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说《论语》:泰伯篇(八)

01

   原  文     

泰伯第八

08.08 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

02

   释  解      

孔老师说:“诗可以言志,可以启发人的心智,躬行仁德实践的君子应当重视诗的兴发民志的作用,以诗来唤醒民众内心深处的仁德意识,同时通过民间采诗收集民间歌谣,掌握民意民情,体察世风和百姓的疾苦,以此作为施政行德的策略依据。继而通过先王圣者制定的礼乐制度,引导民众抑恶扬善,感发人之向善之心,从而使人们心中树立起仁德之典章。通过礼乐制度的推行,使人们养成习惯,把礼乐规范融入到日常生活之中,成为其自觉行动,从而使始兴于诗,立之于礼的仁德之道,通过乐之熏陶和融,最终化育成德。”

03

   释  字      

兴(興)

《说文》:興:起也。从舁从同。同力也。虚陵切。

《玉篇》:興:虚凝切。盛也,起也。又许应切,託事也。

汉字“兴(興)”甲骨文像四角各有一手,共同抬起一个大鼎之形,本义当是众手共同用力举抬一物之意。《说文》:“興,起也。从舁从同,同力也。”“舁”的本义是“共举”,即共同抬起、举起之意。本义为托举、抬起,引申指起来、升起,又引申指新兴,兴起,高兴等义。本章为兴起、激发、振奋之义。

《说文》:成:就也。从戊丁声。氏征切。徐锴曰:“戊中宫成于中也。”𢦩。古文成从午。

《玉篇》:成:平也,毕也,就也。

汉字“成”甲骨文从戌从丁。戌与戊虽同属斧类兵器,但是不同的兵器。戌的刃部较戊宽大,因字形相近,后从戊从丁。字形像以斧劈物之状,表示完成之意。本义是完成。引申为成就、成绩、成熟、成年等义。另有变成、成为、成全之义。

04

   素  说      

前面连续五章述说了曾子守持坚固的学养成就和境界,和本篇首章泰伯之至德相呼应,彰显了乱世之时仁者的以仁为己任的坚强和抱负,从细小处的战兢危惧,循道而为,正己正人,到以为政以成德为终其一生的目标,体现了曾子的修养境界和治学成就。表达了编者在礼崩乐坏之时,对至德圣贤的期盼,期望君子士人们能在乱世之时觉醒,承担自己的担当,以先王的仁德大道为目标,从而恢复礼制,振邦兴国。本章继续老师之言说教悔,让弟子把握诗、礼、乐在仁德实践中兴德、立德、成德中的次序和作用。老师说:“诗可以言志,可以启发人的心智,躬行仁德实践的君子应当重视诗的兴发民志的作用,以诗来唤醒民众内心深处的仁德意识,同时通过民间采诗收集民间歌谣,掌握民意民情,体察世风和百姓的疾苦,以此作为施政行德的策略依据。继而通过先王圣者制定的礼乐制度,引导民众抑恶扬善,感发人之向善之心,从而使人们心中树立起仁德之典章。通过礼乐制度的推行,使人们养成习惯,把礼乐规范融入到日常生活之中,成为其自觉行动,从而使始兴于诗,立之于礼的仁德之道,通过乐之熏陶和融,最终化育成德。”本章通过为政以成德的次序和作用的述说,从诗的比兴、旁通、感悟中触发兴德,从礼的约束中树章建制立德,从乐的涵养融和中修养化育成德。

本章需要注意,孔子在此不是讲为学之次序,而是讲为政之次序。本章释解者多以“为学之次第”来解读,认为“兴、立、成”是自我进德成人的过程。如果将此章编排在《学而篇》中,这一解读是正确的,可是编者将此章编排在了《泰伯篇》中,而本篇的第一章,就是赞颂泰伯之“至德”,次章是“为政以成德”的要点,接着几章讲曾子对“为政以成德”的理解和实践。因而本章应该是承接“为政以成德”而教诲。崔栢滔在《论语大义》中说:“本章,诗、礼、乐并言,旨在讲为政的方法,是讲以诗教来兴发民志,并从中得观民风,考察世风和基础的民意民情,然后依此基础制作典章,建立法度法规礼仪制度,最后再用乐和于民风之中,使成习俗。这是观风施政、移风易俗的为政方法,是君子居于一方,对于这一方的百姓,作之君、作之亲、作之师所遵循的章法。” 梁尚忠在《论语新生命》中说:“传统解释总是把诗、礼、乐分别作独立的解说是错误的。其实是一贯的。《诗经》的作用在宣导,引起广泛的注意;礼是制度,对于一项政策的推行,必须要建立制度才能见到成效;最后这一项政策必须能融人民众的生活中,养成习惯,才算是落地生根了。”注意,本章的诗是广义的诗,并不是指编辑成册的诗篇,还包括没有成册的民风。孔子时代人们的思维方式中有着原始的“易象”思维方式,“诗”承继着这一思维方式,比、兴、赋让“诗”成了“雅言”,而“礼乐”也是使用“雅言”作为载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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