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聂也有无奈时

看学生周记，才发现已经快老成精的自己上课似乎也有无奈之时。于是想起当时场景，不觉莞尔！

《论语》天天一则，从未间断。从最初的老师讲转为每个学生轮流讲；从科代表天天抄在黑板右上角转为当天讲的同学自己抄。某一天该讲到与成语“过犹不及”相关的那则，原文是：

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

大致意思是说：子贡问孔子：“子张（师）和子夏（商）二人谁更好一些呢？”孔子回答说：“子张过分，子夏不足。”子贡说：“那么是子张好一些吗？”孔子说：“过分和不足是一样的。”

那天轮到俊力同学讲这一则。这孩子准备很充足，声音也挺大，很快就把原文意思讲了一篇，然后……然后，就吃笑着看我，那意思很明显：我可以下去了么？

此时的情节李擎同学的周记有记录：

课上， 轮到了程俊力讲《论语》。讲到师与商谁更厉害。这时，老聂问：“那他们俩谁更厉害呢？”程俊力果断地说：“我哪知道呢？”老聂又无奈地问：“那最后……到底谁厉害呢？”程俊力想了想，说：“呃……没有我厉害！”

记得当时台下的孩子们和我都被憨态可掬的俊力逗得哈哈大笑。其实那一过程中，我的问话似乎似乎比李擎写的更多，都是让俊力从不同侧面去理解“过犹不及”的意思。可是俊力估计跟许多同学一样“上台就短路”，最后以“没有我厉害”结束了自己的讲解。我只好提醒孩子们下课时有事没事多往讲台上走走，以便让自己在台上更从容些。

还有一次是讲这么一则：

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后也。”

大致意思是：孔子说：“到了寒冷的季节，才知道松柏是最后凋谢的。”

孔子大智慧，自不会仅去赞美松树柏树的坚忍耐寒，而是赞美如松柏般的人有坚韧的力量，耐得住困苦，受得了折磨，不至于改变初心。正是我给孩子们曾经讲过的“物是物，物非物”。

而六班谢舒婷同学正有一篇文章记录这一瞬间：

记得上次班上某位男生讲《论语》。

老聂问道：“树非树，那树是什么？”

男生略加思索回答：“树是树。”

老聂无奈地说：“我知道树是树，那树非树讲的是什么？”

那位男生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又说：“树，树是树。”

老聂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那树是什么树？”

男生瞪大眼睛，又勾起嘴角，说：“树，树是……大树。”

看着他那认真的表情，想必老聂也是没办法啊！

老聂循循善诱，不断地，从不同角度地问“树是什么”，那孩子不忘“初心”，坚持地，一再坚持地说“树是树”，忍无可忍之时才说“树是大树”。老聂黔驴技穷，那孩子得意一笑！

据说老聂的智商从那一刻起开始逐渐变低，而孩子们的幸福感在那一刻则达到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