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现代中医不如古代中医?
在抗击新冠肺炎的疫情防控中,中医药直接参与新冠肺炎治疗的效果,让人们对祖国传统瑰宝有了前所未有的深刻认识,中医承担起了更大的责任。
由此可见,中医师们更要精研医术,提高临床水平。杏林医术道结伴问止大医小课,推出“中医修炼学习计划”,掌握临床上真正好用的实战干货。
导读:前几日一个师弟问我,现代中医为什么培养不出像古代一样的大医?在古代无论哪个年代都有日诊二三百人的大医家,例如叶天士在当时的名气可以说是全国上下无人不知,而当时并没有像现在这么优秀的传媒做宣传。民国时期也有很多这样的医生如丁甘仁、费伯雄等,以及每个大的城市都会有一两个这样的大医。为什么现在的中医就没有?
在50年以前每个城市都有全城皆知的名医(这里的全城皆知包括该城所附带的乡镇农村,往往名医很多是在农村),而现在随便找一个城里人,问问当地的名医,恐怕没有几个人能说出口。因此事实摆在眼前,无论你怎么牛气,怎么目中无人,我们必须要承认的是我们的医术不及古圣先贤,我们的医术不如叶天士、李东垣、朱丹溪、丁甘仁,哪怕是北京四大名医的随便一个我们的医术均不如。他们随便的一个便日诊二三百人,我们现在日诊五十人就很了不起。为什么呢?难道是我们不够努力吗?难道是我们看的书不够多吗?还是老天要灭我们中医呢?
现在我就分析一下古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大医,与我们最根本的差异在哪。成为古代的大医,首先的条件就是要有非常大的门诊病号量,这样才可能让病人传病人而成为名医。如果我们常年每天看20个病人(这在现在就不少了)即使是全部看好,这种传播速度也很难成为老百姓心目中的名医。若要真正成为老百姓心目中的名医就要日诊非常的大,因为百姓信任病人就会越来越多,越传越远,真正的名医必然会达到日诊二三百人。
现在就以日诊二百人为例,而一个医生一日的工作时间为八小时,那么看一个病人的时间应该在两分钟多一点。那么现在就请思考两分钟的时间对于医生可以做什么?医生诊病需要望闻问切,望诊与闻诊可以夹杂到其他的诊断中不需要消耗时间,诊脉古人要求必须五十动以上,也就要消耗接近一分钟,前一个病人起身走后一个病人坐下这也要十秒钟左右,医生写一张处方也需要二十来秒,剩下的时间是问诊时间,也就是说医生的问诊时间只有三十秒左右。就算是把两分钟都给问诊亦很难能够精确的辩证,更何况三十秒的问诊只能了解各大概情况,根本无法细致了解。
也就是只剩一个可能,医生诊完脉之后就对自己所要开的处方心中有数,然后再问几句,看看与自己所想的是否相同,只要相同那么处方即没问题,而且这种有效率绝对很高。也就是说古人治病根本不是现在讲的辨证论治。
我不是在开玩笑,虽然教科书上写着中医的精华为整体观念和辩证论治,但是很抱歉事实并非如此。也许你头脑中的反应是这个王庸医简直疯了,请听疯人把话说完。首先我要说的是“辨证论治”四个字最早是由民国时期的祝味菊提出的,并非古人所说。而现在中医课本教我们的诊疗系统是这样的:以一个常见的肝气郁结为例,病人生气后出现口苦、胸胁支满脉象弦,舌质红。我们的思维是这样的,病人口苦、胸胁支满、脉象弦,舌质红这些症状结合起来得出一个证,这个证是肝气郁结,通过这个证来处一张处方。
这不是古人的治病思路,古人是通过切脉之后已经知道此人的整体状态,古人摸到弦脉知道人体的气机出现了郁滞,然后摸到左关脉弦的最厉害知道人体气机郁滞在肝,然后通过其他脉分析其他脏器状况,此时的治疗思路已经清楚,用药缓解左关脉弦同时照顾其他脉象,然后问病人是不是口苦、胸胁支满等,但见一证便是,处方便出,如此诊疗时间又短,疗效又高。
也许你会说我胡说八道,那我就给你找几个证据。
证据一就是随便一本古代临床大家写的书,随便一本便可,只要你放下你的成见,忘掉一切,慢慢的读,很容易看出来。如张锡纯,他看到左寸脉不足就用点柴胡、升麻之类的提提气,看到左寸脉散大就用些黄芪之类的填一填,看到散大且上逆就用点代赭石、龙骨牡蛎等降一降,看到迟脉散大就用山萸肉收一收,请自己仔细看。大医家无一不是如此,尤其是金元的李东垣(《脾胃论》)、朱丹溪(《脉因证治》、《丹溪心法》),明代的周慎斋(《慎斋遗书》)、李中梓(《医宗必读》),民国的王雨三(《治病法规》)、丁甘仁(《丁甘仁医案》),近代的赵绍琴(《文魁脉法》)、蒲辅周(《蒲辅周医案》)等等其对脉象描叙非常细致,请仔细阅读。
还有一个证据就是现在还有很多老人找中医看病的时候只把胳膊伸出来,不说话,现在医生遇到这种情况往往不可理解,其实在老人小的时候看病就是这样的,到了医生那里,很礼貌的把手伸过去,医生诊完脉后问什么就很恭敬的回答什么,然后恭敬的领完药回家,不像现在病人生怕你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拼了命的唠叨,其实说多了只会增加辩证的难度。按现在传授的辩证论治是个很累的脑力劳动,而且很多推理很容易错误,而古人的通过脉象了解人体的整体状态然后处方,即省力而且临床疗效也高。
最近和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病人聊天,她告诉我她的亲身经历,她说唯一佩服的名医是济南已故四大名医之一的魏继贤(此人无学术传人)。她年轻时有头晕病总是治不好,找魏继贤看病,排了很长时间的队之后,魏继贤给她诊了一会脉,然后开了一张方,然后说了两句话,老人现在记忆犹新,第一句话是“三副药”,稍一停顿第二句话是“包好”。吃了两幅药就痊愈了,至始至终两个人只说了这两句话。像这样的中医以前很多,现在的培养模式再也培养不出这样的中医了。因为在刚接触中医时就接触了教课书的模式,将中医定格化,将方向固定化,方向一旦错了,永远也到不了巅峰。忘同道多反思,将中医还原原本的样子,振兴中医。如果每一个城市都有日诊二三百人的中医,何愁中医不兴盛?中医要自强。