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106）有些鸟，笼子是关不住的
读通鉴（106）有些鸟，笼子是关不住的
当初，卫太子纳鲁国人史良娣，生子刘进，号史皇孙。皇孙纳涿郡王夫人，生子刘病已，号皇曾孙。皇曾孙生数月，遭巫蛊事，太子三男、一女及诸妻、妾皆遇害，独皇曾孙在，亦坐收系郡邸狱。故廷尉监鲁国人丙吉受诏治巫蛊狱，丙吉心知卫太子并无事实，心里哀痛皇曾孙无辜，选择谨厚女囚徒渭城人胡组、淮阳人郭征卿，令她以乳养皇曾孙，置闲燥处。丙吉每日再省视。
巫蛊事连岁不能最终结束，武帝病重，来往长杨、五柞宫，有望气者说长安狱中有天子气，于是武帝遣使者分条中都官诏狱系者，无论轻重，一切皆杀之。内谒者令郭穰（峨嵋派创始人？）夜到郡邸狱，丙吉闭门拒使者不纳，说："皇曾孙在。他人无辜死者犹不可，况皇帝亲曾孙！"相守至天明，不得入。郭穰还报以闻，因不得入而弹劾丙吉。武帝此时有些省悟，开始后悔说："天使之也。"因赦天下郡邸狱在系者，刘病已独赖丙吉得生。
既而丙吉谓守丞谁如："皇孙不当在官，"让谁如移书京兆尹，遣人与胡组俱送至其官府；京兆尹不受，复还狱。等到胡组刑满当释离去，皇孙刘病已思慕奶妈，丙吉以私钱雇胡组令其留下，与郭征卿并养，数月，乃遣胡组归去。后少内啬夫白丙吉说："食皇孙无诏令。"丙吉得食米、肉，月月以给皇曾孙。曾孙生病，几不全者数次，丙吉数敕保养乳母加致医药，视遇甚有恩惠。丙吉闻史良娣有母贞君及史良娣有兄史恭，于是载上皇曾孙以付两人。贞君年老，见孙孤身一人，甚哀怜，自养视。
后武帝有诏掖庭养视，记上属籍宗正。时掖庭令张贺，曾在戾卫太子门下做过官，思顾旧恩，哀怜曾孙，奉养甚谨，以私钱供给，教其书。刘病已既壮，张贺欲以自己女儿嫁给皇曾孙。是时昭帝始冠，长八尺二寸。张贺弟张安世为右将军，辅政，闻张贺称誉皇曾孙，欲妻以女儿，怒道："曾孙乃卫太子后也，幸得以庶人衣食县官足，勿复言予女这件事！"
于是张贺只好停止。这时暴室啬夫许广汉有女，张贺乃置酒请许广汉，酒酣，为言"皇曾孙已长大，以后至少是关内侯，可将女儿嫁他为妻。"许广汉许诺。明日，许广汉老婆听闻，大怒。许广汉重令人为媒介，遂嫁女儿与曾孙；张贺以自己家财作聘礼。曾孙刘病已因依倚许广汉兄弟及祖母家史氏，受诗于东海澓中翁，高材好学；然亦喜游侠，斗鸡走狗，以是具知闾里奸邪，吏治得失。数上下诸陵，周偏三辅，尝困于莲勺卤中。尤乐杜、鄠之间率常在下杜。时会朝请，住在长安尚冠里。
等到昌邑王被废，霍光与张安世诸大臣议所立，未定。丙吉奏记霍光说："将军事孝武皇帝，受襁褓之属，任天下之寄。孝昭皇帝早崩亡嗣，海内忧惧，欲亟闻嗣主。发丧之日，以大谊立后；所立非其人，复以大谊废之；天下莫不服焉。方今社稷、宗庙、群生之命在将军之壹举，窃伏听于众庶，察其所言诸侯、宗室在列位者，未有所闻于民间也。而遗诏所养武帝曾孙名刘病已在掖庭、外家者，丙吉前使居郡邸时，见其幼少，至今十八九矣，通经术，有美材，行安而节和。愿将军详闻大义，参以蓍龟岂宜，褒显先使入侍，令天下昭然知之，然后决定大策，天下幸甚！"杜延年亦知曾孙德美，劝霍光、张安世立其为帝。
秋，七月，霍光坐庭中，会丞相以下议所立，遂复与丞相杨敞等上奏说： "孝武皇帝曾孙病已，年十八，师受诗、论语、孝经，躬行节俭，慈仁爱人，可以嗣孝昭皇帝后，奉承祖宗庙，子万姓。臣昧死以闻！"
皇太后诏曰："可。"
霍光遣宗正德至曾孙刘病已家尚冠里，洗沐，赐御衣；太仆以軨猎车迎曾孙，就斋宗正府。庚申，入未央宫，见皇太后，封为阳武侯。已而群臣奏上玺绶，即皇帝位，谒高庙；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
