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丰饶之歌》,寻找一种北城风格
梭罗这样说:“我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房间,那就是大自然。”读北城的《丰饶之歌》,这种感觉尤甚。
北城是一个行走在城市与乡村田间的思想者,也是文学这个领域中难得一见的追梦人。在香炉山下我收到北城的《丰饶之歌》,那天的风就像《神木的性格》,粗犷而柔美。我们谈论着文学的种种。作为文友,我赠给他一支刻有“丰饶之歌”的签字笔,祝福他在文学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翻着厚厚的书,一股墨香迎面扑来,无论版式还是纸质,都无可挑剔。《丰饶之歌》共收集了13篇精美的自然散文。著名作家梦野先生说:“北城这个笔名不是轻易来的,能看出根脉,潜藏着一条上升的路径,被前行的阳光辉耀着。”这让我沉思片刻,有一份虔诚之心的人,他一定有着开阔的视野格局,才能游刃有余地穿梭于自然文学的写作境界。序无疑就是一本书的灵魂导语,也是打开读者心扉的金钥匙。神木从古至今就是传奇之地,在《神木的性格》中,他这样描述着:恐龙在这里生活过,黑色的宝藏下,是那燃烧的火种,石峁山的大力神以及柳巷的朱雀,这些都是我所知道却不曾真正去了解过的。而他痴迷于朱雀这一神鸟的夺人心魄,与他的审美取向和性情很神似。北城喜爱虎头峁的凤凰,他的《凤凰赋》里,有过这么一段话:“我热烈爱过的凤凰啊,最终,我不会给自己,留下一羽一翎。”曾记得神木爱木先生改编成歌,把《凤凰赋》表演得淋漓尽致。
历史学家尤瓦尔·赫拉利说过,人类不会无缘无故地走到今天。我们从《石峁村漫想》开始,寻找宇宙村那种与世无争、简单质朴的生活。北城说,把心留在石峁,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这样的境界,这样的思维,在《铁炉峁自然记》中,很清楚地表达出来。大自然是人类永恒的楷模,树木是真理,是良心,是万物的榜样和英雄。在这里,北城就是农人、乡野孩子、活得最为闲适的牧羊人。
当城市与乡野拉开了一段所谓的距离时,想象着在一条通往乡愁之路的丰饶之地,如何面对幸福,北城在《圐圙头记事》里给出了答案。一边种地,一边写作,做一个自给自足、不以买卖为目的的农夫和作家。这就像卡莱尔说过的话:“劳动里面有一种永久的高尚和神圣之处。”
带着浪漫的情怀,带着生活的信仰,带着梦想的斗志,他清唱着《乡野之歌》,一路走来,故乡是他的伊甸园,这里是有着无数个为什么的发源地。正是他对自然的忠诚与善良,使他在沉默的岩石、乡野的太阳、土豆的性格、小羊的眼神以及众多的散文里,北城赋予其一种生命力,像知音,像发小在广阔的天地里畅所欲言。
无论是《喜鹊颂》还是《爱默生说》《像梭罗一样活着》,每一篇都写的精辟,让我很惊讶生活在同一个地方的他,把文学当作神圣的使命、责任与担当。北城说:“自然写作的前提是,首先要尊重自然,尊重生命,要心中有爱,对万物要有怜悯之心。”北城把梭罗《瓦尔登湖》当做一生的“思想必修课”,甚至买了好些上好的译本,送给了那些心向自然的朋友。他就像农人,把自己辛勤耕耘的果实,送给了他人,分享着简单的幸福。
《丰饶之歌》是一部文字的盛宴,北城完全沉浸于故土这个聚宝盆,他回归于自然,从生命灵魂之源向更高的领域努力攀登。在这本书里,我读到了黄土地上最美最厚重的情怀,以及北城对信仰、真理持之以恒的坚守。他善于从观察中捕捉到一种哲思,读着读着仿佛身临其境,和他在一起,在他的瓦尔登湖,我们席地而坐。
梭罗说:“我一往无前,只为让生活充满新意。”什么是北城心中的新意?在我看来,就是以最大的真诚去抄写自然。他是有备而来的,在后记《关于自然写作》中,他引用了布封的一句话:“风格如同光明,应该构成一个整体的发光体,均匀地散布到全文。”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重温北城笔下的《春上杨家城》,简直就是历史的长河中娓娓道来的“神木精神”。许是有了这样的风格,我们的城市精神新名片:忠勇、创新、包容、共享——也处处彰显着一种“神木精神”。
就让我们读着《丰饶之歌》,在“天地何其富有,而我只是路过”的画面中,寻找一种北城风格。
杭建新,陕西神木人。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会员。在《延河》《陕西日报》《榆林日报》等刊报发表作品。出版诗集《爱的温度》。
北城,原名王小明。陕西神木人。陕西省作协会员。在《中华散文》《诗刊》《延河》《雨花》《山东文学》《草原》等刊物发表作品。出版《北城散文选》《丰饶之歌》。先后入选榆林市委宣传部“文化精品扶持项目”、榆林市文联“首批青年优秀文艺人才扶持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