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如何书写他们的母亲 || 编辑部的故事

一个人和母亲的关系
往往印证着他与世界最初的关系
是温暖、明亮
还是紧张、阴郁
五一假期回到故乡,有一个晚上,和妈妈坐在一起看她手机里的电子相册。是她一个年轻的朋友给她整理的电子相册,一直存在她的手机里。
几十年前我们一家人的照片,配上了音乐,一帧帧地自动翻转。一家人曾经的脸和身影,曾经的时光与光亮,在这个晚上回还往复。又温习了父母年轻时的样子,自己和哥哥姐姐小时候的样子。看得目不交睫,几乎泪下。
有一张照片,是妈妈20多岁的时候,她穿着短袖衬衣,梳着两根辫子。青春无惧,未来无限的样子。还有妈妈三四十岁的照片,一个年轻的少妇,短头发,穿着一身整齐的、那时正流行的三个扣的西装。饱满的脸,紧致的身体,眼神里有潋滟的光,妈妈的眼睛对着无限的远方。那时候我们的生活一望无际。
和我妈一起坐在沙发上,翻过来倒过去看了好几遍。看疼了时光。看痛了内心。有一刻我想抱着妈妈的肩头痛哭一场。但是没有。我僵硬地坐在那里,像一块不会抒情的石头。我想我至少应该找机会陪我妈一起看一遍《你好,李焕英》。一定要看。
几乎每个作家
都写过他的母亲
比如我们熟悉的作家冰心
比如老舍、沈从文、杨绛……
在河南文艺出版社推出的“小说家的散文”丛书中,作家写母亲的篇目也有很多。

贾平凹的这本散文集,书名就叫《写给母亲》。

他们这一辈的作家,他们的母亲可能没有多少文化,却很有生活智慧,给予他们孩子一生的照耀,和内心的引领。

贾平凹说:她永远使儿子有亲情、有力量,有根有本。人生的车途上,母亲是加油站。

刘庆邦在他的散文集《大姐的婚事》里写到,他从小到大的行为准则就是,不让母亲心疼。

他还写道:母亲的身教告诉我,勤劳不只是生存的需要,不只是一种习惯,的确关乎人的品质和人的道德。

李洱在散文集《熟悉的陌生人》里写到母亲对他的影响,尤其是在母亲病重住院,他和母亲朝夕相处的那些天。

母亲在北京住院期间,李洱每天来到病房,苦痛和无奈像铅水灌注于心头,但是他还得谎话连篇,跟母亲说:医生说,你今天比昨天好多了。

他还给母亲讲笑话,因为想逗母亲高兴。

母亲也给他讲笑话。

李洱在书里写道:我后来想到,母亲留给我的最大的遗产,除了承受力,大概就是讲笑话的能力。

史铁生在他最好的年纪双腿瘫痪,并且患上了严重的疾病,一度就要丧失生活的勇气。在他最难耐的时光里,母亲给予了他至关重要的力量与支撑。

也因此,在史铁生的作品中,他不止一次写到了自己的母亲。在散文集《在家者说》里,他这样写道:

一九四八年,母亲十九岁,未来其实都已经写好了,站在我四十六岁的地方看,母亲的一生已在那一阵喜庆的唢呐声中一字一句地写好了,不可更改。那唢呐声,沿着时间,沿着阳光和季节,一路风尘雨雪,传到今天才听出它的哀婉和苍凉。
可是,十九岁的母亲听见了什么?十九岁的新娘有着怎样的梦想?十九岁的少女走出这个院子的时候历史与她何干?她提着婚礼服的裙裾,走出屋门,有没有再看看这个院落?她小心或者急切地走出这间小屋,走过这条甬道,转过这个墙角,迈过这道门槛,然后驻足,抬眼望去,她看见了什么?啊,拒马河!拒马河上绿柳如烟,雾霭飘荡,未来就藏在那一片洁渺的苍茫之中……
我循着母亲出嫁的路,走出院子,走向河岸,拒马河悲喜不惊,像四十多年前一样,翻动着浪花,平稳浩荡奔其前程……
“母亲”,不仅是个名词,也是形容词,意味着博大与宽厚。“母亲”也是动词,意味着无尽的爱与包容。
你的母亲给予过你什么呢?当我们长大成人,需要经常问自己,我们能给予母亲什么?

祝天下的母亲,母亲节快乐!

责编 | 张丽      责校 | 陈涅
审核 | 杨莉      排版 | 陈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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