侍御史严延年劾奏"大将军光擅废立主，无人臣礼，不道。"奏虽未能议，然而朝廷肃然敬惮。
八月，己巳，安平敬侯杨敞薨。
九月，大赦天下。
戊寅，蔡义为丞相。
最初，许广汉女适嫁皇曾孙，一年后，生子刘奭。数月后，曾孙立为皇帝，许氏为倢伃。这时霍将军有小女与皇太后亲，公卿议更立皇后，皆心拟霍将军女，亦未有言。皇上乃下诏求微时故剑。大臣知其所指，白立许倢伃为皇后。十一月，壬子，立皇后许氏。霍光认为皇后之父许广汉刑人，不宜君国；一年之后，乃封为昌成君。
太皇太后归长乐宫。长乐宫初置屯卫。
注：太皇太后，可以下诏说废立，这个权力太大，大家都怕这个权力被利用，所以长乐宫必须要有兵看住，一个方面不让奸人得进，另一个方面也防止有人害死太皇太后，这个人就是一个棋子，其父上官安拿她卖个皇后的高价，其后霍光借她下诏行了废立，她的地位相当敏感。
中宗孝宣皇帝上之本始元年（戊申，公元前73年）
春，下诏有司论定策安宗庙之功。大将军霍光益封万七千户，与故所食凡二万户。车骑将军富平侯张安世以下益封者十人，封侯者五人，赐爵关内侯者八人。
大将军光稽首归政，皇上谦让不受；诸事皆先过霍光，然后奏御。自昭帝时，霍光之子霍禹及霍去病的孙子霍云皆为中郎将，霍云的弟弟霍山为奉车都尉、侍中，领胡、越兵，霍光的两个女婿为东、西宫卫尉，昆弟、诸婿、外孙皆奉朝请，为诸曹、大夫、骑都尉、给事中，党亲连体，根据于朝廷上下。及昌邑王废，霍光权力更加重，每朝见，皇上虚己敛容，礼下之已甚。
夏，四月，庚午，地震。
五月，凤皇集胶东、禾乘。赦天下，勿收田租赋。
六月，诏曰："故皇太子在湖，未有号諡，岁时祠；其议諡，置园邑。"
有司奏请："礼，为人后者，为之子也；故降其父母，不得祭，尊祖之义也。陛下为孝昭帝后，承祖宗之祀，愚以为亲諡宜曰悼，母曰悼后；故皇太子諡曰戾，史良娣曰戾夫人。"皆改葬焉。
秋，七月，诏立燕剌王太子建为广阳王；立广陵王胥少子弘为高密王。
初，上官桀与霍光争权，霍光既诛上官桀，遂遵武帝法度，以刑罚痛绳群下，由是俗吏皆尚严酷以为能；而河南太守丞淮阳黄霸独用宽和为名。皇上在民间时，知百姓苦吏急也，闻黄霸持法平，乃召为廷尉正；数决疑狱，庭中称平。
本始二年（己酉，公元前72年）
春，大司农田延年有罪自杀。昭帝之丧，大司农僦民军，延年诈增僦直，盗取钱三千万，为怨家所告。霍将军召问田延年，准备帮他一把。
田延年抵赖说："无有是事！"
霍光说："即无事，当穷竟！"
御史大夫田广明谓太仆杜延年说："春秋之义，以功覆过。、当废昌邑王时，非田子宾之言，大事不成。今县官出三千万自乞之，何哉？愿以愚言白大将军！"
杜延年言之大将军，大将军说："诚然，实勇士也！当发大议时，震动朝廷。"
霍光因举手自怃心说："使我至今病悸。谢田大夫晓知大司农，通往就狱，得公议之。"田广明大夫使人告诉田延年。田延年说："幸县官宽我耳，何面目入牢狱，使众人指笑我，卒徒唾吾背乎！"即闭阁独居斋舍，偏袒，持刀东西步。数日，使者召田延年诣廷尉。闻鼓声，自刎死。
注：田延年是霍光的干将，这人死在自作聪明，自作聪明就不是死党，势力小就要一心一意委心于自己所投靠的大势力，把自己的生死都交给对方，不要有任何的他想。
可能是权力变动倾斜的微妙平衡被打破，与刘贺相比，刘病已在朝中得助务颇多，首先张安世手握兵权，这家族是太子一党的人，其次还有丙吉等人在暗中支撑。田延年在废刘贺的过程中干了不少脏事，这个人，两边的人其实都想除掉他，他典型的弃子。田广明这个聪明人还拿这件事来劝大将军霍光，霍光以手抚心说，自己当时都内心害怕，田延年就知道了，自己还自杀吧，这样可能家族还能保住。
夏，五月，下诏曰："孝武皇帝躬仁谊，厉威武，功德茂盛，而庙乐未称，朕甚悼焉。其与列侯、二千石、博士议。"于是群臣大议庭中，皆曰："宜如诏书。"
