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落 差

落   差

渔歌||湖北

昨天,老领导终于到龄退休了。此时,新领导已经上任多时。

上周,老领导记起自己办公室的水杯、公文包等一些东西还没收拾,就再次来到单位去取。步行到单位,老领导却进不去了,门禁总是不能识别老领导的头像。

看门的大爷看见了老领导,问了一声:“乔局,有事啊。”

“嗯,老李,有点事,这不是退休了,有些东西忘拿了。”老领导回应了一声。

门卫还算是客气,用遥控抬起门杆,老领导又自信起来,要知道这个大爷以前因为随便放人进来,没少被自己教训。

老领导的办公楼在5楼,等电梯期间,听见身后也来了几个人,说着单位的事儿。老领导觉得有些耳熟,就转过身来,看见这几个人就是自己原来的下属。于是,老领导对他们笑了笑,眼神中渴望他们和自己聊聊,说说他们刚才说的趣事儿。没想到的是,刚才还你一嘴我一言的同事,如今看见了老领导,他们立刻闭起嘴巴,成了哑巴。进了电梯,密闭狭小的空间,气氛更觉得尴尬,老领导看着几个原来的下属,有的东张西望,有的眼神盯着电梯门,有的掏出手机假装看新闻,有的干脆闭目养神。小小的空间,居然没有一个人理会他,或看看老领导,或者随便说上几句话。

想当初,老领导是何等威严,什么没经历过。多少年了,从小干事提到一把手,后来又因经济问题被纪委免职,也基本快到龄了,就在单位二线,等到平安退休。虽然在电梯里边,也没人回头看,老领导脸上表情依旧似笑非笑,对着一个原来的下属说的:“请帮我按5楼。”

一个“请”字,看起来轻言轻语,却明显感觉很特别。五楼到地面的落差不到二十米,但老领导的心情似乎感觉自己从三万英尺的高度跌落谷底。就这样,老领导用最快的时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把钥匙交给办公室,悄悄地走了……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渔歌本名余斌,1966年出生,湖北省荆门市沙洋县人,爱好文学,曾有散文和诗歌十几篇刊发于荆门日报,荆门晚报和诗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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