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这一扇窗温暖我心
人这一辈子,只有走到头的时候,才会回头看看,到底走成了个什么样,得也好,失也好,总结一下,宽慰自己。路途中时,有人会阶段性回头,有人彻底就不回头,也不想回头。我是个轻易不会回头的人,从来都是清零每一个昨天,让每一个黎明都是新的开始,过去的,疼痛也好,喜悦也罢,成绩也好,失败也罢,都成历史。读史可以明智,常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未尝不可,只是人生只此一世,再回头看也是枉然。发此感慨,是因为看到了“中国文艺评论这五年”的征稿。征文对象很明确,我不是会员,山西也没有评协,幸好参加了2018年10月在新疆乌鲁木齐举办的全国民族文艺评论人才培训班,才有资格写点什么。协会不同于人,于己,我是悲观的,于协会,那的确是一个新的开始,应该的。离看到征文已经过去一段日子了,我却挤牙膏似的没有写完,恰好身边又发生了一些不得不处理的家事,眼看着超过了截稿日期却怎么也没有时间再写。转念又想,自己投稿石沉大海的多了,就算赶上了交稿的时间,结果也是一样,如此,又释然了。断断续续,抽空写点,终究是写完才好。
回顾与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的交集,有些细节模糊了,有些还很清晰的在眼前晃动,最难忘的,莫过于被何美老师踢出文艺评论家协会微信群的尴尬。挺奇怪为什么会首先想起这件糗事,仔细分析,可能是伤感的情绪往往会大过幸福的情绪无意识地更长久更霸道地占据我们的大脑空间。那是2017年的事,因为积极参与评协文艺职称与文艺青年的问卷调查并答的“真切实在”,被何美老师拉进评论家园微信群,特别开心,觉得这多年真没白付出。何老师没架子,还热情的欢迎我去京时到中国文艺家之家坐坐,温暖满满,虽然明白这不过是礼贤下士的客套话,当不得真,但心里还是美美的,欣慰除了作协外,自己又有一个家了。结果刚没高兴几天,伤心的事就来了,而且持续至今无法愈合,成了个隐痛。事情挺简单,有一天晚上,微信上跟何老师交流的挺好,还愉快地道了别,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睛看手机,“你被荷荷美美移出群聊”,家园群没我了?被踢了?怎么回事?一脸懵。这是自己头一次被踢,如果说错了话,我会很清醒的意识到不对,赶紧翻看聊天记录,没有啊,除了发了几条自己曾经发表过的文章的链接和一些评论家评论我作品的文章链接,想请何老师了解一下我,要寄去一本拙作请指点,说了希望能多多关注与扶持的话外,没有别的什么啊。于是,百思不得其解下,鼓足勇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一问,全然明白了,原来我请何老师指教的时间点不对,老师对我有看法了,有看法的后果就是,把你踢出去,评论家队伍里不能要你。我的心在流泪,我的气在不平,能够进到这样一个全国的评论群很不容易,却因为话太多被质疑人品?解释有时只会更糟,但即使更糟,我仍然要辩解,以我的性格,说完之后,今生不再打扰。
思前想后,编了一段话给何老师,何老师也回了我。我明白,是客气,但总留了点尊严给我。当年年底,为所运营山西省签约评论家微公号“十二轻骑”组织新年寄语时,向何老师发出邀请,被委婉拒绝后,不再打扰,就此别过。何老师踢我出群的事,是2017年度啄木鸟年度评优期间,是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微信公号招聘编辑期间,我两样都报了材料,也告知了何老师。报材料给评协招聘此类事,我不止干过一次,因为想要逃离,逃离一种熟悉的气味,压抑的氛围,这是很多小城生存的青年最初的渴望,这渴望在我,延续的时间有些长。从2014年评协成立之初招聘工作人员开始,连续三年,只要招人,不管是办公室还是编辑部,我都递材料,但从未抱过希望,以我基层写作者的认知,凡事参与是态度问题。因为想要加入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积极参与评协的问卷调查、招聘、投稿、培训、啄木鸟年度评优、申请入会及几年来各种评协的活动,都是为了这一个目的。可能招人和啄木鸟年度评优涉及人事和荣誉,颇为敏感吧,但于我,都一样,只是一次参与,压根不抱希望,被拒绝、被不理、以及陪跑各种评奖在我的生命中早已成为习惯,因而我并不意识寄书指导之类的话语隐藏的含义,彼时评协只认识何老师,那既然递了书参加了评优,给何老师寄一本书便是尊重和理所应当。如此简单的事,竟是那样的复杂。何美老师是正直的,我由此注意些了自己的言行。身处基层,面对复杂的文坛,一不留神就会成为别人眼中的傻帽,也会被人认为是功利。当然,也非全然如此,这些年,被认可、鼓励、扶持比当傻帽要多,比如吕梁市文联、作协,山西省作协、文联,中国评协的组织支持和这些年每遇到的任意一位良师,都是我成长路上坚如磐石的支柱。日子长了,得出一结论:静悄悄的打磨自己才是正理。