长信少府夏侯胜独曰："武帝虽有攘四夷、广土境之功，然多杀士众，竭民财力，奢泰无度，天下虚耗，百姓流离，物故者半，蝗虫大起，赤地数千里，或人民相食，畜积至今未复；无德泽于民，不宜为立庙乐。"
公卿共发难夏侯胜说： "此诏书也。"
夏侯胜说："诏书不可用也。人臣之谊，宜直言正论，非苟阿意顺指。议已出口，虽死不悔！"于是丞相、御史劾奏夏侯胜非议诏书，毁先帝，不道；并且丞相长史黄霸阿纵夏侯胜，不举劾；一起下狱。有司遂请尊孝武帝庙为世宗庙，奏盛德、文始五行之舞。武帝巡狩所幸郡国皆立庙，如高祖、太宗焉、夏侯胜、黄霸既关在监狱很久，黄霸欲从夏侯学习受尚书，夏侯胜推辞以有罪当死。黄霸说："朝闻道，夕死可矣。"夏侯胜贤其言，遂授之尚书。在监狱里再经过一个冬季，两人讲论尚书不怠。
注：黄霸应该称为学霸，关了监狱里还要学习尚书，他正好碰到夏侯胜，是个高人。成功的人遇到谁，都会成功，拼死而学，这种精神就挺厉害的。
初，乌孙公主死，汉复以楚王刘戊之孙刘解忧为公主，妻岑娶。岑娶有匈奴妇生子泥靡尚小，岑娶死后，以国与季父大禄子翁归靡，说："泥靡大，以国归之。"翁归靡既立，号肥王，复尚楚主，生三男、两女。长男曰元贵靡，次曰万年，次曰大乐。昭帝时，公主上书言："匈奴与车师共侵乌孙，唯天子幸救之！"汉养士马，议击匈奴。会昭帝崩，上遣光禄大夫常惠使乌孙。乌孙公主及昆弥皆遣使上书，言："匈奴复连发大兵，侵击乌孙。使使谓乌孙，『趣持公主来！』欲隔绝汉。昆弥愿发国精兵五万骑，尽力击匈奴。唯天子出兵以救公主、昆弥！"先是匈奴数侵汉边，汉亦欲讨之。秋，大发兵，遣御史大夫田广明为祁连将军，四万余骑，出西河；度辽将军范明友三万余骑，出张掖；前将军韩增三万余骑，出云中；后将军赵充国为蒲类将军，三万余骑，出酒泉；云中太守田顺为虎牙将军，三万余骑，出五原；期以出塞各二千余里。以常惠为校尉，持节护乌孙兵共击匈奴。
本始三年（庚戌，公元前71年）
春，正月，癸亥，恭哀许皇后崩。时霍光夫人霍显欲贵其小女霍成君，却找不到方法。正好许后当娠，生病，女医淳于衍是霍氏所爱，尝入宫侍皇后疾。淳于衍的丈夫赏为掖庭户卫，谓淳于衍："可过去辞霍夫人，看看帮我求个安池监。"
淳于衍于是上门求霍显，霍显因心生谋，辟左右，对淳于衍说："少夫幸报我以事，我亦欲报少夫，可以吗？"
淳于衍说："夫人所言，何等不可者！"
霍显说："将军素爱小女霍成君，欲奇贵之，愿之累少夫！"〔
淳于衍问："怎么出力呢？"
霍显说："妇人生孩子，是大事故，十死一生。今皇后当免身，可因投毒药杀之，霍成君即为皇后。如蒙出力，事成，富贵与少夫共之。"
淳于衍说："药杂治，常先尝，安可？"
霍显说："在少夫为之耳。将军领天下，谁敢言者！缓急相护，但恐少夫无意耳。"
淳于衍良久说："愿尽力！"即捣附子，赍入长安宫。皇后免身后，淳于衍取附子并合大医大丸以饮皇后，有顷，皇后说："我头岑岑也，药中得无有毒？"
对答："无有。"遂加烦懑，崩。
淳于衍出，专门去见霍显，相劳问，亦未敢重谢淳于衍。后人有上书告诸医侍疾无状者，皆收系诏狱，弹劾不道。霍显恐急，即以谋杀之状具告诉霍光，因说："既失计为之，无令吏抓住淳于衍！"霍光大惊，欲自发举，不忍，犹与。会奏皇上，霍光署淳于衍勿论。霍显因劝光内其女入宫。
注：王夫之对这段有过评论，其中说到严延年，觉得这个人假大空，言下之意，上次劾奏霍光擅废立无人臣礼，可能是霍光自己导演的闹剧。
