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多想活着。
今天写两个故事,两个道听途说而来的故事,不知道真假。
(一)
艳阳高照,吉普车在颠簸的山路上摇摇晃晃,将军贪婪的盯着窗外,窗外的一切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故乡还是老样子,山还是那座山,河还是那条河。
咚,车身剧烈的抖动,将军的头猛的撞在车顶,他皱了下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首长,我们还是慢一点吧。”司机小声的说。
“不,快点。”将军大手一挥,“前面就到了。”
思乡心切的将军不愿意耽误一秒钟。穿过一座破旧的石板桥,司机将车停在村头的大树下,没等车停稳,将军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一群孩子围了上来,好奇的看着将军。
“你从哪里来啊?”一个孩子装着胆子问。
“我,从北京来。”将军弯下腰和蔼的回答,“这是XX村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孩子好奇的问。
“我?”将军站直身子,四下张望起来,嘴里喃喃的说,“我回来了。”
司机从后备箱取出一包糖果,走到将军身边。将军抓起一大把糖,塞给孩子们,孩子们欢喜雀跃的接过糖,四散而去。
“走,去前面看看。”将军凭借模糊的记忆,迈步向前走去。
转过弯,路边蹲着一个老人,他看见将军,迟疑的站起来,仔细的打量,颤巍巍的说:“你,你,你是?”
“是,是我!”将军激动的握住老人的手,眼眶红了起来。
“你,你回来了?”
“对,我回来了,解放了!”
“是啊,解放了,你们当年十八个娃儿一起参加红军,你回来了,其他人呢?”。
其他人呢?
将军愣在那里,过了几秒钟,他松开手,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慢慢的蹲下来,双手抱着头,痛苦的嚎啕大哭起来。
……
(二)
黎明前,浓墨一般的夜,一丝风也没有,压抑的濒临死亡。
一条条小木船悄悄的划过河,渐渐的融化在夜色中。新兵趴在船上,手心里全是汗,后背却一阵阵的发凉,嘴里的呼吸慢慢的急促起来。老兵察觉到新兵的异样,悄悄扭过头,狠狠的瞪了新兵一眼,黑乎乎的夜里,老兵的眼神就像两把匕首,刺的新兵心里直发慌。
船靠近岸边,所有人缓缓滑入水中,无声无息的溜上岸,按照各自的任务,飞快的消失在这一片山林之中。
全班一共十个人,老兵最大,是班副,新兵最小,嫩的没毛。
战斗打响了,震耳欲聋的炮声响彻天地,空气中密布的弹片,仿佛死神的镰刀,不停的收割年轻的生命。地上随处可见支离破碎的尸体,白花花的,血淋淋的,混在泥水和枯枝乱叶中,分不清谁是谁。
这一路,死的死,伤的伤,全班就剩下老兵和新兵两个人,他们被前方的一个暗堡压的抬不起头,躲在一处岩石背后,耳旁是机枪的子弹嗖嗖作响。
老兵扭头在胳膊上擦了一下汗,对新兵说:“小子,我们要把前面这个暗堡干掉,否侧后面的兄弟上不来。”
“好。”战火洗礼后的新兵没有丝毫犹豫,眼神充满了坚毅,“我来。”
“来个屁,就你那两下子。”老兵笑笑,“还是我来吧,要是我死了,你再上!”
“班副,该我了。”新兵眼眶一下子红了,“全班就剩下咱俩了,嫂子还等你回去呢!”
“小子。”老兵笑笑,摇摇头,“你还没摸过女人呢!”
话音一落,趁着敌方火力间隙,老兵一个鱼跃,跳了出去,兔起鹘落,消失在硝烟之中。
新兵端起手里的八一杠,拼命的开枪掩护。
一分钟不到,一声巨响从前方传来。
新兵疯子一样冲上去。
什么也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