏疏烟露姿。萧骚寒雨夜,敲鼓晚风时。故国何年到,尘冠挂一枝。”《咏竹.》,唐,张必,“树色连云万离开,王孙不厌满庭载。凌霜尽节无人见,终日虚心待凤来,谁许风流添兴咏。自怜潇洒出尘埃。朱门处处多闲地,正好移云抚翠苔。”《霜筠亭》,宋,苏轼,“解籜新篁不自持,婵娟已有岁寒姿。要看凛凛霜前意,须待秋风粉落时。”《赋园中所有》,宋,苏澈,“寒地不生竹,虽生常若病。断根种幽砌,开叶何以猛。婵娟冰雪姿,散乱风日影。繁华见孤深,一个敌千顷。令人忆江上,森耸缘崖劲。无风籜自飘,策策鸣荒径。”
在秋风微微的季节里,听竹,倾听竹的音乐,虽然音符,旋律有一些单调,咏颂着名人们的古诗词,跟随着她的音韵节拍,感觉是那样的合辙。就像泉水叮咚,拍打着节拍,就像溪水潺潺,舒缓流淌,微微咏颂,婉如春潮荡漾般心星涌动;婉如平湖秋月般赏心悦目。总有一种云卷云舒般的自然流畅。它不像走进松林,聆听松涛,松林发出;“呜,呜,呜······”那种悠长的,让人隐隐伤感的呼啸。更没有在海边听海的那种惊涛拍岸,浪如狂暴,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狂吼。竹,始终展现出她的那种大气,高雅,温文,秀美一面。
秋雨的季节,走进竹林,聆听竹的音乐,那是另一番享受,那是洗涤心灵的音乐盛宴。秋雨潇潇,点点滴滴,洒落在每一片竹叶,哗哗哗,哗哗哗······微风习习,低垂着头颅的竹子,随着风的旋律,舞动着身躯,阿娜的舞姿,摆动着叶的韵律,沙沙沙,沙沙沙······雨水哗哗哗,竹叶沙沙沙,就像器乐合奏,配合得天衣无缝,浑然天成。世界上没有哪一种音乐,能够让人的心灵得到如此的舒缓,如此的放松,如此的舒畅。就像贝多芬的交响乐,就像中国的民乐合奏,她们只能在装饰豪华的音乐殿堂,只能在现代音响的作用下,才能让人们得到音乐的共鸣。然而,当你走进竹林,聆听竹的音乐,那是在大自然中,在空旷的原野,在没有任何现代音响的辅助,奏出最美,最抒情的音乐。
我一直陶醉在秋雨中,陶醉在大自然恩赐的,如此美妙的音乐之中,手中的花折伞不知何时被秋风吹落,任秋雨流淌。那“雨洗娟娟净,风吹细细看”的静美的画卷,合着,风,竹,雨合奏的天籁之音,不愿离去,久久不愿离去。飘落的雨滴洗涤着竹叶的尘埃,也净化着我的心灵。
今天是农历十月初一,是我的一位网友生日。在匆忙中,把这篇不像样的文字,呈现给她,算作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祝她生日快乐,祝福她像竹子一样永远是春天。同时也送给所有关注我的网友们,祝福你们像春天一样的心情,春天一样的年华,春天一样永远朝气蓬勃!
