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宪庆：当我们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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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杜宪庆

01

当我们老了，当我们步履蹒跚不再那么矫健的时候，青春却已经由岁月悄悄地将它碾磨成了记忆，泛黄的纸笺由墨汁收藏了我们那轻轻浅浅的忧伤，沧桑的脚步也裹起了它那细细密密的心事。而曾经的过去却被流年冰封在了属于我们的世界里。

时光的消失让髭髯在不知不觉中被岁月染成了霜白，容颜也是在人生的列车中被风雨雕刻成了一圈又一圈的年轮，而我们的思想却是在跌宕起伏的沧桑中沉淀成了现在的我们，但人生此时却已日暮黄昏。

02

当我们老了，就像清晨的雨露，附着在青草那苍桑而豁达的支叶上时，是那么的晶莹和剔透、年少和雍容。

而雨露的旅途也像我们一样，拥有它的一年四季，拥有它们的春夏秋冬。但它慢长的生命却是在草叶上、在杨柳的枝叶间、在天空中、在云层里，在以水滴和雪花的形态下默默地融入到了我们的生活里。

虽然它们是由氢和氧组成的水分子，但它们是有生命的，有情感的，也有类似于我们人类的爱情。只是它们的情感活动是无声的、真挚而善良的。绝不像有的人，一生都是在用物质去褫夺和绑架爱情，用虚伪去换取虚伪，用狡诈去交换狡诈，用谎言去掩盖谎言。

当然露珠也有老了的时候，当一阵凛冽的寒风强劲的刮来，露珠也就悄然地离开了草叶，离开了它那缱绻难舍的杨柳，离开了原本属于它的世界。

03

当我们老了，我很想跟孩子们说一句：我们也曾经有你们现在青春年少的年代，也有岁月峥嵘的往昔，更有刻骨铭心的爱情。

虽然臃肿的肌体让我们举步维艰，蜕化了的骨关节令我们疼痛难忍，但我们的思想是年轻的，思维是清晰的，精神是矍铄的。

我们没有忘记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你们；没有忘记风里来雨里去的接送你们上学和放学的路上；也没有忘记守候在高考外的我们是如何焦灼地为你们加油和鼓劲；更没有忘记在你们新婚燕尔的红色地毯上，我们是如何骄傲地陪伴了你们一程又一程。

亲爱的孩子们，你们既是我们的孩子，也是我们的朋友，更是我们的战友。你们也有生子成为人父.人母的时候，那时你们也会像我们一样亘古不息地传递着我们曾经做过的事情。而对于我们来说，对你们的下一代却没有如此的责任了。帮你们照顾一下你们的孩子，那是我们之间的情义所在，但并不是义务的驱使，你们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和始然。

04

当我们老了，亲爱的孩子们，你们应该耐心点，小一点声音对我们讲话，因为我们的器官已经衰竭了，承担不了外界的刺激，你们太大的声音我怕惊吓了我们的灵魂。

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我们邋遢的外表，因为我们也干净利落了一辈子。然而身体在某一方面出现了噬脐莫及的问题，希望你们不要介意，也不要嫌弃，我们也不想恙疾缠身，因为我们是人而不是神。

我很想对你说：虽然大半辈子我们风风雨雨地趟过来了，脊柱被生活早已压弯了腰，视力也被工作折磨得老眼昏花。然而物质依旧没能眷恋我们，在常人的眼里我们是物质的贫瘠者，但在我们的思想里，我们却是财富的拥有者。因为我们的财富是精神，是文化，是沉淀在灵魂中的思想。虽然不能遗留给你们半点锱铢的物质，但我将把我们毕生的思想和笔砚付梓给你们。这才是真正的物质，因为它是祖宗一代一代遗传下来的东西。

05

当我们老了，亲爱的孩子们，我不想再用冗杂的赘句来耽误你们的时间，因为我知道时间是珍贵的，它是世上最豪华的奢侈品。

我们也会像雨露那样，消失在无声之中，但绝不会拖累你们。不过我们会回眸你们的现在和将来，会顾盼你们的孩子是否长大成人，因为他是我们的根。

我们会在这首优美的旋律中升华我们的思想，解脱我们的灵魂，让我们的躯体在变老的路上优雅地归还给自然。

孩子们，不要难过，擦干你们的眼泪，是自然的法则将这个世界交给了你们，舞台是属于你们的，菡萏也一定能开成芙蓉。隽永的语言会告诉你们，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伟大的汉字，那就是“爱”。请你们记住这个神圣的殿堂吧，它会亘古不息的流传下去。

作者简介

杜宪庆，男，60年出生，哈尔滨市人。酷爱文学，喜欢将情感付诸于笔墨，用泛黄的纸笺书写来来往往的过去，记录深深浅浅的故事。这就是我，一名默默无闻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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