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文远:2019,阳历年琐记
2019,阳历年琐记
闫文远
阳光照临大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其实也是新的一年的开端,老话说:冬至十天阳历年。
阳历年在许多庄户人眼里算不上一个节日,至少我就是这么认为。甚至还不如二月二,这个土地老爷的生日,大小还算个节,还有一把炒豆作为仪式。而阳历年连这点仪式感也没有,庄稼人又没有什么法定假日这一说,该干活干活,该打工打工,至于下午那一碗饺子,现在你若想吃,天天都是过年。往往是,人们为了更高层次的物质生活,天天疲于奔命,甚至忘记了初一十五。
大街上又响起“收鸡收鸭收鹅收狗收大狗”的吆喝声,这是赶方城集的贩子趁早下乡来了。是二十一?抑或二十六?快到腊月里吧?
许多日子,我是依靠农历记志的,原因也说不明白,大概是农历的日子离土地上的农事更贴近一些吧。当然,最近这些年,在工厂打工的工资发放是个例外,虽然没有星期天和法定节假日,钱包的丰盈和干瘪却是约定俗成的与农村农民格格不入略显洋气的阳历月份。
照例是一整天的劳作,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来,已是残阳如血,近处一棵小杨树孤零零裸露着枝丫,有几片干枯的残叶挑在树梢,瑟瑟发抖,摇摇欲坠;远处的树头里,有一个墨点般的喜鹊窝,这是多少文人笔下的乡愁符号,在天寒地冻的暮色里,了无生机。天空始终是灰霾色的,一如这两天的心情。虽说年节小,毕竟是公元历法,旧的一年去了,开始盘算新的一年。过去的,是无休止忙碌,未来的,也不外乎如此循规蹈矩。最高领导人的新年讲话,在意不在意的对普通人来说也就那样,什么微博QQ朋友圈鸡汤文,也懒得好为人师般地转发评论留言了。夜晚千条路,白天照样卖豆腐……
有时细思量,心情糟透了。
想起小时候的一回阳历年,大概也就是七八岁上学以前的某一回吧。在老家低矮的茅草屋和西锅屋的夹道里的那棵甜石榴树下,父亲把喂了很长时间的菜兔子(肉食兔)摔死,开膛破肚掏出五脏,趁着热乎把它吊在树枝上剥下皮来,找洋钉子钉在土坯墙上,用秫秸挺子撑开,留着卖毛皮。我们兄弟几个兴奋地围在周围,一点也不觉着血腥,而是想象到过年能吃上肉的美味。人到中年天过午,多少个阳历年甚至春节过去了,已经想不起当年的兔子肉的味道,那份少时关于“年”的记忆,一直忘不了。
指尖上正记述着过去的一些文字,断断续续地想到哪儿是哪儿,远在海南军营的大小子发来微信视频的信号,就和他聊天。网络是好东西,天涯若比邻,手机那端可以看到你想看到的;网络有时也惹人烦,对方无端地可以接到你光影里俗不可耐烦不胜烦絮絮叨叨地叮咛,正确而又无用的废话。鞭长莫及,至于效果,可能一万句也不定一句!
今晚父子聊的还好开心,新年换岁首日终于有了愉悦的感觉。
闫文远,七零后,山东临沂人,打工种地谋生,偶尔喜欢摆弄方块字为爱好,也仅仅是爱好而已。
中国文坛精英盘点之90后专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