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5月26-27日|日常

5月26日
宿醉中醒来,都是乱梦。
伍雷兄跟我交流某事。我在微博转了两条相关内容的微博。
读书,读徐弃郁《脆弱的崛起》。
“在基辛格的框架里,蒂尔皮茨(威廉德国海军战略策划者)这样的人为德国追求’绝对安全’,而这对其他人都意味着’绝对不安全’。”(大卫·斯蒂文森,《德国的脆弱崛起》,徐弃郁《脆弱的崛起》英文版序,历史学家、伦敦经济学院教授)
反正,读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都是鲜活的世界。
做俯卧撑一组20个,静蹲一次4分钟。将剩饭淤粥早餐。吃完早饭,泡一壶上好花茶,进入无业游民今天的工作状态。
整理公号和流水账。接着又将《红薯》过了一遍,做了些补充,然后发给了金梅、张骏和亦农,征求他们意见。金梅和张骏都觉得挺好,支持这种方式的写作。亦农尚未回。
余斌兄再次跟我沟通下一次成都行的主题。
整理1990年一月七日自我形象描述的文字,发给了QQ,我说这不像牧师,倒像预言家。她回说,自画像,像;不过,“但”字后面的情形,经过30余年多有改变,善哉。哈哈,有变化才对,就像被我抛弃的初心。
在微博发了篇文章,《戳茄子,遥远的夏日当家菜》戳茄子:遥远的夏日当家菜|原乡,就是昨天发给胡泳的那篇。旧话重提,是因为这两天我迷上戳茄子了,忆旧。
冰箱里还有几棵小白菜,都蔫了,摘出尚好的,煮了碗面条,午餐。
翻了几页书。
午睡半小时。
写小楷日课。接着小楷抄了刘毅兄写的诗,《拟渊明作》之一,刘大哥写了一组三首,早上发给我,我拜读,今天抄了第一首:
“万物化迁由大钧,无悲逸士乐于贫。
疏篱有竹喧归鸟,圣代谁人泣获麟。
每作重言闲不觉,时须一醉老应频。
邀杯岂必寻缘故?旧雨辞春夏雨新。”
《公羊传·哀公十四年》:“春,西狩获麟。……麟者仁兽也,有王者则至,无王者则不至。有以告者,曰:'有麇而角者。’孔子曰:'孰为来哉!孰为来哉!’反袂拭面,涕沾袍。”
《孔子家语》卷四《辩物》:“叔孙氏之车士曰子曰商,采薪于大野,获麟焉,折其前左足,载以归。叔孙以为不祥,弃之于郭外。使人告孔子曰:'有麇而角者何也?’孔子往观之,曰:'麟也,胡为来哉!胡为来哉!’反袂拭面,涕泣沾襟。叔孙闻之,然后取之。子贡问曰:'夫子何泣尔?’孔子曰:'麟之至为明主也,出非其时而见害,吾是以伤焉。’”
泣麟之典,所谓世衰道微。不过,我更喜欢颈联和尾联句:“每作重言闲不觉,时须一醉老应频。邀杯岂必寻缘故?旧雨辞春夏雨新。”
钢笔抄普吕多姆《天空》:
“当人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天显得更高远,更晴朗壮丽,
人们喜欢一边轻轻地呼吸,
一边看轻云逃逸在美丽的空中。
天上应有尽有:雪白的果园,
飘扬的披巾,飞来飞去的天使,
还有滚烫的牛奶,溢出了杯子。
只见它千姿百态却不见其悄悄变幻。
然后,一朵云慢慢游离、散去,
接着又是一朵,蓝天纯净明亮,
更为灿烂,犹如散去水汽的钢。
我也这样伴岁月不断老去,
如同搅动云雾的一声叹息,
我将在永恒中飘散、消失。”
看到一则新闻,我脑子里闪过的,是关于共产主义实验的小说,《切文古尔镇》,普拉东诺夫不朽的著作。强烈建议去读读。尽管书不好找了。我以为再也不会有切文古尔镇了,没想到。
