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日课044丨有些人为什么如此好斗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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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斗者，必自以为是，而以人为非也。己诚是也，人诚非也，则是己君子，而人小人也。以君子与小人相贼害也，忧以忘其身，内以忘其亲，上以忘其君，岂不过甚矣哉！是人也，所谓以狐父之戈钃牛矢也。将以为智邪？则愚莫大焉；将以为利邪？则害莫大焉；将以为荣邪？则辱莫大焉；将以为安邪？则危莫大焉。人之有斗，何哉？我欲属之狂惑疾病邪？则不可，圣王又诛之；我欲属之鸟鼠禽兽邪？则又不可，其形体又人，而好恶多同。人之有斗，何哉？我甚丑之。（荀子4.4）

凡斗者，必自以为是，而以人为非也。己诚是也，人诚非也，则是己君子，而人小人也。

凡是斗殴的人，一定认为自己是对的而认为别人是错的。如果自己真是对的，别人真是错的，那么自己就是君子而别人就是小人了。

以君子与小人相贼害也，忧以忘其身，内以忘其亲，上以忘其君，岂不过甚矣哉！是人也，所谓以狐父之戈钃牛矢也。

以君子的身份去和小人互相残害，下忘自身，内忘亲人，上忘君主。这难道不是错得太离谱了吗？这种人，就是平常所说的利戈去刺牛屎。狐父，在今安徽砀山附近，以出产优质的戈著名。钃（zhú），砍。藤原成粲解曰：

言斗忘三者固为大过剧甚至之事，然能为之，是亦果为君子乎？

将以为智邪？则愚莫大焉；将以为利邪？则害莫大焉；将以为荣邪？则辱莫大焉；将以为安邪？则危莫大焉。

这样的人，要是看作聪明吧，其实没有比这更愚蠢的了；要是看作有利吧，其实没有比这更有害的了；要是看作光荣吧，其实没有比这更耻辱的了；要是看作安全吧，其实没有比这更危险的了。

人之有斗，何哉？我欲属之狂惑疾病邪？则不可，圣王又诛之；我欲属之鸟鼠禽兽邪？则又不可，其形体又人，而好恶多同。人之有斗，何哉？我甚丑之。

人们究竟为什么要斗殴呢？我想把这种行为归结为疯狂、错乱等精神病吧，但又不可以，因为圣明的帝王要处罚这种行为的，自古没有哪条法律规定要处罚精神病。我想把它归到鸟鼠禽兽的行为中去，但也不可以，因为他们的形体还是人，而且爱憎也大多和别人相同。人们究竟为什么要斗殴呢？我认为这是很丑恶的。

彼此争斗的双方，无论谁是谁非，都是一种丑行。如果自己确实是对的，而别人不对，那么自己就是君子，对方就是小人了，可是君子又为什么去和小人相斗呢。即使武术的切磋，讲究的是点到为止，而不是血腥暴力。通过争斗决定对错，绝非英雄所为，只是匹夫之勇而已。况且，法律规定，打架斗殴，无论对错，都要受到惩罚。

我们已经逐字逐句学习完《论语》《孟子》《大学》《中庸》《道德经》，家训《聪训斋语》《澄怀园语》《曾国藩教子书》。《荀子日课》《家塾教学法》正式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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