苍天不负,2018年10月,因投稿参与第四届雅安文艺评论骨干培训班而被王庭戡老师发现,虽没有参加成雅安的活动,却被通知参加了全国民族文艺评论人才培训班,第一次去了新疆,听到了仲呈祥老师对文艺评论评价标准如何变迁的授课,看到了一直在传说却从未亲眼见过的汗血宝马、靠近了纪录片上见过一直心生好奇的小河美女干尸和神秘的楼兰古国,走近了那一片被认为是《西游记》中小儿国发生地的交河故城遗址,吃到了馕,正宗的大盘鸡、烤羊肉串,认识了全国各地的从事文艺评论的师友们,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到了孝义。用孝义话讲,此行真是见了大了,终生难忘。因为参加了此次培训,认识了王庭戡、刘辉、王晓静、王筱淇几位老师,自己的感言还在《中国艺术报》对此次活动报道的专版上被刘辉老师撰写的报告上专门提及,由是信心倍增,信念坚定。回家后为了写相关论文把马金莲的作品买了读了好几本,只是很遗憾,在规定时间内,对马金莲的作品始终缺乏充满激情的准确的感知和把握,最终也没有提交作业。但之后对于民族类题材的作品,有了刻意的关注。不得不承认,自己真是才华不具,也可能不够刻苦,总之折腾了这么些年,也申请加入评协过,但总没戏,后来也再申请参加过新媒体的培训等,也没选上。如果说评协是家,这家其实并不容易走近,因为它的门槛真是挺高。但这家一直又很温暖,虽然有了何美老师的打击,我不再轻易与各种老师接近,客套话有时也不想说。虽然与何美老师的浅交始终是我的一个心结,尤其是中国文艺评论几个公号每推一条新消息时看到文末审核之后的“何美”二字,我的心都会轻轻地紧一下下,那种莫名的难以言传的低落总会瞬间袭来。但我从未远离过这个家,因为,这是中国评论者们都在乎的最权威的官方的评论之家,这个家可以不要我,我却没有勇气说永别,因为我没有那么强大。而且后来突然有一天,不知何故打开久不开启的QQ时,发现有何美老师的一句问候和我已经被QQ上文艺评论家园群再次踢出的消息。看时间,是参加过民族文艺培训班之后的事,离我打开QQ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当即回复,再无音信。2017年,我别过了何美老师,2019年,何美老师别过了我。
我又一次傻帽了,这是我第二次因为不及时看信息错过的重要消息。第一次是2008年山西省女作家协会成立,当时组委会发了邮件通知参会,我平常不看邮箱,看到时已经几个月过去了,一错过就是十年,直到2019年的10月,我才又一次被通知参加女作家协会的年会。这次也是,自从用了微信,QQ就此闲置,除非有人告知,通过QQ给你发了消息,你看呀,我才会开启一下。不知道,此次错过,又是多少年,我不是一个擅长激情澎湃表达情感的人,溢美之词更不擅长使用,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成立五年做了多少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作为受益者,我尊敬并爱戴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协会是个概念,每一个置身其中的人,才是主角,才有故事。因而,借中国文艺评论五周年之际,回首这交织着无以言状的复杂情绪的五年,写出来,留个纪念,宽慰自己,也想向何美老师真诚地道一声,谢谢您,保重!
作者简介: 骁驰,原名梁静。现为山西省作家协会首届签约文学评论家,山西省作家协会、摄影家协会会员,文学创作二级。曾在《文艺报》《文学报》《文化月刊》《民族艺林》《文汇读书周报》《中国妇女报》《中国文物报》《南方周末》《新京报》《社会学家茶座》《黄河》《黄河文学》等报刊发表作品,部分文章被中国文学网、中国作家网、中国网络文学联盟、新浪、网易等网站转载。出版有文艺评论集《交叉小径》《唤醒批评》。鲁院2016年山西中青年作家高研班、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2018年全国民族文艺评论人才培训班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