我是通过布罗茨基的文字,才认识普拉东诺夫的,他的另一部小说,《基坑》,也很好看。布罗茨基说,对普拉东诺夫作品的禁止,让俄罗斯的心灵倒退了50年。
G托找一个人,我请D、王禹和雪芬等旧友帮忙,最后D帮找到了。感谢,劳动这么大领导,帮我拐弯抹角找个人。后来G告知我,顺利解决。
去达观营做饭,路上读书。晚上做了一个糖醋排骨,一个香菇炒油菜,另外,用昨天剩下的霸王蟹肉,跟鸡蛋混杂,摊了一个鸡蛋,别开生面。剩下的霸王蟹,在饭锅上热了。
收拾好厨房,给姑娘留了言,拎了一袋子书出发,这些书,除了杨潇的重走西南联大之路,都是我为姑娘买的,留着她考完大学得空读读。
沪上乡邑周大姐看到了一张产值收入统计表,很生气,因为没有常州,觉得常州落后了,特意圈给了我。后来好多朋友指出了这张表不对,常州实际上有,还排名第7。
说实话,常州排什么位置,我都不是很关心,我要是信了这排名,就像信了主流媒体,我就真是蠢货了。比如说我要逃离的北京,今天一张表还说它的环境排第一呢。
我理解大姐爱家乡的拳拳之心,爱之深痛之切。我觉得常州人民这些年真心不易。常州这些年,好听点就是养过水蟹的阳澄湖,难听点就是垃圾桶。常州人民幸福感还凑合,也真难为他们了。要是没有这些过水蟹,常州人民的生活会更美好。我完全相信。
想到阳澄湖过水蟹,我就觉得我过去对常州的态度有些苛刻。我决定以后尽量少批评常州,多夸(我特么夸得其实也挺多的,都用三本江南旧闻录夸常州了)。常州,太特么的不容易了。
我的这些观点,与表的对错没有关系,对错都不影响我的判断和坚持。
7号线达官营东北口,遇一年轻女士,她出站,我进站,打扮入时,长得漂亮,有惊艳之美。第一次在地铁上遇见这样惊艳的女士,手上还拿着本书,淡绿色封面,未能看到书名。
到菜市口南的一个社区,没想到还有一个社区图书馆,邓艳玲约了我在此聊聊读书会事。她现在在做读书会的推广,想约我在父亲节谈谈。除了这个主题,我也对他们要做的读书会,提了些个人建议,毕竟,这些年我还是有些微心得。
聊完,上楼参观了一下书店。
晚上艳玲请饭,老北京传统火锅,不过我们要了麻辣锅底。进去时艳玲发现,我们落座时,餐厅里就餐的,只有她一位女士。也是难得一见的盛况。我们离开的时候,餐厅多了三位女性,一位老太太,一位女士,一位比较年轻的姑娘。
我要了一个牛栏山小二。吃喝聊天。艳玲说她有个在欧洲的姐姐,是我的粉丝,跟她提过几次,让她转达,希望我少喝点酒,多保重。感谢。
饭后在地铁道别,我们不同方向。地铁4号线陶然亭站南行,一女生在读,《易经》,这个封面的版本,我从前未曾见过。
今晚票圈流行红月亮。
不过我没有看到。月亮红的时候,我大概正和旧同事在吃饭聊天。
《圣经》中有血月,意味着末日的来临。《莎乐美》中的红月亮,与神秘、死亡、先知影随。
赵玄的《红月亮》,1986年发在一本杂志上,我在大学时代读过,曾经很打动我,不过我确实回忆不起具体内容了。我还记得,赳赳还曾给我推荐过一首诗,名字就叫红月亮,内容也忘了。
太上忘事忘情,忘了就忘了,也过来了,挺好。
到家,洗完澡,读书。一直读到午夜。
5月27日
晨起,读《脆弱的崛起》50页。
“这是显而易见的!这是对的!这是真实的!”阿尔都塞至少在意识形态必须经过高度简化以便群体接受的观察和思考显然是很有道理的,简化,更容易直接动员民众创造或左右公众舆论。当然,这也是火中取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反噬。