严延年，其言甚危，其义甚正，若有敢死之气而不畏彊御。或曰：光行权，而延年守天下之大经，为万世防。延年安得此不虞之誉哉！其后霍氏鸩皇后，谋大逆，以视光所行为何如，延年何以噤不复呜邪？光之必有所顾忌而不怨延年，宣帝有畏于霍氏，必心利延年之说而不责延年，延年皆虑之熟矣。犯天下之至险而固非险也，则乘之以沽直作威，而庸人遂敬惮之。既熟虑诛戮之不加，而抑为庸人之所敬惮，延年之计得矣。前乎上官桀之乱，后乎霍禹之逆，使延年一讦其奸，而刀锯且加乎身，固延年所弗敢问也。矫诡之士，每翘君与大臣危疑不自信之过，言之无讳以立名，而早计不逢其祸，此所谓“言辟而辨，行伪而坚”者也。有所击必有所避，观其避以知其击，君子岂为其所罔哉？
戊辰，五将军发兵自长安出征。匈奴闻汉兵大出，老弱奔走，敺畜产远遁逃，是以五将军皆少有所得。夏，五月，军罢。
度辽将军出塞千二百余里，至蒲离候水，斩首、捕虏七百余级。
前将军出塞千二百余里，至乌员，斩首、捕虏百余级。
蒲类将军出塞千八百余里，西至候山，斩首、捕虏，得单于使者蒲阴王以下三百余级。闻虏已引去，皆不至期还。天子薄其过，宽而不罪。
祈连将军出塞千六百里，至鸡秩山，斩首、捕虏十九级。逢汉使匈奴还者冉弘等，言鸡秩山西有虏众，祈连即戒弘，使言无虏，欲还兵。御史属公孙益寿谏，以为不可。祈连不听，遂引兵还。
虎牙将军出塞八百余里，至丹余吾水上，即止兵不进，斩首、捕虏千九百余级，引兵还。上以虎牙将军不至期，诈增卤获，而祈连知虏在前，逗遛不进，皆下吏，自杀。擢公孙益寿为侍御史。
乌孙昆弥自将五万骑与校尉常惠从西方入，至右谷蠡王庭，获单于父行及嫂、居次、名王、犁污都尉、千长、骑将以下四万级马、牛、羊、驴、橐佗七十余万头。乌孙皆自取所虏获。皇上以五将皆无功，独常惠奉使克获，封常惠为长罗侯。然匈奴民众伤而去者及畜产远移死亡，不可胜数，于是匈奴遂衰耗，怨乌孙。
皇上复遣常惠持金币还赐乌孙贵人有功者。常惠因奏请龟兹国尝杀校尉赖丹，未伏诛，请便道击之。皇帝不许。大将军霍光却给常惠以便宜从事的权利。常惠与吏士五百人俱至乌孙，还，过龟兹，发其西国兵二万人，令副使发龟兹东国二万人，乌孙兵七千人，从三面攻龟兹。兵未合，先遣人责其龟兹王以前杀汉使之状。龟兹王道歉说："乃我先王时为贵人姑翼所误耳，我无罪。"
常惠说："即如此，缚姑翼来，吾置王。"龟兹王执姑翼诣常惠，党惠斩之而还。
注：五路大将外出，只有常惠立了非常之功，这里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五员大将都已封侯，他们没有拼命的精神，这些人能推辞不打就想打。只有常惠没有封侯；第二，常惠发的是西域当地兵，这些人与匈奴本来就有仇，难得匈奴衰弱，想报仇的心比汉人要强。第三，这次出兵，皇帝是参与的，霍光也参与，这就是多头，这些战将不知道要以谁为领功的对象，所以还在观察。
大旱。
六月，己丑，阳平节侯蔡义薨。
甲辰，长信少府韦贤为丞相。
大司农魏相为御史大夫。
冬，匈奴单于亲自带领数万骑击乌孙，颇得老弱。正打算回去，地赶上天降大雨雪，一日就达深丈余，人民、畜产冻死，还者不到十分之一。于是丁令乘弱攻其北，乌桓入其东，乌孙击其西，凡三国所杀数万级，马数万匹，牛羊甚众；又重以饿死，人民死者什三，畜产什五。匈奴大虚弱，诸国羁属者皆瓦解，攻盗不能治理。其后汉出三千余骑为三道，并入匈奴，捕虏得数千人还；匈奴终不敢正面阻击，滋欲想和亲，而边境安宁起来。
注：刘病已出任皇帝，相比刘贺，这就是非常自知之明，很多事都隐忍，让权给大将军霍光，但又不是一点都不做，他事事都在布局，田延年之死，与许皇后之死，这些事件都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派5路大军入击匈奴，对西域地区也用了强力。
刘病已是不经意间布局，慢慢在建立自己的势力，这是做大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