钟爱
当一抹月光夹杂着一抹晨曦,当晨练的脚步匆匆,一缕缕微微的秋风,摇曳着竹的倩影,隐约中那棵棵修竹,舞动着卓越的美丽。
暮霭中轻轻地走进我熟悉的那一片竹林。我悄无声息,生怕惊醒竹的睡梦。站在竹林之中,仰视着棵棵修竹,一株株修长的身材,挺立着,直插苍茫中。竹稍低垂着,就像羞涩的少女,不愿露出她的真容。我凝视着,静静地凝视,朦胧中,棵棵修竹,就像一个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矗立在我的面前,楚楚动人,让我心动。忽一阵秋风,打破了竹林的宁静,好像惊醒了竹的睡梦,也惊醒我的朦胧。每一片竹叶摇曳着,发出沙沙声。那沙沙声伴着风的节奏,就像一首首晨曲,搅动着我心脏的波动,情不自禁的走近竹子身边,手抚摸着,抚摸着她的身躯,抚摸着她的叶,她的身躯光滑细腻,柔柔可人。抚摸着她的叶,就像一双双少女的手,茸茸的,凉凉的,枝叶上晶莹的露珠就像少女沁出的汗水,透过我炽热的手心,融进我的血液,流淌进我的心里。
朝阳慢慢升起,一缕缕霞光透过叶的缝隙,化作千万条斑斓的雨丝,沐浴着沉睡的竹。光线如虹,装点着沉睡一夜,充满活力的竹。经过一夜的睡眠,竹又恢复了她往日的青春活力,变得更加楚楚动人,风采妩媚。秋风微微,骚动了竹林的生气,也骚动了我对竹的情恋,我爱不释舍的一遍遍相拥,亲吻着,亲吻着大地赋予她的那份美丽。
曾几何时,我与竹,我与现在所处的这片竹林结下了不解之缘,每当我走进这片竹林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结,总想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总有一种不愿离去的感觉。面对周围的竹,默默地和它们对话,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或者面对竹子默默地咏颂着关于竹的唐诗宋词。咏颂最多的的诗词要数唐代诗人,薛涛的《勿忆故园修竹》,杜甫的《栽竹》,《竹》以及唐朝诗人郑谷的《竹》,清代诗人郑板桥的《竹石》等。
每每和竹子对话,和竹子咏颂诗词歌赋,总有一种感觉,就像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聊天,那样的随和,那样的心灵相通,那样有共同的语言,总有聊不完的话,颂不完的词。隐隐感觉,竹就像我的情人,也许前世有约,也许今日约定后世。在我的眼中,她就像菀紗沉鱼的西施,就像落雁大漠的昭君,就像闭月的貂蝉,就像羞花的杨玉环。笔者自认为不是性情中人,却有着’'欲把西湖比西子’'作者的情调。
我对竹不懈的情结,不仅仅是文人墨客们对于竹的赞美和诠释,不仅仅是那种爱屋及乌的嗜好。更重要的是我与竹不离不弃的亲密接触,了解竹的品格,了解竹的气节。竹,不因挺拔而高傲;不因秀美而羞涩;不因出身贫瘠而卑微;不因风霜雪雨而折服。就是烈火烧身,从不屈服,发出一声声怒吼,直到粉身碎骨,她仍然保持着她尊贵的气节。
在这之间我曾数次长时间离开过家乡,离开过这片竹林。在离开竹林的日日夜夜,这篇竹林总萦绕在我的心头,就像情人般思恋着,像爱人般的牵挂着。每一次短暂回乡,总忘不了走进竹林,和每一棵竹相拥,和竹唠唠叨叨的诉说思念。每一次分离,就像亲人般的离别,难分难离,依依不舍。
经历过风霜雪雨的洗礼,虽饱经沧桑,你依然苍翠挺拔,亭亭玉立。我们相拥,抚摸着晶莹露珠的叶,那一缕缕清香,沁我心扉。我一遍遍的拥抱你的肢体,不忍离去,难舍依依。哦,竹,平生第一次认识你,一见钟情,认定今生不离不弃。我想今生有个约定,来生做我的爱人,一生一世,直到地老天荒,相依相伴,相濡以沫,相扶相依。
图|网络
--End--
作者简介:郑振欣,河南西峡人,生于1957年,文革时期高中毕业生,务过农,当过兵,经过商,曾任农村党支部书记十余年。当兵的岁月里有少量豆腐块小文见诸军队报端和地方杂志。近年少量散文、小说散见于报刊杂志或微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