俯卧撑一组20个,静蹲3分多钟。下楼步行半小时多,3公里。内急,提前放弃。沿路察看饭店的营业时间,今晚有场宵夜。城南商业落后,关门都早。
买菜,豇豆一小把,青菜若干,茄子两根,计9元,另煎饼果子一个,8元。回家洗了衣服。
看微博,发现昨晚写的红月亮,微博压根没呈现,好吧。昨晚邓艳玲提到的她的姐姐给我留了言,感谢。
整理公号流水账。在微博和头条发了篇整理的读书会内容,《残忍的爱—我们今天如何做父亲(中)》残忍的爱:我们今天如何做父亲(中)|嚼白句
“说到山芋干,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常州城镇粮食供应中一度硬性加入几斤山芋干(相应减少几斤大米),于是各种山芋干的做法相互交流传授。没过多久,山芋干供应取消了,其原因,有一个版本说的是常州一位姓潘的工商业主研发了用山芋干做白酒的办法,替代了一家一户桌上的山芋干。”
亦农跟我分享他读我一篇《红薯》文章后跟我讨论,除了写作上的意见。他也提到了这样一个细节,我乡下人不了解,可以补进文章中。他后来又向比他年长的人咨询,确认此事发生在1968—69年。我感慨,还是城里人有吃的。
准备开始整理流酒账,先把仁怀文旅大会上的PPT内容大纲摘录下来,原来写的时候没保存。等有时间动手写。
中午继续戳茄子。人生,能够有猪油戳茄子当菜吃,其实也没多少年啊。猪(知)足常乐。
中午眯了一会。
小楷日课。接着小楷录了刘毅兄《拟渊明》之二:
“猛志诸方收海垠,飘萧白发认前因。
龙旌已换百年赤,碣石犹歌千古秦。
吟月华楼应去远,设罗幽院渐相亲。
倾樽莫作贾生哭,信有田桑养兆民。”
钢笔抄郑体武译博亚利诺夫《寒星陨落》:
“寒星陨落,
树叶飘落,言语失落——
明天还会再来,
一如既往,失而复得。
失而复得,再简单不过:
鸟儿夜半从巢中滑落,
消融于这茫茫夜色,
可明天还会在此地出没。”
拎着早上买的菜和两瓶五粮液出门。晚上要和几位夜猫子宵夜,我拎着两瓶五粮液在地铁来回,省了回家取酒的时间。作为五粮液煮酒读书首席领读官,在我家附近喝酒,自然我要带五粮液了。路上读书。
收到父女谈稿费。我答应把这钱给姑娘的。
做晚饭,素菜两道,豇豆和青菜香菇。豇豆无味,我喜欢用尖椒炒调味,但姑娘她们不能吃辣的,只好用蒜,也还行。青菜蘑菇这样炒,比北方所见到的常规炒法鲜美多了,把青菜本身的鲜香激了出来,当然青菜烧鱼的鲜香独占鳌头。
坐地铁回转去凯德MALL,路上继续读书。
师妹约了我,要做个交流,为博士论文准备。我们选了凯德的星巴克。我很坦诚地跟灵师妹分享了我自己对于自己的评价,一个不新不旧,不东不西,也新也旧的充满矛盾的复杂体,我觉得我们这一代人都有这个特征,带着中国传统时代的底色,有涂抹上的现代西方文明的色彩,我觉得自己是带着自由主义精神又带着传统中国精神的人。当然我也坦承自己的挫败,最大的压力来自传统中国的精神塑造与现代性之间的张力,这种张力导致了自己成为无法挣脱的时代人质。
聊了近两个小时,然后一起去餐厅。一边小酌,一边等朋友们。
先到的是明合,接着是建光,最后是晓霖。
喝了两瓶五粮液,我略多,所以有点醺醺然,老马一定要送我回去,也罢。到家刷完牙,倒头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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