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小记09:苏格兰威士忌协会的诞生
1920~1933,长达13年的禁酒令结束后,美国因生产、存酒不足,一跃成为威士忌的最大需求国,苏格兰威士忌产业也终于获得舒缓。
不过由于1929年华尔街著名的黑色星期二大崩盘,以及接下来的的经济大萧条,美国的购买力无法立即提升,而为了振兴经济所增加的赋税也造成进口阻碍。
但英国经济逐渐复苏,原先几乎全数停摆的蒸馏酒厂,于1934年已有64间蒸馏厂恢复生产,来年的产量便达到1700万加仑,到了1938年更提升到3800万加仑,92间蒸馏厂全力运作,不过禁酒令时期最大的获利者,其实是暗自崛起的加拿大威士忌产业。
加拿大于禁酒风盛行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也曾在1918年禁止贩卖任何高于2.5 proof的酒类饮料,但是当美国开始实施禁酒令,上述禁令立即解除,不仅蒸馏合法,甚至暗中鼓励走私。
就在这期间,几间大型酒业公司逐渐成形,最大的便是海伦沃克(Hiram Walker)以及施格兰(Seagram)公司。
海伦沃克原本便是加拿大最大的酒业公司之一,1932年合并Gooderham& Worts之后,成为全球最大的酒业公司,旗下最负盛名的产品便是“加拿大俱乐部”( Canadian Club)。
1935年买下George Ballantine&Son正式进军苏格兰,来年再买进格兰伯奇(Glenburgie)和米尔顿道夫(Miltonduff),并于1938年又在苏格兰成立Hiram Walker&Sons公司,兴建全欧洲最大的谷物蒸馏厂Dumbarton(1938~2001)。
目前成为保乐力加公司( Pernod Ricard)的全资拥有加拿大子公司,也是全北美最大的酒公司。
至于施格兰家族则在禁酒令时期大钻医疗用酒精的漏洞,当加拿大解除禁令后,立即将原先公司名称改为“加拿大纯医药公司”( Canada Pure Drug Company),取得帝王“医疗用”苏格兰威士忌的代理权,与美国走私集团建立网络,也在加拿大萨斯喀彻温省(Saskatchewan)和美国北达科他州的边界成立一系列的存酒库。
他们在1927年取得DCL加拿大子公司一半的股权,也顺利与美国获准产制医疗用酒精的罗森史帝尔(Rosenstiel)建立交情,而后大肆收购加拿大与美国的蒸馏厂、西印度群岛的朗姆酒厂和制糖厂、法国的香槟庄园以及加州的葡萄酒园,1935年在格拉斯哥成立威士忌公司,版图扩张到全球。
另一方面,美国禁酒令对惨淡的苏格兰威士忌产业的帮助多建立在非法的基础之上,不仅美国政府时常关切英国的管制力道,英国国内的禁酒团体也时常提出质疑。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DCL于1925年成立组织,将所有的交易限制在所谓的“计划区”(Scheduled Area)内,用以控制价格、质量和厘清信用,尽可能减少商品流入走私市场的风险。
长远来看,苏格兰威士忌于禁酒令时期在美国建立起名声,禁令废除后立即得到极大回报,蒸馏厂纷纷重新升起炉火,酒公司之间也持续并购。
可惜好景不长,“二战”的欧陆战争于1939年9月德国入侵波兰后爆发,两日后法国、英国便对德宣战。
对威士忌产业最直接的影响便是酒税立即提高,以及谷物的征用。1940年2月粮食部下令减少1/3麦芽威士忌的产量,“威士忌协会”( The Whisky Association)也减少20%国内市场的供应量,来年再减少50%,其目的是尽量外销赚取外汇尤其是美国市场。
1939年的外销量为480万加仑,来年提升到700万加仑,不过出口海岸随战事的进行而逐渐被封锁。
1941年情况恶化,由于谷物短缺,所有谷物蒸馏厂都熄了火,麦芽蒸馏厂也一间间关门,1942年减少到42间,总产量也降低到500万加仑,而税率持续增加。
随着大西洋战事紧张,谷物无法供给,1943年10月所有蒸馏厂全面停运。
不过还是有人发了战争财,蒸馏厂虽然产量大降,不过库存仍丰,这些人透过关系取得货源后,再透过中间人进行交易,导致黑市价格飞涨。
在此种混沌情势下,“苏格兰威士忌协会”( Scotch Whisky Association SWA)出面稳定威士忌交易价格,但仍有部分零售商置之不理甚至转送到拍卖市场,让成交价升到公定价格的4倍以上。
为了稳定价格,SWA一方面从上游管制威士忌的流出量,一方面将拍卖品全数买回,再以原定价售出。
幸好战争已近尾声,政府逐渐释出少量谷物1944~1945年13间谷物蒸馏厂恢复生产,1945~1946年34间麦芽蒸馏厂开始运作,其中17间属于DCL,总产量约870万加,但政府也明确表示,这些产制的威士忌绝大部分依旧用于出口。
SWA组织可追溯到1917年于伦敦成立、不具法人资格的“威士忌协会”,并且在苏格兰和爱尔兰同时成立分会,其主要目的是在禁酒风潮盛行下协助业者抗拒逐步攀升的税率。这个组织直到1960年才正式注册,而其成立宗旨也修改为保护产业并促进发展,同时规范价格以保障产业利益,只是未提及消费者权益。
目前协会由12~16位会员组成理事会,为了达到成立宗旨,英国于1988年实施的《苏格兰威士忌法案》(Scotch Whisky Act)以及2009年的《苏格兰威士忌规范》( Scotch Whisky Regulations)都是SWA一手促发,成为威士忌产业遵循的通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