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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文学之路

                                                       张文龙

在翻看我出版的书时,孙女张诗闻有一次突然问我:“爷爷,您的第一位语文老师是谁啊?”

我思考后如实告诉她:“你的曾祖父。”

是的,我在文学上的第一位老师,应该是我的父亲。解放以前,家父读的是私塾,也是一个文学爱好者,他除了能写一手遒劲漂亮的毛笔字外,给我留下了十分深刻印象的是:从我懂事开始,他在教育我的过程中,会时不时冒出许多成语,信手拈来,俯拾皆是。在他的谆谆教诲当中,我学到了好多文学性很强的语言。由衷地感谢他老人家,我吟一首《悼春》的诗:“春韵入园香,慈严却远航。残红谁再护?把酒问夕阳。”以寄托我对于他的思念!

不知父亲能否够在天堂里听到?

我学会走路,并且能够自己走出家门,是在两三岁的时候。反正是学龄前,所以有的是时间。爸爸妈妈经常会给我一两毛的零花钱,我呢,一般很少去买一些零食或者糖果吃,我会拿着这些钱去看小人书,也就是连环画。离我家几十米路以内,开着两三家小人书的书摊,走过去非常方便。开始,我看这些小人书的时候,书上的画面都是静止的,也不知道它的真正意涵。后来,渐渐地看出名堂来了,这些画页渐渐变成像电影一样流动的故事。令我爱不释手。长大后才知道,原来那时的连环画讲的都是中外名著里的故事,而且都是由大师级画家所绘。

上了小学,天天有语文课,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张法沫老师,他也是个文学爱好者,同时擅长书法和绘画。上语文课时,他经常会把我的作文作为范文来朗读,当然也指出了我作文里的一些不足和谬误,对我语文的提高很有帮助,也使我更加喜爱文学。

进了中学以后,有两个这个语文老师对我影响比较大,一个是陶云凤老师,还有一个是徐福汀老师。他不仅仅文学素养好,而且他的字也写得非常漂亮。所以,上他的课也是我的一种艺术享受。我一面听他讲语文课里面的好文章,一面又在临摹他的板书。可惜,好景不长,才读了两年,文革来了,导致我辍学九年。好在此时的我已经痴迷上了文学,即便屋外天翻地覆,我躲在家里,几乎天天读一些中外名著,这对我后来的人生道路影响极大。我发誓,将来一定要成为一名作家。当时阅读世界名著都要悄悄地进行,好多名作都被批判成大毒草。像托尔斯泰的《安娜克列尼娜》、雨果的《悲惨世界》、曹雪芹的《红楼梦》等等,我都是拿着手电筒,躲在被窝里读完的。

恢复高考,我能够考进大学,执教于教育学院,1983年夏,又以高分考进了上海电视台,说实在的,大部分凭着过去这些年积攒下的这点文学功底。

在上海电视台,我担任大型名牌综艺栏目——《大舞台》《大世界》的编导。我一般不大请人代劳,帮助我写小品、串联稿和唱词。只要来得及,大多由我自己独立完成。在电视台工作的三十多年中,我还每每利用空隙时间和深夜从事剧本、小说、散文的创作,故有近十台大戏搬上舞台,还出版了几本文学书籍。退休以后,除了在几所大学担任客座教授外,我更多的是把精力投入文学创作,把以前几十年来写的许多文字整理成书。当然开始的时候,还是比较业余的,渐渐地就踏上正轨,先加入了上海市作家协会,后来又加入了中国作协,也算是实现了儿时的梦想。

我一生中,舞台剧和影视剧的剧本写得比较多,小说写得还不够多,出版完全的小说选集,这还是第一本,相信以后还会有。

《风铃》这部书里,收录我近年来创作的14篇中短篇小说。写小说,我总的体会是,首先是:求真。故事的内核,或者说主要的情节一定要真实,也就是说,尽量从现实生活去观察和寻觅。其次,一定要有一个比较完整的架构,而非故弄玄虚,有意将故事搞得支离破碎,看后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然后才是表述方式,即所谓的写作技巧。变化可以莫测,但万万不能让人看后一头雾水,不知所云。或许,我的说法太传统、太老旧。但我还是要实话实说。我写小说,始终追求真善美,喜欢抓取一些让我有所触动,或比较感动的一些事情;或者遇到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人。然后再去考虑这篇小说的结构、情节的编排,最后才是叙事的技巧。

写小说,我还在探索、摸索之中。大家可以看到,我写的小说,表述方式的变化还是比较多的,视角有点独特,但有几部作品还是过于直白,有些作品还欠认真打磨,恐怕里面的毛病、问题还不少。此次出版,也有抛砖引玉的意思,衷心希望广大读者、行内的一些小说家,包括一些文学评论家,多提宝贵的意见,以便让我提高改进。

2021年2月5日于沪上枣树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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